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没有打过来。
现在看来，原来当时，顾琛也是听到了，我在电话里说了话的。
顾琛今晚的话似乎有点多，他又跟前面的司机说道：「所以，死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她。」
司机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连声附和道：「对，对。
「姜小姐年轻得很，好好的那也不可能出事。」
顾琛打开手机，也不知道是要看什么。
还没翻到任何东西，他手上无端发抖，手机掉到了地垫上。
他捡起手机，像是烦躁到了极点。
没再翻看手机，而是直接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车最终在一处酒楼停了下来。
顾琛下车再进去，进了一间已经坐了很多人的包厢。
里面的人说笑着招呼他入座，又热热闹闹地半开玩笑道：
「这局给顾律接个风，顺便也洗洗你一回国就遇到的晦气。」
「要说这正常人，哪能有你这样的运气，回国头一天就被人讹上。」
顾琛似是因刚刚车上的那些对话，情绪有些不佳，眼底带着些躁意。
他没太应声，坐下后就端着红酒杯开始喝酒。
沈思思坐到他身旁，温声道：「阿琛，酒少喝点，没事吧？」
顾琛似乎是没听到她的声音，没有说话，只顾着继续喝酒。
有人似是故意挑事，笑着说道：「要我说，思思你不太行啊。
「想当初姜宁拦顾琛喝酒，那可是一拦一个准。」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拿我跟沈思思比较。
闻言也忍不住，微愣了一下。
我跟顾琛当初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确实在饭局上，拦过他喝酒。
他心脏不太好，我见他喝酒犯过一次心脏病，那之后就很怕他沾酒。
想起有一次，他在饭局上端起酒杯。
我按着他手臂轻声说：「阿琛，换个果汁吧。」
围坐着的朋友起哄笑话他。
顾琛神色平平，但我叫服务员过来换了果汁，他也并没有拒绝。
话题到了我的身上，有人又笑着随口搭腔道：
「不过说起来也是巧，那死者就是那讹人老太太的亲孙女。
「DNA鉴定出了，正是姜宁，是顾律你那前任呢。」
15
顾琛轻晃着红酒杯的手，倏然抖了一下。
酒杯倾斜，暗红的酒水洒了些出来，染脏了他深色的西服。
谁都知道他的洁癖，侍者立马上前道：「顾先生，我替您将衣服处理下吧？」
顾琛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抬眸，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看向那个说死者是我的男人。
出声时，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那死者，不是姜宁。」
对面男人刚好也是律师。ᒑ
大概是职业原因，律师不会随便说话，也很不喜欢被人反驳。
闻言男人立马笃定道：「怎么可能不是，DNA还能有假不成？
「何况死者人脸五官都很完整，我正好参与了这案子，亲眼看到法医验的尸。」
顾琛盯着他，眸底突然浮起一层猩红。
他冷声再开口：「神经病。」
我从没听顾琛骂过人。
在我的印象里，他言语一向有礼，情绪更是稳定得可怕。
现在他突然这么一句，让我禁不住愣了一下。
对面男人恼了，「噌」地站起来道：「诶我说老顾，你怎么骂人呢！我招你惹你了？！」
顾琛不再应声。
他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怪异，举起红酒杯，是想借酒精让自己冷静一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但无论怎么说，我也无法相信，是因为我。
当初我跟他谈恋爱时，他也一直平静到可怕。
似乎关于我的任何事情，都带动不了他的半点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