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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逸川一怔,眉头渐渐皱起,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动作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温柔。
阮时宜知道他是在生气、在报复、在故意折磨,可她死死咬着手背,就是一声不吭。
慕逸川只是想不通,这么温软的嘴唇和身体,怎么吐出那么冷硬的话的。
他更生气的是,阮时宜故意用作践自己的姿态来试图激怒他!
慕逸川惩罚似的低头在她身上咬了一口,终于听到她吃痛的轻呼。
这才哑着嗓子开口:“你想看我痛苦有很多种方式,不要用自轻自贱的那一种,不明智。”
“真理性啊,时大少,我的好男朋友。”阮时宜勾起唇角,轻声嘲讽,“所以你甚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慕逸川眼中闪过痛色,低声说:“专心点。”
很快,阮时宜就说不出话了。
云销雨霁。
慕逸川轻抚着她香汗涔涔的额头,低声说,“他已经得到报应了。”
他顿了顿,又说:“还不够,等他出狱,才是真正的报应。”
阮时宜累得眼皮都睁不开,轻声“嗯”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慕逸川带着腰酸腿痛、疲累不已的阮时宜去到机场。
时夫人和夏铭一看阮时宜脖颈上那根本遮不住的暧昧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时夫人朝慕逸川隐晦地笑了笑:“你还真是够心急的。”
慕逸川表情淡淡,看着阮时宜的眼中却盛满了温柔情意。
从上飞机开始,阮时宜就一直靠在慕逸川身上睡觉。
慕逸川一手绕到她身后,为她按摩纤腰,缓解酸痛。
一抬眼,就见一旁的夏铭正阴沉着脸看着这边。
慕逸川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明晃晃的警惕与嫉恨,心里有了猜测,回敬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阮时宜无声勾了勾唇。
下了飞机,一行人直奔市医院。
在顶楼的VIP病房里,阮时宜见到了被各类医疗仪器包围的夏中建。
一年多不见,他竟然已经瘦得皮包骨,脸色蜡黄,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周云英一直陪伴在病床前,如今的她哪还有豪门阔太太的精致华贵,只剩下黯然神伤的憔悴。
“大哥,大嫂,岁芝回来了。”
周云英闻言抬起头,手中苹果掉到了地上。
眼泪一瞬间涌了上来,周云英哭着上前:“女儿!我的女儿!你终于肯回来了!”
她想要去抱阮时宜,却被躲开了。
阮时宜神情疏离,微微皱了皱眉,“你手脏,别碰我。”
周云英愣了一瞬,连忙低下头去找纸擦手,眼泪越发汹涌,“孩子,你是不是还在怨妈妈……”
夏铭皱了皱眉,轻轻推了一下阮时宜的肩,意思是让她好好表现。
慕逸川一把挥开他的手,眼神越发冷厉。
就在这边暗流汹涌的时候,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响起。
“岁……芝……”
病床上,夏中建费力地半睁着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阮时宜:“岁芝……是你……来了吗……”
阮时宜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中建,眼中怜悯与痛快的恨意交织。
“你知道吗?当初我在那什么特训学校的时候,不止一次躺过这样的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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