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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慕雯被青阳郡主抢了心头好,还要自己为她买单就够糟心了。
  人家还转手赏给了她的丫鬟,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这还不算,出门的时候又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气的她又赏了自己的丫鬟一个耳光!
  然而,这还不是最倒霉的。群鸟儿从天空飞过,一坨鸟屎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云慕雯的发髻上。
  “啊!”
  悲愤、羞怒、想打人却不知道打谁的狂躁无力感,让这声音直刺耳膜,余音久久不息。
  没脸见人的云慕雯是哭着回的镇北王府。
  丫鬟直接拿着披风裹了个严实,被一个粗壮婆子背回院子。
  等二夫人听说女儿哭着回来,焦急地过来时,看到的是眼睛红肿如桃,恨不得头发拔光的云慕雯。
  “究竟怎么回事?”一把拉过女儿,二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才放下心。
  “娘,都怪顾清歌,一定是她害我的。”
  二夫人苏氏听得一愣,“跟她有关?”
  “母亲!”云慕雯扑到苏氏怀中,又委屈、又难堪地将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苏氏心疼地替女儿擦干眼泪,直接吩咐把今天服侍的丫鬟重责二十大板,发配庄子。
  这才让丫鬟拿煮熟的鸡蛋敷眼睛,不解地问:“好了,娘亲替你出了气。回头再给你挑个机灵的服侍你。只是这跟顾清歌有什么关系?”
  “哼,娘你不知道她是个扫把星吗?今天早上还特意提醒我不让出门。
  结果我没有听她的,然后就碰到这么多倒霉事,不是她害的还能是谁?
  我不就是早上说了几句实话吗?就让我丢这么大的脸。
  我以后还怎么出门。呜呜呜......”
  想着今天丢的脸,云慕雯此刻还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太、太、太丢人了!
  京城那么多贵女,谁跟她遭遇相同?
  “母亲、母亲,你要替我报仇,不能让那个扫把星好过。”云慕雯摇晃着明显在沉思的苏氏,撒娇。
  “好好好。”
  感觉到母亲明显的敷衍,云慕雯摇晃的更厉害了,“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要不然太便宜她了。”
  苏氏回神,将云慕雯额头的碎发拢向耳后,温柔而坚定地答应,“放心,娘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你不好的人。”
  云慕雯这才满意,幻想着顾清歌如何倒霉,心情才好了一些。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看着云慕雯累了,苏氏才一脸深沉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心腹刘管事迎上来有些欲言又止。苏氏挑眉:“什么事,还这么为难?”
  刘管事凑近将杨氏院子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又补充一句:“杨怡去见了顾清歌。”
  苏氏一下子就想到了早上收的平安福,莫非真有用?
  如果是真,她该怎么办?
  跟苏氏一样在想着怎么做的还有镇北王。
  自从相信玉佩是邪物之后,他就在想皇上是不放心他,要让他们镇北王府无声无息消失,还是被人利用。
  想不通,干脆直接进宫求见皇帝。
  皇上很意外镇北王这会儿来,疑惑地问:
  “爱卿这会儿来可是为了感谢朕?”皇上打趣。
  镇北王磕头后,被太监扶起,坐在了轮椅上,拱手道:“确实是来感谢陛下的。”
  看着镇北王严肃且实诚的样子,皇上心情极好,“这么说,世子醒了?”
  镇北王点头,“还要多谢陛下赐下的玉佩,没有它,也没有笙儿的今日。”
  皇上显然也很高兴,“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想当初,他也是意气风发,能够继承你衣钵的好儿郎。”
  “陛下说的是。臣此次就是想向陛下再讨一块类似的玉佩,说不准笙儿的问题就能解了。”
  皇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说的还真有可能。只是可惜这块玉佩是安嫔献上的,朕没有多余的了!”
  记得当时安嫔端茶的时候,洒了些在自己的手上。
  为了赔罪,她战战兢兢献出一块玉佩,说是偶然得的有神奇作用。
  当时自己也是好奇,恰巧镇北王来了,聊到了儿女亲事,他才想着赏给他看看到底有无作用。
  皇帝的眼睛眯了眯。
  安嫔!
