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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洄影却没有迟疑,反而眼底泛起欣喜:“若我把灵丹剖出来,灵瑶就有机会复生对不对!”
  “灵丹已经和你的修为融为一体,剖出来你就修为尽失且再也无缘仙道了。”南鹤堂眯了眯眼:“你确定吗?”
  “确定,只要能救她,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洛洄影激动地拔高声音。
  南鹤堂却冷哼一声:“当初不知珍惜,如今说再多也只是苍白。”
  洛洄影无法反驳,这十年,没人比他更懂悔恨二字该如何书写。
  窗外的雨渐渐停歇,南鹤堂负手立在窗前:“半颗灵丹即可,毕竟留你的修为还有用。”
  殿内在话音落下后,变为一片死寂。
  就在南鹤堂以为洛洄影反悔回过头之时。
  却赫然看见一团淡蓝的法光将洛洄影紧紧包裹。
  而他,正要紧牙关,将灵丹从体内逼了出来。
  南鹤堂有些愕然,他刚刚为了试探洛洄影,只说出了剖出灵丹后的最轻后果。
  可没告诉他,灵丹置换到新的身体,若再次剖出,就会与新主玉石俱焚!
  白光一闪而过,南鹤堂迅速将灵丹一分为二,另一半推回了他的身体。6
  这仅存一半的灵丹,将会在每日深夜折磨洛洄影的六魄,够他受的了。
  削下一半的灵丹飞到南鹤堂的手心。
  那灵丹有些冰寒,闪着耀眼的莹蓝色光芒。
  南鹤堂定睛一看,却觉得着灵丹有些异样。
  书上记载过,修仙者的灵丹和仙神的不同。
  修仙者的灵丹触感灼热,而仙神的灵丹触感冰寒。
  难道……姬灵瑶的身份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南鹤堂默了半晌,将手心握上,蓝色的光芒随之消散。
  “接下来我该如何做?”洛洄影有气无力地追问。
  “我会将这一半灵丹放进聚灵盏,接下来,你只需找到她的贴身之物放进太清鼎中。”
  南鹤堂转身往殿门方向跨步而出:“太清鼎可洗去魔气,重塑肉身。”
  话音随着殿门关闭的声音消散,洛洄影细细思忖着南鹤堂的话。
  这时,楚无恙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师尊,找到办法了吗?”
  洛洄影点了点头,丹田之处始终隐痛,疼得他脸色发青。
  楚无恙将他扶到榻上坐下:“需要我帮忙吗?”
  “我已经将灵瑶的遗物整理到了我的寝卧,你前去找到她的衣物取来。”
  就在楚无恙打算应声赶去时,洛洄影抓住他的胳膊:“那张画像你见过吧,把它一起拿过来……”
  楚无恙的眸光闪了闪,用力点了点头。
  十八年前,姬灵瑶死在洛洄影的剑下之后,他由于怨恨难解,将她的生前之物烧毁了一大半。
  仅存的贴身之物便只剩她入魔后身上的衣物以及相伴她多年的佩剑。
  当年,姬灵瑶被洛老宗主收养,洛洄影亲手去天山取下苍银铁,为她打造了这把剑。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这把剑终于在她十五岁那年送了出去。
  尤记得当时在皎月梅树下,他害羞地挠着头,将剑拿出来,向她袒露心意——
  “金坚璧白,永执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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