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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
  傅宴浔推开门走进去,“我不来怎么能看见江小姐如此爱岗敬业呢?”
  江弄月知道他在调侃她,也没有生气。
  回到椅子上接着画,“不辛苦怎得世间财呢?”
  “江小姐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傅宴浔好笑问。
  江弄月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答应了傅宴浔,今天搬到他那边去。
  她回神,垂着头,“抱歉,我给忘记了。”
  她垂下眼眸,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在等到家长的责骂。
  傅宴浔遇上这样的她,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气也消减下去了。
  “沈侓白给你开多少工资?”他问。
  “啊?”江弄月错愕几秒,“正常工资加点分红。”
  “我给你开十倍,你来给我卖命怎么样?”傅宴浔似笑非笑,看着格外瘆人。
  江弄月和他在一起三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起身收拾好东西,放进一侧的包里。
  保存好文件,导入移动储存设备,关掉电脑,拎着包走到距离他班不远的位置。
  “走吧。”
  傅宴浔站在原地不动,“江小姐倒是说说去哪里啊?”
  “不是说让我搬到你别墅和你一起住么?”
  “原来江小姐还记得啊。”
  江弄月很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
  “所以,傅总要是不走,我得回家了,我孩子该没晚餐吃了。”
  她说完就往前面走。
  傅宴浔跟上她的脚步。
  *
  再次坐上傅宴浔的副驾驶,江弄月有点恍惚。
  最近她总是有种回到两年前的感觉,那时候的傅宴浔是真的拿命宠着她。
  一路上,傅宴浔没有开口,江弄月也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找话。
  迈巴赫驶入雾里清,傅宴浔跟着江弄月上去她的公寓。
  这房子是她从M国回来的时候,沈家送的,说是给她的毕业礼物。
  她当时没有地方住,住在沈家不方便,听澜小筑还没有装修好,才接受的。
  不算很多,一共是120个平方,住得还算是舒适。
  傅宴浔看着房子,面露嫌弃。
  即便是刚创业那会儿,他也没有住过这么小的房子。
  江弄月在他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这里自然是和傅总住的地方天差地别的。”
  钱来听到江弄月的声音,甩着大耳朵就过来了。
  江弄月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瓜子。
  “我们钱来宝贝今天有没有想妈妈啊?”
  钱来蹭了蹭江弄月的脸,那是它表示思念的方式。
  “傅总稍等。”江弄月松开狗子,起身走进房间。
  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小行李箱。
  “走吧。”
  “就这些?”傅宴浔不是不知道她的购物欲望多大。
  之前一个样子换了件衣服的娃娃都能买一面墙的,现在就一个行李箱就没了?
  “傅总觉得我会在您家常住吗?”江弄月好笑反问。
  傅宴浔笑,“不常住,你还想我和你一起这里住几天,那边住几天吗?”
  “傅总不用跟着啊,喜欢住哪儿几住哪儿呗。”
  江弄月说的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傅宴浔只觉得胸腔一股火在翻腾。
  “傅总,钱来我是得带着生活的,您要是不能接受的话,我会在您有需要的时候去找你。”
  她和傅宴浔面对面站着,有些僵持不下的味道。
  傅宴浔闭了闭眼,隐忍一身的火气。
  “带着就带着。”
  江弄月眼里闪过惊讶。
  她印象中,他并不喜欢宠物,就算是在他最宠她的时候,他能给她股份,也不愿意给她养宠物。
  现在怎么就愿意了?
  不过她没有想太多,拿上钱来的狗粮,拿出放在一侧的狗包,哄着狗子进去。
  傅宴浔主动给她提着行李,江弄月就护着她的小狗。
  江弄月舍不得狗子窝在小小的狗包里,她坐在后排,抱着狗子坐在她的腿上。
  傅宴浔脸色阴沉地开车前往他的别墅。
  *
  别墅院子很大,足够让钱来撒欢地跑。
  只是空旷到让人觉得恐怖。
  “你家没有佣人的吗?”
  之前在M国,他家里可是有佣人的。
  难道是回来国内生活质量就差了?
  应该不至于,中融可是越来越厉害。
  “有,六点下班,第二天早上六点上班。”
  江弄月恍然大悟,合着就是要人伺候,又要个人空间呗。
  傅宴浔输入指纹开锁,江弄月放下钱来,钱来落地就撒欢儿。
  她也准备进去,手腕倏地被扯住。
  “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摁着江弄月的拇指在门锁上识别。
  真不礼貌。
  江弄月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在心里骂我?”
  江弄月眼眸等到,“傅总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她想什么都知道。
  “不是。”
  机械女声响起:指纹识别成功。
  他松开她的手,“只是对某人很了解而已。”
  江弄月:“……”
  傅宴浔换鞋脱下西服外套,径直走进厨房,留下一句,“主卧在三楼,电梯左边。”
  他的意思简单明了,让她自己上去放东西。
  江弄月也不矫情,她没得选,能怎么办呢?
  *
  上到主卧,江弄月看到里面的装潢,眼眶没忍住发酸。
  从前在M国她买的东西,就连一个已经烧到杯底的香薰蜡烛,都保存得很好,放在床头柜上。
  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曾经拥有,所以不想舍弃吗?
  可是,舍弃她的不是他吗?
  她曾说了无数次,她不想当替身,也不想成为谁的替代品。
  他在明知道的前提下,还是让她成为她最不想成为的人。
  江弄月呆滞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掐着掌心。
  泪,无声落下。
  她不能心软,她也不能让自己再沉浸进去。
  她和傅宴浔,只能和合作关系,一旦合作结束,就不会有其他关系。
  花了多长时间走出来的?
  只有她自己是清楚的。
  “怎么?是不是觉得有些物件很熟悉?”
  傅宴浔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他身上还系着围裙,是她之前买的美乐蒂图样。
  “你怎么还留着?”
  江弄月撇过头去,不让他看到眼泪。
  “喜欢就放着呗。”傅宴浔漫不经心地说,手抵在门框上,敲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声一声,像是敲打着江弄月的心房。
  “傅总喜欢就好。”江弄月失声道。
  傅总?
  傅宴浔从前听着她调侃的说法,还挺爱听的,怎么现在听却觉得那么扎耳?
  “这里是公司?”
  江弄月疑惑:“不是。”
  “我不喜欢在家里听到在公司的称呼。”
  话里的意思清晰明了。
  他不等江弄月弄清楚,转身留下一句,“下楼吃饭。”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弄月着实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喊傅总,难道跟他们在一起那会一样,喊“阿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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