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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染躺了许久,地面的淤泥几乎要与她融为一体。
目之所及,是无尽的树林和车轮碾压过的痕迹。
终于,她缓缓坐起身,整个人迷茫不已。
她该去哪儿?
季宇恒不要她了。
想到这,无染红了眼,她使劲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
那一刻,让她明白,眼泪是多么无用的东西。
接着,她站起来,顺着车辙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跟着走。
无染的脚程自然比不上马车,她只能日夜都走,才能不被落下。
终于,京城到了。
又一次,无染踩上了京城古朴的青石板上。
她想找家人,兜兜转转却是毫无所获
这时,余光中竟然瞄到了季宇恒的马车。
无染惊喜万分,刚喊出来两个字就被捂住了嘴:“宇恒……呜呜……”
眨眼间,便被抬进了昏暗的巷子里。
另一边,马车内的季宇恒好似听见无染的声音,他掀开帘纱,视线所及却只有往日的繁华。
……
半年后,菀香楼。1
“来,跟着奴家走。”柳妈妈柳腰一扭,步步生莲。
无染眼神麻木不想动作,却在她威胁的目光中,身形一颤,接着有模有样的扭着走了起来。
柳妈妈满意地笑了,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今夜便是你的初夜,京城好多公子哥都等着跟你共度良宵,好好表现。”
无染的心颤抖着。
等柳妈妈走后,她半倚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凄惨一笑。
这半年,无染被拐到青楼,被逼着学了床笫之事,学着如何勾引男人。
起初不愿,逃跑过抗拒过,吃了不少苦头。
渐渐地,她便歇了心思。
可想到今夜的拍卖会,无染逃跑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她放下梳子,沉思着对策。
暮色将至。
菀香楼热闹起来,人人都等着一睹花魁的绝色芳容。
二楼包厢的某处,季宇恒皱眉听着六皇子的咋呼声:“兄长,听说那花魁娘子国色天香,乃倾国倾城之貌,这次带你来,绝对不虚此行。”
这时,花魁娘子面带薄纱徐徐来到台前。
那熟悉的身影一出,季宇恒瞳孔一缩,沉着脸死死盯着那张脸。
六皇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那女子掀开面纱,清水芙蓉面,一颦一笑却是勾人心魄,眼波微颤,慌乱无助,直叫人怜惜不已。
六皇子转目间又瞧了一眼失态的季宇恒,心神一动,花费千金拍下了无染。
……
无染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着柳妈妈,来到了贵宾的屋外。
进门之前,她摸了摸袖内的钗子,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一抬眸,便见到季宇恒冷若冰霜的脸。
无染愣在原地,久久不敢上前,生怕是一场梦。
柳妈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眼前的男人却是看也不看她,越过她就要走。
无染的眸子动了动,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哀求道:“求你,别走。”
无染刚想说带她走。
季宇恒凉凉的话语却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堂堂丞相千金,竟然自甘堕落。”
说完,他厌弃地看了一眼无染,头也不回的跨出大门。
季宇恒出门拐过一角便遇到了六皇子,怒声骂了他一句就走了。
而六皇子一脸阴霾,低声对着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无染想去追着季宇恒问清楚。
刚到门口,就被一个男人拦住扔进了房间的床榻上。
陌生的男人用无染无法反抗的力量,撕扯着她的衣物。
钗子毫无用处,第一时间便被他发现了,无染哭着喊着求饶:“求求你,放过我……”
可他丝毫不理会,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少年人的不满:“我要喊我爹平了你们这。”
柳妈妈的声音传来:“哎呀,小少爷,您可是丞相之子,我们哪敢欺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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