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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沐欢耸耸肩,并没把苏轻音的挑衅放在心上。
  对她而言,结果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快点找到去处。
  乐手是一位清瘦的小姑娘,她胆怯的看着苏轻音和沈沐欢,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
  周楚燕轻咳一声:“你们各自挑一首曲子,必须是她没学过的,亲自教她,看哪首学得更快。”
  苏轻音自信满满,走到姑娘身边:“我来教你。”
  不得不说,苏轻音演奏小提琴的技术一流,但她讲不出更细致的乐理,只能手把手教她。
  小姑娘照葫芦画瓢,总算在十五分钟内学会了这首曲子,能磕磕绊绊演奏出来。
  轮到沈沐欢时,苏轻音冷笑道:“连弹小提琴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教人?”
  沈沐欢含笑不语。
  能做到乐团小提琴手位置的学生,就算天赋不高,至少也能看懂谱子。
  她无法手把手教育,只能从情绪节奏入手,让她快速学会一首曲子。
  姑娘上手很快,由沈沐欢绘制曲谱,演奏起来倒也没有难度。
  苏轻音虽然可以手把手教育姑娘,但她没有写谱子,只让她照葫芦画瓢,更细致的乐理没讲清楚,所以无法弹得更流利。
  沈沐欢把乐理和曲谱交给姑娘,她开始紧张弹奏,一开始就弹错了好几个音。
  苏轻音嗤笑一声:“这都过去六分钟了,你教她的这首曲子都要三分钟,你确定能学会?”
  沈沐欢没有说话,紧紧盯着姑娘,安慰道:“不要慌张,你先顺着谱子捋一遍。”
  “曲谱不会出错,只要按照既定的音符走,一定可以弹出完美的曲子。”
  姑娘颤抖着双手,轻轻点头。
  第二遍,她没能完整弹奏曲子。
  苏轻音的笑容愈发讽刺,她几乎可以预见到,沈沐欢被自己狼狈顶替的画面。
  第二遍过去,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第三遍,姑娘对曲谱的熟练度明显提高了,甚至比苏轻音教过的曲子更动听!
  苏轻音的额头渗出汗珠,她没想到,一个连弹奏小提琴都做不到的女人,会比她的教学更完美!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着,不愿意相信事实。
  高下立见,周楚燕轻咳一声,看向负责人:“您觉得呢?”
  负责人慧眼如炬,自然看得出沈沐欢教得很好,指向她:“就她了。”
  “周小姐果然会识人,给我引荐了一位天才。”
  苏轻音浑身颤抖,难以接受沈沐欢赢了自己。
  “不可能,她一定用了别的手段!她连小提琴都弹不了,怎么当导师?”
  负责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意识到苏轻音是个难缠的角色,语气也严肃起来。
  “苏小姐,您是音乐界的天才,可我要的,从不只是天才。”
  “天才的教育水平就一定高吗?总之,我不会选择你。”
  苏轻音难堪的站在原地,周楚燕上前想要拉她,被她一把甩开:“不用你管!”
  她咬牙切齿瞪着沈沐欢,骂道:“她就是个不尊重音乐的势利眼!你凭什么录用她!”
  沈沐欢不明就里,见负责人一脸疑惑,连忙解释道:“一切都是误会,您不要听她说的。”
  周楚燕拉住负责人,近乎乞求的让苏轻音先出去,她却不肯,指着沈沐欢叫嚣。
  “我才是国内最具盛名的小提琴手,她一个连小提琴都弹不了的人,凭什么和我比?”
  周楚燕皱眉,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们乐团丢脸!”
  苏轻音不依不饶,还想继续纠缠沈沐欢,却被保安拉走了。
  她发丝散乱,表情狰狞,和最开始的倨傲少女判若两人。
  被保安拉走后,会议室只剩下她、周楚燕、负责人,和那位小提琴手。
  周楚燕不断跟负责人道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事情就是这样。”
  “‘沈’在网上的发言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
  负责人了解后,便没再多问。
  沈沐欢和姑娘加了联系方式,对方叫朱倩,说话温文尔雅,对她格外礼貌。
  “谢谢沈老师。”她朝沈沐欢微微鞠躬,沈沐欢含笑,抬手扶起她。
  沈沐欢和周楚燕回到家里,打开手机,顾妄琛又打来几通电话,
  沈沐欢心烦意乱,不想接他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顾妄琛发送消息。
  “别想躲着我,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就亲自把你带回去。”
  “我看到了乐团在奥地利的演出直播,沈沐欢,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顾妄琛的语气森冷,沈沐欢下意识一抖。
  周楚燕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儿,问道:“怎么了?”
  沈沐欢失魂落魄摇头,满脑子只想离开顾妄琛。
  倘若他真的有能力从国内追到奥地利,自己又应该去哪里?
  沈沐欢想不到,也不敢想。
  顾妄琛沉默良久,一直等不到沈沐欢回复,不禁急了。
  杜青青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反应,不敢再触他的眉头。
  忽然,顾妄琛想起什么,赫然起身,吓了杜青青一跳:“琛哥哥,怎么了?”
  他冷脸拨通秘书的电话:“你现在帮我安排一件事……调查楚淮的下落和动向。”
  杜青青错愕的看着顾妄琛,此刻的他周深森冷,宛如刚从地狱钻出来的阎王。
  她颤声问道:“琛哥哥,你要做什么?”
  距离沈沐欢消失已经过去两周,杜青青逐渐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希望她永远不回来。
  可顾妄琛发了疯的找她,有时候,杜青青甚至怀疑他有心理疾病,不敢接近他。
  不知秘书回复了什么,顾妄琛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声道:“不用管,一切有我。”
  “他愿意帮沈沐欢出国,就要承担应付出的代价!”
  沈沐欢在新乐团报道第一天,和乐手相处融洽,比在周楚燕的乐团舒适多了。
  大家都很敬重她的身份,并没有因为黑料或者无法演奏小提琴对她产生不好印象。
  奥地利巡演很快结束,乐团准备启程前往法国。
  出国前一晚,沈沐欢收到方如婳的消息。
  “楚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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