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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狂风卷雪,疯了似的拍打着窗户。
  秦舒槿正在病床边陪着沈言崆,心口忽得一阵刺痛。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离她而去。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翻看,但屏幕上什么干干净净。
  没有新电话,也没有新短信。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秦舒槿接通,只听那边传来急切的求救:“蒋医生,有人在咱们医院天台跳楼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内脏大出血,情况非常严重!”
  “我知道你现在休假,但你是咱们医院的最厉害的外科医生,能不能来急诊室搭把手?”
  秦舒槿听完,出于医生的本职,立马站起来朝外走。
  见状,病床上的沈言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小蒋,不要离开我……求你……”
  他眼眶泛红,握住秦舒槿的那只手腕上还绑着绷带。
  白花花的,刺人眼睛。
  秦舒槿停住脚步,有点纠结,两边都是命,都需要自己救。
  但那边只是一个素不相逢的陌生人,而沈言崆……他是闻钧浩的弟弟。
  她重新坐了回去,放轻了语气温柔劝慰:“好,我不走,你千万别激动,让情绪平复下来。”
  沈言崆点点头,力道松了一点,但还是抓着秦舒槿。
  他躺回病床上,望着秦舒槿,眼里都是依赖:“谢谢你小蒋,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舒槿有些心不在焉,任由他抓着自己。
  而沈言崆心里却在想:等到明天婚礼一办,秦舒槿就永远是他的了。
  所以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秦舒槿都不能离开,必须一直陪着他。
  ……
  秦舒槿守着沈言崆,趴在病床边睡得并不踏实。
  她做了个噩梦,梦中,她看见闻钧浩浑身鲜血淋漓站在病床边,平静地看着她。
  “雨淳?”她慌张奔上前。
  可闻钧浩却怦然一下化成血雾——
  “雨淳!”
  秦舒槿大喊着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病床边,沈言崆已经穿好白色礼服。
  他阴翳的脸色在秦舒槿睁眼时,立马变得柔和,干净得像一湾水:“小蒋,你醒了。”
  秦舒槿揉着眉心,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到点了,我们去婚礼现场吧。”
  尽快把仪式过完,等完成了沈言崆的愿望,她就能去找闻钧浩。
  沈言崆并没错过她眼里的敷衍,他心中划过不甘,但表面上一点都没露出来。
  “那我们快出发吧。”他面带温柔笑意,牵起秦舒槿的手。
  反正她很快就是他的了。
  就算她现在还念着闻钧浩也不要紧,等结了婚,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厌恶闻钧浩——
  就像顾父顾母厌烦闻钧浩那样……
  ……
  不久,顾氏集团酒店,宴会厅。
  沈言崆带着秦舒槿抵达。
  看着坐满了宾客席的顾家人时,秦舒槿噩梦带来的那种不安也更加明显。
  她蹙眉问:“不是说了只是一个形式婚礼吗,怎么顾家亲戚都来了?”
  沈言崆神色不变,语气安抚:“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形式婚礼,过来凑凑热闹,沾点喜气。”
  跟来的顾母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是啊,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形式婚礼而已。”
  但秦舒槿的不安没有消失,她看向四周,找了两圈,都没见到闻钧浩。
  顾父在招待宾客,加上顾母和沈言崆,他们都像是没有察觉少了人。
  秦舒槿心头的不安又高了一阵,不由得问:“雨淳呢?”
  却听顾母不耐烦开口:“别提他,一个男人气量那么小,都说了是为了完成弟弟的愿望,他还不赌气不肯体谅,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
  这话,秦舒槿从前也听了很多次。
  之前她也觉得,闻钧浩需要大度一点。
  可今天听着,却总觉得奇怪。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秦舒槿赶忙拿出手机,可来电不是闻钧浩,只是科室一个关系好的医生朋友。
  她接通,就听对面问:“小蒋,你现在在哪?昨晚有场跳楼的急救,你明明在医院,为什么没去?”
  秦舒槿皱起眉:“昨晚有点事要忙。”
  对面沉默了两秒,随后叹息一声:“你那么爱闻钧浩……真希望你不要后悔。”
  秦舒槿闻言,心里猛地又莫名一紧:“什么后悔?雨淳他……”怎么了?
  话没说完,婚礼的钟声在十二点时准时响起。
  顾母过来拉住她的手:“小蒋,电话晚点再接吧,婚礼开始了,你是新娘,要上场了。”
  然后她就把秦舒槿的手塞到沈言崆手里。
  可手刚碰上,大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哄闹。
  所有人看过去,顾家人很不满骂道:“这里可是顾氏集团的大酒店,什么人敢在顾家的婚礼上闹腾!”
  话落,一群警察冷脸踏了进来,径直走到顾父顾母、沈言崆,还有秦舒槿面前。
  “家里死人了,为什么过了十二小时还不去认领尸体,还有心思举办婚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秦舒槿心脏开始发颤,下意识挣开了沈言崆的手:“什么尸体?谁死了?”
  她忽得想起朋友在电话里奇怪的问话,双手发颤。
  接着,就听警察冷漠甩出一句:“根据死者闻钧浩的微博遗言,我们怀疑你们涉嫌谋杀——”
  “现在,请你们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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