  镇北王默念了两遍名字,心里有了计较。
  “那臣私下再问问杨家,看看是在哪里得的。”
  皇帝点头,“朕也会替你问问安嫔。”
  君臣两个又闲话几句,镇北王告辞出宫。回到府中,立即派人通知云慕笙并着手调查杨家人。
  与众人忙碌不同,顾清歌敬茶之后,竟然是格外的清闲。
  她画了一会儿符篆,睡了一觉。想起自己的嫁妆,于是又去库房清点嫁妆。
  果然没让她失望,六十四抬嫁妆进王府已经算比较寒酸了,更寒酸的是箱子里要么是陈年旧货,甚至有些绸缎料子已经褪色或者有了霉点;要么就是一些以次充好的东西。
  满满当当的几十箱子,总价值恐怕不过千两。
  这种货色,放在库房也是占地方,回头要把它们全部都处理掉,换成银子,不论多少,去哪里也方便。
  边想边走,却在墨竹轩的门口遇到了有些迟疑的杨氏。
  顾清歌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功德箱竟然亮起了一颗星星!
  向来谨慎的杨氏本不想与顾清歌有过多接触。
  因为从王府的情形看,爵位还不一定能在大房传下去。若是将来,二房真的当了家,而她与大房走的近,平白为自身惹来麻烦。
  只是今早的平安福给她的震撼太大,静下来时,脑海中一直有个问题盘旋:“如果没有平安福,莹姐会如何?”
  答案不言而喻。
  越想越庆幸,也就越害怕。
  谁能保证以后莹姐不会再遇危险?
  她是既想与顾清歌打好关系,又顾虑重重。
  顾清歌一点也不吃惊,只微笑着打招呼:“弟妹怎么来了?”
  杨氏赶紧将其他心思抛之脑后,她只想护住她的莹姐而已。
  “我来感谢大嫂,同时也拜托大嫂件事。”
  两人相携走进正厅,丫鬟上茶之后退下,只留两人在屋中。
  杨氏忽然跪下,吓了顾清歌一跳,赶紧伸手扶她起来。
  杨氏却坚决跪着,满含感激地道谢:“今天多亏大嫂的平安福,我这一跪,是替莹姐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说罢,直接重重磕了一个头,“同时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给莹姐再求一个这样的平安符。”
  看着杨氏希冀的目光,顾清歌内心纠结。她只想等功德箱亮起三颗星星,这样她就有了在外行走的自保之力。
  那时候就是她离开王府之时。在这之前,她不想人知道自己懂这些东西。
  “这样吧,我把我的这枚先给你,等我碰到大师了,再求她。”
  听她这么说,杨氏有些不好意思,把人家唯一的东西拿走给自己的孩子,似乎不是那么地道。
  但是母亲的本能让她压下了羞耻感,她赶紧从怀中掏出二百两银票。
  “我知道这样做有些羞辱大嫂,只是确实我也没有其他方法表示我的感谢。”
  顾清歌推拒了一番,最终没有扭过杨氏,接了一张银票。
  杨氏高兴不已,“以后大嫂有事,但凡能用上我们夫妻的,必不推脱!”
  真是没想到,杨氏竟是如此果断之人。
  刚把杨氏送走,心中感慨了一番。那边墨风就背着云慕笙从窗户中跳进了屋子。
  顾清歌皱眉:“受伤了?”
  墨风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世子忽然捂着心口,很快就昏迷过去。”
  顾清歌示意墨风将云慕笙的上衣解开,却见心脏处有一颗小米大小的黑红色印记。
  仔细去看心脏,似乎还能看到有东西在里面钻来钻去,跑得很是欢快。
  “这不是食心虫吗?你们去哪了?”据她所知,食心虫并非中原之物,而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
  但是与西域的商陆断绝往来也有近百十年了,中原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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