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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块头骨碎片本来应该是温润的白色,而现在却黑漆漆的,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头骨碎片的内侧似乎画着什么字符。
  满地的红绳是用来封印这骨牌的阵法,我不好靠近过去研究头骨碎片内侧的字符,只能踮起脚尖,歪着头,瞪着眼睛用力去看。
  看着看着,我的心速忽然加快,眼睛发酸,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嘴就开始干呕起来,心慌得厉害。
  那种慌,是说不出来的怕,以及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我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蛇骨本来也在盯着那骨牌看,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他眉头一皱,伸手便将我捞了过去,抱在怀里,问道:“鹿蓁蓁你怎么了?”
  我捂着嘴颤抖着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慌,难过,我想出去,带我出去!”
  我说着,已经开始抽泣起来,两条腿软得像面条,整个身子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蛇骨回头又看了一眼那骨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竖瞳猛地一缩,然后他弯腰一把将我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他没有任何停留,带着我直接离开了同心堂,冯大志小跑着跟在后面,焦急地喊着:“蛇君,您要走吗?我家的事情……”
  蛇骨头也没回,只撂下一句话:“你家的事情,我管。”
  一句话,给了冯大志莫大的底气,他没有再追上来。
  耳边呼呼的都是风声,蛇骨带着我一路回了童家,我两脚刚落地,便扶着墙,捂着心口不停地干呕,满脸都是泪水。
  蛇骨静静地站在旁边,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我稍微缓过来一些,他才问道:“你是看到那头骨碎片内侧的字符之后,才有这么大反应的,对吗?”
  我用力点头:“嗯,那些字符应该带着某种法力,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只是不舒服?”蛇骨追问,“你对那些字符没有感觉很……熟悉吗?”
  我不解道:“熟悉?什么意思?”
  蛇骨没有说话,找来纸笔,握着我的手在纸上慢慢地画着,当那一个个扭曲的字符出现在纸上的时候,我的心又开始慌了起来,身体不住的颤抖,到了后面,我甚至不敢去看那些字符,很怕,很排斥。
  我扭开脑袋,拼命地想要挣脱蛇骨,想要远离那些字符,蛇骨却按着我的脑袋,逼迫我看着那些字符,我哭着呐喊:“放开我,蛇骨……蛇君……求你,我怕,我好怕!”
  蛇骨终于松开我,我反身扑进他怀里,两手紧紧地抱住他强劲有力的腰身,不停地甩着脑袋,无数陌生的画面在我脑袋里翻滚,头疼欲裂。
  蛇骨一手覆在我的腰身上,一手撑住我的后脑勺,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眯着眼睛不停地问我:“想起来了吗?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无助地摇头:“头好痛,真的好痛。”
  “瑾琛……柳璟琛!”蛇骨盯着我命令道,“鹿湘,叫我名字!”
  我几乎要崩溃了,哭着纠正:“我不是鹿湘,我是鹿蓁蓁……鹿蓁蓁!”
  蛇骨怒吼:“不,你是鹿湘!那些字符是你自创的封印符,你真的都忘记了吗?”
  “不是我!”我也跟着大吼,“我不叫鹿湘,那些字符也不是我画的,我更不会自创什么封印符!”
  “那我呢!”蛇骨暴怒,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双目通红,“柳璟琛……你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吗?”
  我又要摇头,蛇骨怒不可遏,手上掌风一带,我就被他甩到了床上,随后他便覆身上来……
  后来,那一夜,我不知道被他逼着叫了多少声‘柳璟琛’‘瑾琛’,甚至在我昏迷之际,我似乎还听到他在我耳边呜咽呢喃:“以前你最喜欢叫我琛哥,真的都忘记了吗?”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得像是被车碾过的一般,躺在床上,我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蛇骨……柳璟琛早已经离开了。
  我回想着后半夜发生的种种,想到柳璟琛过分疯狂的举动,似乎都是从认出那些字符开始的。
  他说那些字符是鹿湘自创的封印符,而封印符出现在那块头骨碎片上,那么就说明,那块头骨碎片是被鹿湘亲手封印的。
  鹿湘为什么要封印一块胎儿的头骨碎片呢?
  这个胎儿又是谁呢?
  还有,又是谁把这个胎儿的头骨碎片做成骨牌的呢?
  其他的头骨碎片又在哪儿?
  这些问题我肯定想不明白,越想心里越乱,索性便起身收拾了一下,出房门的时候,我两条腿还胀胀的,走不利索。
  刚好到了早饭点儿,我奶给我煮了猪肝面,一边吃一边问我:“昨晚上蛇君又留在你房里了?”
  我的脸顿时烧了起来,埋头咬了一口猪肝,猪肝有些腥,我胃里一阵翻滚,当时便歪头干呕了起来。
  我奶赶紧帮我拍背,给我顺气,看着我干呕了好几声,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等我终于不呕了,我奶便问道:“蓁蓁,告诉奶奶,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咬着嘴唇点点头,声如蚊蝇道:“他说我怀了他的蛇胎,我用验孕棒也测过了,的确是两条杠。”
  我奶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就往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丫头,不要命了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跟我奶解释,我被那个叫柳洛渊的家伙骗了,吃了他的药丸才铸成大错的。
  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让我奶更担心罢了。
  “怎么办?”我奶急得直跺脚,“我的蓁蓁啊,这胎会要了你的命的!”
  她在我旁边焦躁地来回走着,不停地念叨着该怎么办,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
  我伸手拉住她的袖子,小声劝道:“奶,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是因为你刚怀上,再过一段时间就有你受的了!”我奶碎碎念道,“如果你这一胎只是普通的蛇胎,只要蛇君知道怜惜你,倒也不致命,但如果是佛骨胎的话,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也得趁早把它流掉!”
  我疑惑道:“奶,蛇胎和佛骨胎还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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