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舟闻言一愣：“云曦，我是在为你报仇啊.....”
何云曦看向他眼底，见他眼底的偏执似是漆黑的雾，化不开，吹不散，早已掩盖了平常的清明。
她心中一阵无奈。
“赵寒舟，我说过，我不恨了，你就是不信吗？”
赵寒舟像是没听见何云曦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云曦究竟在不满些什么？
被别人欺负了，不报复回去，难道等着别人继续欺负吗？
这不是何云曦告诉他的道理吗？
赵寒舟想到他刚被何云曦救起时，一伙幸存者看他们是女人和孩子，觉得好欺负，就一直尾随他们，想抢他们的能量剂。
他当时还没有觉醒异能，只能与何云曦东躲西藏，绕着他们走。
却不想那些人从他们这里讨不到好处，竟然怒从心头起，趁着半夜，想把他们杀了烤了吃肉。
何云曦挡在他面前，手里只有一根火把，面对这些不善的眼光，他心神震怒，竟然使用出了异能。
一道雷电之光闪过，面前的几人浑身颤抖，哀嚎四起。
还有一人，不知是晕倒了，还是死了。
赵寒舟当时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吓得瑟瑟发抖，是何云曦把他揽在怀里，说：
“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你做得很好。”
赵寒舟不懂，为什么现在，他把欺负何云曦的人都一一报复回去了，她却不愿意了。
何云曦看着瞬息之间，已经变成丧尸的统帅，只有一声叹息。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她上前牵住赵寒舟的手，试图唤回他的神志：“赵寒舟，他已经变成丧尸了。”
“这就够了。”
赵寒舟看着被何云曦牵住的手，神色一缓。
听见何云曦的话，他看了一眼被绑住只知伸着鼻子往前闻活人气味，与丧尸并无两样的东西，也放下了手中的按钮。
既然云曦说够了，那便够了吧。
赵寒舟反手牵住何云曦，引她往下看，只见空旷的广场上，只剩一个绑在石柱上，神情恍惚的故渊。
他笑着说：“还有他呢。”
“故渊告密，把你困在实验室里抽血，这可不能忘了！”
故渊眼神迷，耳朵动了动，问到：“你在跟谁说话？”
“何云曦？”
赵寒舟挑眉，讥讽道：“忘了你是个瞎子了。”
“云曦没有死，她还活着！”
何云曦眉头一皱，正欲说什么，却被故渊张狂的笑打断：“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赵寒舟，你是不是出幻觉了，何云曦连个尸体都没找到，你说她活着？”
赵寒舟牵着何云曦下了高台，走到故渊面前：“我说活着，就是活着。”
故渊动了动耳朵，确实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心中略有些怀疑，问到：“真的活着？”
何云曦见他神志清楚，又确实看不见，也不怕死而复生又多么惊世骇俗，就答道：“是我，何云曦，我还活着。”
故渊神色动容：“你....你知道多少？”
这话没头没尾，但何云曦听懂了。
“都知道了。”
“我被囚禁，被抽血，成为比试场上的靶子，甚至被推出去挡丧尸，都是因为你的告密。”
故渊的所作所为被她挑明在阳光下，他怒了努嘴，想辩解些什么，却还是无从说起，只垂下头，向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问到：“我变成这幅模样，也算是报应了。”
何云曦不知说些什么。
她当年对故渊的照拂是真的，但故渊却转身往她心上插了一刀。
何云曦以为自己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会歇斯底里，但兜兜转转这一圈，故渊也成了这幅模样。
她所受过得苦与痛，故渊也受过了。
何云曦在山洞外见到坐在丧尸椅上的故渊时，便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她叹了口气，想说，我不怨你。
可心口郁闷，话梗在喉咙里，实在说不出来。
赵寒舟听到故渊的话，嘲讽道：“报应？”
故渊被他阴阳怪气激怒，他喊道：“赵寒舟，你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