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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夜阑原本以为,赵清瑶看见这串风击子,能想起一些有关他的事情。
  他以为如此,能让她明白,她心里爱着的,其实是他。
  可是,赵清瑶的反应,像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还是上前,站在了赵清瑶的房间外。
  她没有关门,他能一眼就看见她站在挂着的大红嫁衣面前发呆,脸颊上还有着红晕。
  这样的一幕,让赵夜阑心里犹如万蚁噬咬。
  她就这么期待嫁给叶以安吗?
  赵夜阑不愿再去想。
  他忍不住出声叫她。
  他不想让她的眼神落在除他身上之外的地方。
  赵清瑶如他所愿看了过来,却在看见他的一瞬,眼睛里的喜色淡了不少。
  “哥哥。”
  她轻声喊道,像是在害怕什么。
  赵夜阑又想起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一天。
  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对她做了一些越界的事情。
  那一次肯定是吓到她了,才让她现在如此害怕他。
  可是他并不后悔。
  赵夜阑尽量柔和地扬了扬嘴角:“清瑶,院子里的玉兰开了。”
  赵清瑶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有些局促:“是吗?”
  赵夜阑只觉得一团湿棉花堵在了自己的胸腔里,闷得难受。
  他又笑了笑:“以前玉兰花开的时候,你都要去我院子里赏花的。”
  他看着她,眼睛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
  赵清瑶微微抬头,可头抬到一半,她又低了下去:“我不记得了。”
  其实她记得的。
  刚来赵府的时候,她总是没有安全感,偷跑出去玩,每天都跟叶以安待在一起。
  因为她觉得赵府里全都是陌生的人,以及陌生的物。
  所以她宁愿待在外面也不喜欢留在府中。
  后来,是赵夜阑问她为什么,她才说出了理由。
  他又问她想要什么。
  她只记得在来赵府之前住的地方种了很多玉兰。
  赵夜阑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种满了玉兰。
  她在赵府也有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她不出府的时候,一般都会待在他的院子里。
  玉兰花开的时候,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可是,赵夜阑不知道,随着她长大,她对于赵府的归属感也就越强。
  赵府,已经是她熟悉的家了。
  但那院中的玉兰,对她来说还是特别的。
  若赵夜阑只当她是妹妹,她定然是想去看花的。
  只是……
  她得跟他保持距离,不能再让他一错再错下去。
  她终于是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些玉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不知为何,她说的明明是玉兰,赵夜阑却总觉的她是在说他。
  他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了。
  他不再是她在赵府的归属,而只是她一个普通的哥哥。
  他甚至感觉,他在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她剥离开。
  这样的认知,让他难过得要窒息。
  他咬着舌尖,剧烈地疼让他保持着理智。
  他就这么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双腿都有些麻木了,他才沙哑道:“我知道了。”
  然后,他转身离开。
  心里的郁气就像是野草,风一吹,便肆意生长。
  等到他再回过神,他已经站在了院子里的玉兰树下。
  而他的手中,拿着一柄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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