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夫跟顾宴臣一副熟稔的模样,两人应该经常联系,平时他肯定没少关心宋安冉。
苏晚心底的苦涩如潮水般喷涌。
“苏晚姐,顾宴臣明显是来给宋安冉撑腰的。”
“我们艺梵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啊!”
林青焦急的语气拉回了苏晚的思绪。
“别慌。”苏晚压低声调,安抚林青。
一群人给宋安冉做完检查后,确认无异样,便陆续退出了房间。
病房霎时安静下来。
宋安冉主动提起了今天的事,“苏晚,艺梵是你的人,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虽然艺梵不是存心,但毕竟宋女士在她的休息室受到了伤害,所以医疗费我们愿意承担。”苏晚客气回道。
宋安冉唇角微扬,“我有哮喘,抢救不及时,会没命。”
“那宋女士想怎样?”苏晚迎上她的目光,淡笑。
宋安冉视线一转,看向了角落的人,“宴臣,你说呢?”
把问题丢给顾宴臣。
宋安冉是懂怎么扎人心的。
苏晚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被伤到了。
心都快要被扎碎了。
更让她难过的是,顾宴臣的回答。
他说:“艺梵封杀。”
林青慌了,她站到苏晚身边,“是我这个助理没做好,要是我认真检查就不会拿错礼服,都是我的错。”
“景瑞,丢出去。”顾宴臣极为不悦地皱眉。
话落,林青被景瑞带来的保镖拖走了。
苏晚的身子一阵轻颤,她没想到,顾宴臣会这么狠决。
封杀艺梵的消息一出,他和宋安冉之间的关系是怎么也解释不纯洁的。
他非常讨厌被闹绯闻。
曾经,有位女演员不过是发了张有他露半边脸的自拍,引发舆论猜测他们的关系。
他直接断掉那位女演员所有工作,并把人丢去非洲挖井十年!
他不会不知道影后的新闻多少人追。
他跟宋安冉的绯闻只会闹得更大。
可他心甘情愿!
宋安冉在他这里,真是心尖宠掌上宝和尚庙里的女菩萨!
苏晚狠狠吐出口浊气,“顾二爷,宋安冉女士如今安然无恙,封杀艺梵会不会太过了。”
“安冉无恙借的是自己的福气。”他板着脸,一副不听劝诫的模样。
苏晚把心酸狠狠逼退,好声好气跟他商量道:“对宋安冉女士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全部赔偿,可以吗?”
“安冉不缺钱。”顾宴臣声音极冷。
苏晚咬了咬牙,竭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平静道:“艺梵的资源,也可以给宋安冉女士先挑选。”
顾宴臣漆黑的深眸锁住她巴掌大的小脸,眉头一拧,“你不知道安冉的资源用不完?”
这质问的语气,好似她说出了多侮辱宋安冉的话。
“艺梵才二十八,她犯的不是死罪,求顾二爷网开一面。”
苏晚绷着情绪,卸掉最后一道防线。
她的身子缓缓前倾,朝着他低下了头颅……
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姿势,她保持了很久很久。
顾宴臣面无表情睨着她,眼底的戾气在蓬勃,周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冷意。
他的不悦很清晰。
旁边的杰西夫冷笑、嘲讽,“也不看看自己是谁,面子多大,竟然有脸向顾二爷求情,小心二爷把你也丢出去!”
眼泪就在苏晚的眼眶里翻滚。
可她倔强地不让泪落下。
他的丈夫,踩着她这个妻子的脸,维护宋安冉的尊严和权益!
苏晚永远不会忘记当下这一刻,她的心多痛,自尊有多碎!
气氛就这样僵持下来。
无人回应。
也无人敢开口插话。
倏地,宋安冉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宴臣,这件事我想低调解决。”
顾宴臣敛起眸中的戾气,语气无奈,“安冉,你就是心软。”
他操控着轮椅,缓缓离去。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她就差给他跪下了,却抵不过宋安冉一句她想低调解决。
讽刺至极!
宋安冉瞥向苏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苏晚,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你家助理没仔细检查,这样,你来给我当助理,以身示范,教你家助理该怎么做助理。”
苏晚迎上宋安冉得意的眼,掩下心底的疲惫,轻笑道:“好,明天我就来找宋影后报到。”
说完苏晚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宋安冉看着苏晚的背影,眼底一片幽深。
离开医院后,苏晚去了公司。
踏入办公室。
一群人齐刷刷看向她。
“苏晚姐。”
“你不要我们了吗?”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苏晚心头一涩。
她保持着微笑,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们打招呼。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没错,我打算把公司解散。”
她的助理秦语是最不理解的。
“苏晚姐,为什么?”
苏晚为了公司有多拼,秦语比任何人都清楚。
苏晚全年无休,应酬不休。
生理期要是遇上应酬,她靠吃止疼片熬。
熬到结束,苏晚不是疼到呕吐,就是疼到晕厥。
即使如此,第二天她雷打不动上班。
如此拼命才做起来的公司,她怎么舍得不要?
“苏晚姐,是不是我们哪里没做好?”另一个助理古绘小心翼翼开口。
刚毕业就跟了她的大男孩,此刻红着眼看着她。
苏晚心里不无触动。
都是跟着她一路走来的伙伴。
怎么能舍得?
怎么可能舍得?
但她已经发出了解约合同。
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放心,我不会亏待大家,都按2N+1的赔偿走。”
苏晚交代了几句,走向了办公室。
本来她是不准备来公司的,但江流那个祖宗非要和她来公司聊聊。
这些年公司一共签了23个艺人,捧出了2个一线,8个二线。
艺梵是一线。
另一个就是江流。
想到江流,苏晚开始头疼。
那不是个安分的主。
“嘭!”的一声,门被不客气踹开。
江流寒着一张脸走进来,他的助理立即从外面将门拉上。
江流把椅子一拉,长腿一跨,在她面前坐下,接着身子朝后一靠。
“发生了什么?”
苏晚迎上那双乌青的眼,有点说不出话来。
江流揉了揉眉心,继续问:“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江流是知道顾宴臣的。
有一次他送她回家,碰上了。
在他面前,苏晚卸掉了伪装。
她疲惫地说:“江流,不是我想放弃,是……是他说想跟我再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