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将裤子拧干，拿晾衣架挂好。
“这里不缺做饭洗衣服的人，你就不怕让所有人知道你有个杀人犯前妻？这种黑历史是会影响股价吧。”
墨晟渊走进卫生间，反手将门关上。
白凝心头一慌，立刻转过身警惕地盯着他。
“你调查我？”
她昨天拿了手机，自然是查了关于他的事。
四年之间，墨晟渊以雷霆手腕，将白氏旗下所有产业重新整合，同时并进诸多新兴产业。
白千山当年是宁城首富，而如今的墨晟渊，身价已经无法用数字估量。
“是，我不懂，如今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平静地看着他。
墨晟渊眸子闪了闪，随即将一条领带塞到她手里，“我喜欢，不可以吗？”
白凝看了眼手上的条纹领带，微微叹息，“当初你为了宋晚萤，可以推我下楼梯，如今她讨厌我，却不把碍眼的我送走，你的喜欢真奇怪。”
她认命般踮起脚，将领带圈过他的脖颈。
一如过去无数个清晨，或清醒或迷糊地坚持做这件事一样。
虽然四年没碰过这东西，可她竟然还记得系法。
只是手指很疼，动作缓慢。
手背时不时蹭过他的下颌，瞥见他嘴角上结痂的咬痕依旧清晰。
随便系好领带，她往后退了两步，尽量用商量的口吻问，“我能去看我爸，或者回去上班吗。”
“厕所没扫够？”
“我还要赚钱。”
“既然喜欢，把家里的厕所全都扫干净。”
他调整领结位置，冷冷地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白凝暗暗咽口气，就知道他说见白千山是个幌子，是狗尾巴上的骨头！
盯着他的背影，不甘心地喊，“那有工资拿吗？”
墨晟渊没有回答她。
她拍拍胸口，告诉自己别气。
被他虐了这么久，要习惯……
几秒钟后，手机震了震。
她点开一看，眼底拂过震惊。
是他发来的转账信息。
一万块。
备注，扫厕所工资。
她一秒不停点了接收。
准备拎着裤子去晾晒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收钱都不知道说句话？】
白凝迅速在屏幕上打下【谢谢老板】四个字发过去。
对面的男人在看到这几个字后，有些阴郁的心情，莫名晴朗许多。
何枫盯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低声问，“墨总，消防局那边检查完毕，我们这边没问题，明天可以正常营业。”
墨晟渊视线落向窗外，“嗯，叫医生回家里，检查……晚萤的伤，顺带看看白凝的手伤。”
何枫微微一愣，“是。”
身为特助，他能从老板欲言又止的那一瞬间，捕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监狱那边有消息吗？”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刚收到的，这里有白小姐在监狱里的生活改造记录，完整没有任何异常。”
墨晟渊接过那份纸质报告翻看。
“她手上的伤有说明吗？”
何枫紧了紧方向盘，“有……记录显示，白小姐是在制作工服时，不小心被丝线缠住，双手绞进缝纫机里造成的……”
男人翻动记录的手指一顿。
他抬起头，深沉的双眸里浮动寒冰一般的冷意，“不小心？”
何枫顿时感觉车厢内温度骤降，“记……记录是这么说的……”
墨晟渊眉间拧成一个疙瘩。
想到那双手上的疤痕，会这么不小心吗？
白凝一上午都在专心刷厕所。
她发现主宅里，只有墨晟渊和墨知意住在这边。
佣人全都搬到了后院，就连宋晚萤也只是昨晚上临时住在客房。
她心头浮现不解，这么多年，墨晟渊都没给宋晚萤同居？
不太合理。
当初为了给这女人出气，恨不得将她摔死泄愤。
别告诉她，墨晟渊这种垃圾人有什么道德洁癖，没离婚就不找下一任？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正靠在墙上直腰，宋晚萤站在门口朝她招手，一副施舍口吻，“医生过来给我换药，顺带给你看看手指吧。”
白凝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觉得没必要置这种气，立刻往外走。
客厅里。
医生话少，拿出消毒用品和绷带，给白凝处理伤口。
看到她手上的疤痕时，眼神有些微妙，“您的手受过伤，还是少用力为妙，否则以后连拿筷子都成问题。”
“我跟晟渊哥哥也说过你的伤，白凝，你真的要注意了，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你还没跟我们说呢。”
宋晚萤幸灾乐祸地坐在一旁。
白凝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墨晟渊不在，你演戏给外人看不累吗？我的伤怎么弄的，你不清楚？”
宋晚萤表情僵了僵。
白凝不给她开口的几乎，“不用处处显摆你和墨晟渊多亲近，也就你把我扔掉的东西捡去当宝贝，一定要锁死哦，千万别让他再流到市场祸害别的女孩子。”
宋晚萤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
医生低着头，加速处理动作。
豪门秘辛知道得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直到医生匆匆离开，宋晚萤也不装了，环着双臂坐在一边，“继续早上的话题，要怎么合作？”
白凝靠在她亲手挑选的沙发上，“你都给他生孩子了，他还不娶你，你都不知道想想办法？”
宋晚萤咬了咬牙，问题症结谁都知道，可又不是谁都能解决的！
白凝不跟她耗费时间，“墨晟渊在这世上，除了你女儿最亲近外，还有谁和他亲？”
宋晚萤一怔，眼底闪过恍然，“你是说……墨家人？”
白凝摊摊手，“这几年，想必墨晟渊没少借着墨家人对他的愧疚，来助力自己扩张商业版图，墨家如今是墨老太太做主，据我所知，墨晟渊唯一亲近的墨家人，就是这位叱咤风云的老太太。”
白凝点到即止，起身往厕所走。
宋晚萤激动得站起身，“你是说，让我利用墨家老太太的关系催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