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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主咿咿呀呀地说着话,手舞足蹈地,口水也滴滴答答地流地到处都是。
  可皇后却没有一点点嫌弃,紧紧皱着眉头,认真地听乔栀断断续续地翻译。
  两个小崽崽都说不清楚话,皇后和江慕寒却都耐心十足。
  等到乔栀慢吞吞地将小公主所说的全部翻译出来,皇后脸色惨白,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出事的时候小公主太小了,加上那个房间昏暗无比,她根本不记得打她的人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在那间屋子的屏风后面,观看着这一切的高大人影又是谁。
  小公主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皇后仅凭着小公主三言两语的描述,却悚然惊觉,那个场景,好像是巫术!
  可她的小凰凰,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皇宫!
  也就是说,那个巫术是在皇宫里举行的。
  而她仔细回忆出事那天,才想起那天是太后将小公主叫去颐和宫,说是要感受一下含饴弄孙的乐趣。
  所有人都知道,小公主正是从颐和宫回来之后才高烧不退变成痴儿的,太后也自责不已,说小公主在她那里生病,肯定是因为她冤孽慎重,于是,整个颐和宫都吃斋念佛,为小公主祈福。
  整整四年了。
  从小公主生病之后,太后就没吃过一点荤腥。
  太后已经做到这种份上,皇后自然没有什么能多嘴的。
  再者,太医诊治,小公主是受了风,高烧不退才变成那样的。
  说起来,与太后唯一的关系,就是那日因为太后的召唤而出了门。
  也因为如此,皇上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小公主和皇后,算是弥补。
  就这么过了四年。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只是无妄之灾,可谁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样见不得光的事!
  皇后霍然起身,哽咽道,“本宫这就去给凰凰求一个公道!”
  “不可,”少年冷冽的声音仿佛熄灭火山的冰雪,淡淡警告,“皇后杀过去,打算如何呢?”
  “质问?”
  “讲理?”
  “还是当场将太后格杀?”
  皇后怔怔地,表情呆滞地重新坐下,“……那本宫该做什么?”
  “总不能就这么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不仅是一个皇后,更是一个娘亲!
  她母家镇守边疆,父亲兄弟全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姐妹几个也都嫁给了高门大族,是掌管一门的主母,若想对付太后,恐怕还是能搏一搏的!
  但是,江慕寒再次轻飘飘地打断了她的仇恨,“太后是皇上生母,若是你要动她,岂不是逼地皇上左右为难?”
  “依咱家看,太后到底是后宫之人,后宫手段众多,何必撕破脸面。”
  “再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要查清楚才是。”
  江慕寒的声音冷冽清淡,像是当头棒喝,才将皇后愤然的心思压下去。
  “江督主说的对,”皇后颓然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尚未可知,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本宫又无凭无据,怎么都是理亏。”
  “凰凰,别怕,”皇后抱紧怀里的小公主,“母后答应你,一定会查出真相,为你报仇!”
  “呀呀~~”小公主咿咿呀呀地叫着,伸出小手在皇后眼睛上碰了碰。
  “姐姐说~”小崽崽立刻道,“别哭……”
  “好,好,我的凰凰,原来只是被困在这副躯壳里,还是这样体贴懂事。”皇后急忙擦干眼泪,道,“江督主,今日之事,还希望督主和阿栀,都不要为外人道。”
  小崽崽急忙捂上嘴巴,用力点头,“唔唔!”
  她一定不会乱说哒!
  但是,江慕寒却冷笑道,“皇后娘娘,这是有求于咱家啊。”
  “但你不知道,咱家是皇上的狗么?”
  皇后脸色一变。
  “不过咱家这条狗很好哄,想要咱家听娘娘的话,只要娘娘给够咱家好处就行了。”
  江慕寒眯着狐狸眼,浅笑着看向皇后。
  皇后咬着唇,“本宫会给督主足够的好处。”
  江慕寒微微勾唇,眸光一转,招了招手道,“乖乖,过来。”
  小崽崽不知道好看哥哥和皇后在说什么,但是,她却能敏感地察觉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江慕寒一叫她,小崽崽扭头哒哒哒地就跑回了江慕寒身边。
  “锅锅?”小崽崽有点害怕,又圆又亮的大眼睛里满是问号。
  “没事,”江慕寒捏了捏崽崽软嘟嘟的小脸蛋,说,“今日伴读们都已经到了资善堂,咱家这次来见皇后娘娘,是来问问乖乖的安排。”
  “比如说,之后乖乖要住在哪里呢?”
  皇后忙道,“自然是和凰凰住在一起,这件事本宫已经和皇上商议过了,阿栀和凰凰一起,一切都按照公主的规格来。”
  江慕寒点了点头,“那若是咱家想来看看乖乖?”
  皇后笑道,“本宫准许江督主随时出入长春宫。”
  长春宫是皇后居处,小公主因为身体的原因,就一直跟着皇后住在长春宫。
  允许江慕寒随意进出长春宫,也可以更方便地知道太后的事。
  江慕寒知道皇后的用意,抿唇轻笑,顺势答应了。
  他毕竟是个名声恶臭的太监,小崽崽才六岁,总是跟在他身边,对小崽崽不好。
  他要给小崽崽最好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就要为小崽崽筹谋一切。
  做公主伴读,享用与公主一样的规格——将来,他还要为小崽崽争一个与公主不相上下的身份才行。
  江慕寒无情无欲,冷血冷心,身为皇上的刀,无数人想要攀附他讨好他却都找不到门路。
  如今,竟是对一个小崽崽这样上心。
  但还好,被她先找到了软肋。
  皇后暗暗庆幸。
  接着,皇后就着人安排小崽崽的一切用品。
  江慕寒带着小崽崽去长春宫,看到皇后直接安排小崽崽和小公主睡在一张床上,吃穿用度也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还又指派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伶俐大宫女,和两个嬷嬷一起照顾两个孩子,并当着他的面,吩咐绣坊给小崽崽准备所有和小公主一模一样的衣服。
  江慕寒点了点头,“不错。”
  “哇~~”小崽崽第一次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住处,只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香香的。
  帷账是粉粉的,用的东西也都是粉粉嫩嫩的。
  小崽崽睁圆了眼睛,欢呼道,“漂酿~~”
  开心的小模样,让江慕寒也心情大好起来。
  “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里,”江慕寒道,“往后,哥哥会常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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