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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靳川的泪水打湿了信纸,愧疚的情绪遍布了他整个身心。
  姜昭昭临死之际还挂念着的,是他和孩子。
  凌靳川忽而想起,很久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跌入冰点的时候,两人冷漠地像是合租的陌生人。
  但小云会悄悄地跟他说姜昭昭每晚都会偷偷地掉眼泪,尽管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还是被小云捕捉到寂静夜里的那急促的呼吸声。
  那时候的凌靳川却不以为然,丝毫没有耐心地去听任何关于姜昭昭的事情。
  如果当初他分出一点心思,他就能发现姜昭昭的变化。
  可是凌靳川没有。
  凌靳川在小云的房间待了许久,只是这个房间不再温馨,只剩下冷冰冰的感觉。
  时间就像流水一般从指缝中流过,是凌靳川亲手拆散了这个家。
  凌靳川的眼泪落在床上的被褥上,就像姜昭昭生前也曾这般痛哭流涕,打湿了柔软的枕头,以后的梦里都是苦咸的种子在发芽生根。
  凌靳川似乎看见了蜷缩在床头压抑着情绪的姜昭昭。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这迟来的抱歉和愧疚,姜昭昭已经听不到,也不想听了。
  曾经多少个夜晚,凌靳川在外面夜夜笙歌。
  姜昭昭已经不再期待他会回这个已经是个空壳的家。
  凌靳川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想知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愈发觉得姜昭昭只是一个累赘。
  他早就已经忘了来时路的艰辛。
  凌靳川已经悲伤到已经麻木,失去了感知。
  他默默收起了姜昭昭的所有东西,将它们连同对姜昭昭的记忆也一并锁进了小云的房间,这也许是姜昭昭在这个家里最喜欢的地方了。
  凌靳川离开这个房间后,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
  擦干水后,坐在床上望向床头柜上他们的结婚证件照。
  照片上的他们红底白衣,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凌靳川心中动容,抬手摸了摸姜昭昭的笑容。
  心中的那个想法更加坚定。
  随即凌靳川便打了个电话给秘书,交代着关于婚礼的一些事情。
  秘书一一记下:“好的先生,婚纱的尺寸我会去找莫小姐的。”
  凌靳川淡淡地否决:“不,尺寸照小棠的做。”
  秘书闻言没反应过来:“什么?先生您……”
  凌靳川打断了秘书的话,道:“按我说的做。”
  秘书只能应下,凌靳川便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向照片。
  眼神中的柔情和眷恋藏不住。
  凌靳川摩挲着相框,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只听见他说:“小棠,我会还你一个……”
  “最盛大的婚礼。”
  凌靳川这几天像是从悲伤σσψ中缓过来了,回到公司里处理公务。
  秘书却没有跟在他身边,而是一心忙着筹备婚礼。
  在婚纱店内,秘书却突然偶遇了莫茸歆和她的朋友。
  莫茸歆见到他很奇怪:“你怎么在这儿?邺哥呢?”
  秘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磕磕巴巴的开口:“先生在公司……”
  莫茸歆狐疑地打量着他:“那你怎么在这儿?你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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