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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婼的手一抖,鸳鸯盖头落入泥水中,彻底污浊。
  慌乱环顾四周,找到朱文廷奔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殿下?!”
  不远处。
  朱文廷却一手扯红外衣,露出里面的白孝服:“韩婼,今日是你和我死去的七皇叔的婚礼。”
  男人站在原地,平静的好像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家常话。
  “我说过给你一个婚礼,但我没说过要与你成婚的是我。”
  一字一句,刺得韩婼世界坍塌,再也听不下去。
  “殿下,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咬牙镇定,一步步上前:“我们才是有婚约的人……更何况,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朱文廷没说话,可那冷冽的视线却刺的她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是了,那一夜朱文廷醉酒,是她趁人之危,才提前和他洞房花烛。
  韩婼难堪湿了眼眶。
  她那么做,就是怕他不娶她。
  可如今……
  头顶上又传来男人冰冷又无情的一句:“你何必表现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七皇叔贵为宸王,嫁给他后你也会成为皇室之人,是你高攀。”
  高攀?
  韩婼只觉心都要裂开,她忍着泪上前扯住他的衣袖:“朱文廷,你明知道我想着嫁你,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你怎么能这样践踏我?”
  朱文廷却抽开衣袖,威仪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还说:“要怪就怪你生在韩家,身为韩家人就是你的原罪。”
  原罪?
  韩婼心不理解。
  “我的父兄在边关捍卫疆土,为大洲流血流泪奋勇杀敌,韩家何罪之有?”
  话刚落音,就遭冷斥:“你的父兄已经连续失了几座城池,兵败如山倒,我劝你还是别想着他们再用军功为你出头。”
  “怎么会?”韩婼身形一晃,不可置信,“父兄给我的家书,明明说一切都好……”
  却听朱文廷冷笑一声。
  他俯下身使劲捏住她的下巴,平常冷淡的脸上罕见流露出嘲讽:“就算他们把困境告诉了你,你一个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蠢货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轰!
  话如惊雷,狠狠劈中韩婼。
  她踉跄后退,‘嘭’的撞上柱子。
  是了。
  这些年,自己满心满眼都是朱文廷,见到阿爹和阿兄也是撒娇让他们帮忙想办法,怎么让朱文廷喜欢上她……
  阿爹,阿兄……
  她反应过来,朱文廷已经离开。
  顾不得抹泪,提起裙摆就追上去。
  她要问清楚,阿爹和阿兄现在怎么样了?至少……还活着吧?
  可等她追过去,却在拐角处听见——
  “殿下,韩婼跟你自小有婚约,你今日却让她跟宸王冥婚。”
  “她原本酷爱舞刀弄枪,为了你放下面子,跟我这个死对头低头讨教诗词女工,这些情意你就一点不感动吗?”
  闻言,韩婼心头一抽。
  她也想知道,这些年,朱文廷对她有没有半点在意。
  接着,却听到那熟悉的冷漠传来:“东施效颦的烦人棋子,何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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