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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我来了,你的脸快给我抹,要黑一起黑。”嘉嘉一边笑着,一边伸出他黑漆漆的手,作势要朝欢欢脸上擦。
“哈哈,抓不到我,略略略……”欢欢在空旷的院子里奔跑着,嘉嘉追着他。
两个小家伙你追我赶,稚嫩的欢笑声,充斥在整个院子里。
乐乐和合合坐在南婉身边,带着笑容看着外面欢欢和嘉嘉的打闹。
南婉看出他们其实很想加入,轻柔的对他们说:“想玩就去玩啊,没关系的。”
合合和欢欢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有什么放不开一样。
城市的生活拘谨了他们的天性。
南婉其实很希望他们和欢欢和嘉嘉一样,乐观活泼的面对每一天。
“去吧,饭熟了叫你们。”
“嗯嗯,好。”乐乐点头,牵着合合的小手,带着他一起去了院子。
刚才原本是两个小朋友在你追我打,现在是四个。
南婉看着院子里那欢快的身影,她唇角牵着笑容。
也只有乡下才有这样空旷的场地可以给孩子们这样肆意的奔跑,在帝城,孩子们每天关在家里,其实也很可怜。
不一会儿,徐蔷红把饭做熟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
南婉喊孩子们:“合合,嘉嘉,欢欢,吃饭了!”
南婉站在稻场边缘叫着孩子们呢。
他们家是四合院格局的老房子,居住的主卧在中间,四周便是一些偏房。
原先倒塌的旧房子和猪棚那里,砖瓦已经被清理干净,成了菜园子,他们离开家之前,种了青菜。
院子空旷,本就清冷的家显得更加阴凉。
“吃饭喏,吃饭喏。”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回来了,一个个欢快得像小鸟一样。
特别是欢欢,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南婉的小姨徐蔷红从厨房出来,走到门口,的腿突然一软,险些跌倒。
“小姨,你怎么了?”南婉急忙扶住徐蔷红,她心一下子悬紧,扶着她走到床边。
徐蔷红有风湿病,平时不能在阴凉的地方呆太久,要不然风湿病会复发。
徐蔷红一定是风湿病复发了。
南婉很担心。
徐蔷红也只有53岁,比徐蔷薇还要小两岁。
可看起来,却很苍老,头发白了一半,脸上沧桑又布上了皱纹。
她老得这么快,是因为多年来忧郁成疾。
女儿被淹死之后,老公也因为思念成疾相继去了世,徐蔷红痛苦无比。
这些年来,她一直郁郁寡欢。
所以老得很快。
“我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徐蔷红被南婉扶到床上坐下,安慰南婉。
“姨奶奶,你感冒了要好好休息。”南欢性格活泼,像只白兔一样,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徐蔷红床边,肉嘟嘟的小脸笑容很甜。
“好哇,我们欢欢最会关心人了。”徐蔷红笑容慈祥,乐呵呵的捧着欢欢柔嫩,胖乎乎的小脸蛋,满眼宠爱。
“姨奶奶,你好好休息,别累垮了。”南嘉也凑上前,嘴甜的说。
徐蔷红笑得合不拢嘴:“对了,我在家里收藏了好些糖,我去拿给你们吃。”
她站起身来,去老式柜子里拿出一捧包装红火的糖果,分给四个小孩子。
这些糖,是村里一些人家过喜事,发给她的,她都收藏起来,留着给孩子们吃的。
小家伙们拿到糖,开心的吃起来,笑得比蜂蜜还甜。
“谢谢姨奶奶!”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异口同声道谢。
徐蔷红笑得脸上的褶皱都起来了:“嘿嘿,不用谢。谢什么。”
随后,四个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出去玩去了。
徐蔷红看着他们小小的背影,笑着笑着,眼角就溢出了泪,心里难过得要窒息。
她的女儿,溺水的时候,也是这般大。
要是她还活着,她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吧。
看到徐蔷红哭了,南婉赶紧抽来纸巾给她擦眼泪:“小姨,都过去了,我相信南音现在一定已经投胎重新生活了,她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开开心心的活着。”
徐蔷红哽咽,点头:“是啊,好多年了。其实过不去的,是我们活着的人。”
南婉心头一酸,眼眶发红。
她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知道失去孩子会有多痛苦。
她能深切的体会到小姨的内心的煎熬,疼痛。
徐蔷红接过纸巾,擦干眼泪,稳定情绪。
吃过饭之后,徐蔷红说:“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去墓地吧。别让她感到孤单。”
南婉点头。
南音被葬在南家村集体墓地。
这个地方荒无人烟,要走过乡间小路才能来到这里。
乡间小路都是土路,还很狭窄。
四个孩子像兔子一般如履平地的走在前面,大人们跟在后面。
徐蔷薇身体硬朗,自己走着,南婉扶着徐蔷红。
很快,便来到了墓边。
农村人的坟墓不像大城市那样用水泥修葺得工整,而是简易的土堆,只有简单的石头墓碑,没有照片。
南婉和徐蔷红在南音墓前烧了纸钱,上了香。
南婉拔掉旁边的杂草。
这时,南韶美来了:“二婶,我来看看南音。”
徐蔷红看了看她,点点头。
南韶美来到墓前,上了三炷香,心里默念:南音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借你的名义,欺骗战稷的。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请你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她知道今天是南音忌日,特意回来给她上香,希望不要怪她借用了她的名头,来隐瞒战稷那晚睡的女人就是南婉的事实。
此时,南家村村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了进来。
车后座,坐的是战稷,他周身气势深沉。
助理严白停下车,问路边村民:“请问,南音的墓地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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