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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北煦怔神一秒,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从凤栖梧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起,唐北煦就猜到凤栖梧会攻打岭南。
北朝和岭南作为友邦相辅相成,而岭南也辅佐着前朝北皇。
自凤栖梧登基之日起,岭南虽没做出什么举动,但态度也表明的很清楚。
岭南拒不归降。
而如今,大皇子带着他的行军令逃出京都,他手中那十万精锐,根本不足以他们攻下京都城。
楼兰和草原都以表明愿意归顺北朝,那大皇子想要找到盟军,必然会选择岭南。
凤栖梧现在想要攻下岭南,便可一石二鸟,永除忧患。
朝会结束们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凤栖梧回寝殿换朝服,却在寝殿内见到了唐北煦。
他站起身朝她走来,几步的距离,却被他走出了隔世之感,他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问:“倘若我能游说岭南归降,你可否放弃攻打岭南?”
兵不血刃拿下岭南,于新建立的北朝而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可凤栖梧不愿。
她盯着唐北煦,神情渐渐冷漠成寒夜的东风。
“唐北煦,你应该明白,岭南留不得。”
唐北煦心头一痛,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要岭南在一天,就永远存有异心。
而凤栖梧绝不会留这样的忧患存于世间。
所以,她一定攻下岭南。
那个温柔浅笑的少女终究一步一步,被必成了偏执绝情的模样。
可唐北煦还是不甘心询问了一句:“战争一旦开始,是不可避免的颠沛流亡,百姓是无辜的,你还是决议如此吗?”
凤栖梧冷笑一声,只觉得他可笑至极。
他永远都不懂她。
她挥袖冷道:“我攻下京都之时你便看到,愿意归降我者,我不伤分毫,即便是战争开始,百姓也安居乐业。”
她凝着他,一字一句道:“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唐北煦,你辅佐北皇多年,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话落,她冲外面的人喊道:“来人,送前太子出城!”
唐北煦忙抬眼看她,却听她又说:“唐北煦,我知道你原为储君,心系天下,我会放你去岭南,然后堂堂正正宣战。”
“唐北煦,我们凤家儿女从来光明磊落,我会让你知道,即便你去了岭南,也不过是死更多的人罢了。”
“这北朝,是我凤家打下来的,而不是偷来的。”
“你,好自为之。”
此番话,等同于决裂。
唐北煦心中那点因为这两日的亲密而存在的奢望瞬间碎了一地。
“栖梧!”
他痛苦喊着,想冲上前,却被赶来的洛桑拦住:“唐北煦,我劝你还是回头看一看,不想万箭穿心,最后别缠着陛下。”
唐北煦的背后,侍卫们纷纷手提弓箭。
可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洛桑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唐北煦一直以来都被他当做对手,可唐北煦要是这样死在寝殿……
啧,怎么想都觉得不痛快。
像他这样的人,要死就该死在战场上。
“就算你从前是北朝的储君,但现在这天下是陛下的,若是你登了帝位,你敢保证自己不为了造所谓的杀孽,将忧患留于眼前吗?”
“你可别忘了,如今着一堆烂摊子可都是因为你才起的头,你既然不想再岭南覆灭,不如就回去报个信,让他们备好棺材。”
“更重要的是,陛下既然说了赶你走,那一定不会再见你。你若是识趣离开,将来到岭南战场上相见,说不定陛下还会高看你一眼。”
洛桑话落。
唐北煦终于说话:“她要亲自去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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