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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酒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是佣人重新准备的午餐,还有一杯温水。
  “三爷?我进来了?”阮酒试探得开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啪嗒——”
  门把手轻轻转动,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房间重新归于昏暗,透过窗帘洒进来的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阮酒下意识得朝着身侧的墙边摸去。
  “别开灯。”低沉沙哑的嗓音自房内响起,吓得阮酒连忙收回了手。
  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抖了抖,阮酒小声咕哝道:“可是三爷,我怕黑呀。”
  回答阮酒的是一阵沉默。
  阮酒小小的窃喜了一下。
  “三爷?我开灯了?”
  这次三爷没让她滚,难道是默许了?
  “咔哒——”
  灯瞬间将整个房间照亮,驱散了无边无尽的黑暗。
  墨斯年坐在轮椅上,垂着眸子,额前的刘海将那双如星辰一般浩瀚深邃的眸子遮挡起来。
  挡住了眼底晦暗的神色。
  阮酒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却始终没有听到男人开口。
  望着那抹没有半点生气的背影,阮酒鼻尖一酸。
  怪不得管家说,曾经的三爷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落寞。
  “三爷,该吃饭了。”
  “不吃,没胃口。”
  阮酒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三爷,您多少吃一点吧。您这样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的!”
  墨斯年缓缓抬眸,幽暗深邃的漩涡里划过一抹冷芒,语气冰冷生硬,“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酒眼眶缓缓泛起了红,唇瓣紧紧抿着,脸颊处的小酒窝一深一浅露了出来。
  “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虽然只签下了协议。
  墨斯年愣了一瞬,随即冷笑了声,“妻子?你多大?”
  阮酒唇瓣微嘟,心虚得眨了眨眼,“17岁。”
  十七岁?
  如果父亲当年没有去世,母亲也不会忧思成疾。
  更不会小小年纪就被骗走了赔偿款和房子,寄人篱下受人欺负这么多年。
  说起来,是墨家欠眼前这小丫头的。
  老爷子真是糊涂,连狭恩相报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阮酒。”
  这是墨斯年第一次叫阮酒的名字。
  他的嗓音低醇黯哑而富有磁性,只是由于太久没有吃东西,嗓音有些虚弱无力。
  但阮酒还是觉得,好听到耳朵快要怀孕了。
  她从来不知道,听别人叫自己名字时心跳会不受控制得加速。
  “过来。”男人抬起眸子,望向阮酒。
  阮酒缓缓迈出一步,如蜗牛一般挪动着步子朝着男人走去。
  “结婚协议,我没签。”
  “所以,你可以不用待在这里。”
  男人抬手拿起放在床上的两份文件,递到阮酒面前。
  阮酒怔愣着,一双鹿眼圆睁着,眼底氤氲着一层水雾,为那双澄澈清亮的眸子增添了几分朦胧感。
  饶是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墨斯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长得很好看。
  小小的一只,乖巧安静,一双眼睛懵懂无辜,像极了林间穿行的小鹿,又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森林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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