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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木心中一颤。
  可是下一秒却又被没事人一样的原越亲自扶起来。
  “好啦,朕就是吓你玩玩,又不是真的跟你生气,你跟容妃接触那么久,怎么胆子还是针尖大小。”
  “……”
  疯子。
  原越捏起她的下巴,啧了一声,“怎么还是这么丑?”
  姜木没忍住,“君无戏言,陛下不是曾经说过臣妾乃是绝色无双吗?”
  原越嗤笑,“怎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他转过她的脸对向镜子,“你自己看这好看吗??
  姜木不由沉默一瞬。
  “说啊。”
  姜木挤出,“好看!”
  自从上次的蠢字风波,姜木发誓自己不会掉进原越的任何陷阱。
  若是她真顺着原越的节奏说难看了,那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原越自己可以反复无常,一会儿说她美一会儿说她丑,这没关系。
  可是庆功宴上,原越带头让整个原国的所有大臣全都盖章她的容貌,甚至因此惩罚了兵部尚书。
  这种情况,但凡她敢说丑,那就是有罪,她绝对承受不住的高帽。
  原越啧了一声,没有乐子他就有些失望的松开她。
  “既蠢又胆小,还有眼无珠。”
  “……”
  反正她怎么说都不对。
  “伺候朕歇下吧。”
  姜木这事做惯了,为原越换上寝衣就跪下等待。
  “……这次跪下又是做什么?”
  “恭送陛下上床安寝。”
  “……”
  原越唇边忍不住溢出一抹笑,可是跪下的姜木没有发现。
  姜木为了躲避侍寝,真是花样百出。
  原越道,“难为你费心。”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臣妾惶恐,再怎么恭敬对待都是应该的。”
  姜木感觉被子掀动。
  她不由愣住。
  原越还真放过她了?
  “起来吧。”
  姜木呆呆站在床边。
  原越双手交叉,被子盖得一丝不苟,眼睛闭着,那张侵略性极高的脸庞顿时多了一些亲和。
  下一瞬,他睁开眼睛,亲和便都是错觉。
  “还愣着做什么?呆头呆脑的。”
  “……”
  怎么骂她都没关系,姜木心中喜悦。
  只要原越放过她就好。
  她犹豫了一下,又怕自己上床躺下后,原越又反悔。
  “你到底睡不睡?”
  姜木硬着头皮脱鞋,小心绕着床的边缘往里爬,坚决不触碰到原越一丝一毫。
  原越眼里作弄一闪而过,脚一动,姜木顿时脸朝下趴在松软的床榻上。
  她再爬起来时,被子上都印着一层她的五官。
  原越甚至还倒打一耙,“笨!爬床都不会!”
  “……”
  姜木忍。
  还是那句话,只要原越别碰她,一切都好说。
  两人一人一床被子。
  姜木双手交叉,一动不动,比死尸还要僵硬。
  原越的脚在被子里轻踹了姜木一脚。
  “吵到朕了!”
  姜木冤枉的睁开眼睛。
  她连忙更加板正。
  结果又被踹了一脚。
  “又吵到朕了!”
  姜木瞪圆眼睛。
  她这回可自知得一清二楚。
  她根本没动。
  姜木确认自己抓到把柄了,才敢小声解释道,“臣妾没出声。”
  “你呼吸吵到朕了!”
  “……”
  姜木不敢置信的扭头。
  哪怕原越的侧颜再怎么样完美,看上去多有欺骗性,姜木都不会被蒙蔽。
  她又被轻踹了一脚。
  “你的目光吵到朕了!”
  “……”
  他连眼睛都没睁开!
  他就是故意的!
  换做十年前,姜木早就闹起来了。可是这次她却只是气鼓鼓的扭回头,瞪着床顶安静的生气。
  幸好,原越没再作妖。
  身边的呼吸声逐渐绵长。
  姜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檀香味萦绕,姜木身子完全无法放松。
  她对原越的心理阴影,让她一靠近他就心神不宁。
  原越好像是睡熟了,翻了个身。
  然后一只手就重重压在姜木身上。
  她抖了一下,又不敢侧头看去,生怕自己的目光会吵醒原越。
  姜木竭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
  她的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想起余华宫那夜。
  纵使她意识混沌,但是她也记得是她主动求欢……
  她主动……
  姜木攥紧拳头。
  她刚觉得自己要被自厌逼疯,原越又凑近了一些,下巴与她头顶接触。
  这么一来,她整个人就都在原越怀里。
  姜木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又想起来余华宫那夜的细节了。
  记忆复苏。
  这次不光是懊恼难过自责,还有惧怕恐惧。
  那夜……那夜……原越几乎要将她弄死在床榻上。
  哪怕直到现在,她身上的淤青都没完全消散干净。姜木今日沐浴的时候还看到宽大手掌痕迹和层层叠叠的吻痕。
  越是想,姜木越是忍不住发抖。
  不行,冷静下来。
  别想了!
  等会儿把原越吵醒怎么办!
  到时候原越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
  “抖什么?”
  忽然,头顶低沉的声音响起,把姜木吓得往下一缩,又被原越随手捞起来。
  他的凤眸紧紧盯着姜木不断颤抖的眼眸,似乎她不回答,他就不罢休。
  越是这样,姜木就越怕。
  “臣妾没抖!”
  姜木生怕原越又给她欺君之罪记上一笔,忙生急智,“有没有可能,是陛下在抖,所以才觉得静止的我在动!”
  刚说完,姜木就想打烂自己的嘴!
  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出乎意料,原越竟然面容柔和下来,望向姜木的目光,让姜木有些熟悉。
  他笑骂,“花言巧语。”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纸扔给姜木,“看在你取乐朕的份上,这个赏你了。”
  姜木有些茫然。
  纸上只写着四句诗。
  ‘流湍玉颜洗铅华,高行绝色蔑人流。’
  ‘光影不是含沙处,逆光更比日月明。’
  流湍……高行……日月比不过光影……所有一切全彰显着写诗之人不走寻常路。
  既霸道又步步紧逼。好像他即是真理,真理即是他。
  没有任何人敢质疑。
  敢质疑,好像写诗之人就要一不做二不休破开极端。
  带着让你质疑到不敢质疑,最后只能仰望的傲慢。
  显而易见,这是原越亲手写的诗。
  你看不惯我,我不仅要你干不掉我,还要将你最后看不惯的资格都剥夺。
  “这是……”
  原越似笑非笑,“作为原国的容貌标杆,当然得有自知之明。”
  所以这是……送她的?
  姜木愣住。
  原越竟然还会送她诗!
  “陛下恩德,臣妾实在不敢……”
  “闭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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