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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家搬出来,桑妘心情大好,于是在请杨轸吃饭的时候她让服务员开了两瓶啤酒。
酒上桌饭就吃的有了滋味,不知不觉两个人在餐馆坐到了九点。
桑妘看看时间,“不行,我得回去了,今天是我当季南屿女朋友的第一天,不能回去太晚。”
“怎么,他家还有宵禁?”
“暂时不清楚,但大户人家规矩多。”
富人区不像家属院,桑妘打车回到鹭园时小区里静悄悄的,方圆几里像没有人。
桑妘开了院门,这次郑妈没有迎出来,从院门到别墅大门十来米的距离中只有几盏地灯亮着。
摇摇晃晃的走到别墅大门前,桑妘按了按门铃。
没人来开门。
“郑妈!”桑妘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郑妈晚上不在这里住?
桑妘决定给季南屿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听。
“这人是去蹦迪去了吗?”桑妘抿了抿嘴,想再拔时手机突然响起了一串铃声。
靠,没电关机了。
“我去!”此刻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桑妘的心情。
这个节骨眼上关什么机,万一屋里没人难道她要站在门口等季南屿回来?
季南屿回不回来,有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她也不知道呀。
“啪”桑妘拍掉一只叮她的蚊子,决定继续按门铃。
三分钟后她放弃了。
她确定屋里没人。
桑妘靠在大门上叹气,人生就是如此的戏剧化,她以为凭自己的“诡计多端”走上了人生巅峰,没想到第一天的高光时刻是站在季南屿别墅外面喂蚊子。
现在该怎么办?
敲开隔壁的门借个充电宝?
桑妘看看四周,隔壁不见得有人。
她朝后退了几步开始打量季南屿的别墅,桑妘有过几次翻墙经验,她觉得百密总有一疏,季南屿这橦房子说不准某扇窗户没有关严。
瞅了一圈,一楼开着的窗户没发现,她倒是发现二楼有个露天阳台透出光线。
桑妘笑了,那透着光线的二楼露天阳台是她下午放行李的房间,她记得在赶制手帐本时觉得卧室太闷就把阳台跟卧室之间的玻璃隔断给打开了,那光应该是卧室里透出来的。
没想到她就是那一疏。
桑妘开始琢磨着怎么上二楼,简单侦查了一下桑妘就规划好了路线。因为季南屿别墅周围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有一颗正好在阳台旁边。
“有钱人光想着美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桑妘摇头叹息,然后把包往身上一挎身子一跃就开始爬树。
爬的过程中桑妘倒没觉得有什么,可能是晚上的酒上了头壮了她的胆,她唯一觉得不方便的是她今天穿的裙子,幸好树底下没人。
眼看就要爬到目标高度,突然别墅大门打开了,一个硕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树下,然后扬起头怒道,“你在干什么?”
桑妘,“……”完蛋了,季南屿在家。
什么是社死现场?
桑妘觉得一个女生穿着裙子爬树的时候被人在树底下看光光最为社死。
少女的羞涩让她在季南屿出现的第一时间伸手捂住了裙底,但也因为单手支撑不住整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哎呀的呀字还没有叫完桑妘就发现自己又干了一件社死的事,因为本能反应她掉下去的那一瞬间选择朝季南屿扑了过去。
桑妘扑的还有些彻底,张开双臂两腿大开华丽丽的把季南屿按倒在地上。
从来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桑妘把季南屿扑倒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她的头撞到季南屿的头,最后在静止的时候她的门牙又磕到了季南屿的嘴。
奇怪的感觉一出现桑妘就从季南屿身上爬了起来。
震惊惶恐羞涩最后被歉意代替。
“对不起!”她第一时间选择道歉,季南屿可是金主爸爸。
季南屿从地上起来,眉眼间全是怒意。
“对不起对不起,”桑妘再次道歉,身子躬的像一只小虾米一样,为了安抚季南屿的怒火,她马上关切的问道,“您没事吧?”
她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想去查看季南屿的情况。
季南屿打掉她的手。
“你回来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想干什么,做贼还是爬上树偷窥?”
“都不是,我是不知道您别墅大门密码,按半天门铃又没人应,无奈之下我才想爬树进去。”桑妘边解释边打量着季南屿。
头发是湿的,身上穿着居家服,脚上踩着拖鞋,看来她刚才按门铃的时候他应该在洗澡。
没听到手机响情有可原,不能第一时间下来开门也是情有可原。
“对不起!”桑妘再次致歉,这次她致歉的态度更诚恳。
但季南屿的脸依然很臭,正当他想再教训几句时,一张俏丽的脸凑到他眼前。
“您脸没事吧?”桑妘踮起脚尖借着地灯的光去查看季南屿的脸。
从额头到脸颊最后到嘴唇,嘴唇似乎有些……肿。
“好像肿了。”她指了指季南屿的嘴,抬眸又去看季南屿。
四目相对,桑妘在季南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把杀人的刀。
她连忙老实的退了回来,像犯错后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小学生站的笔直。
“不知道密码不会打电话?”
“打了,您没接,想再打的但手机没电了。”桑妘把手贴到腿上,毕恭毕敬的回答。
季南屿深吸了一口气,“密码我只说一遍。”
“是。”桑妘松了口气,果然犯错后态度端正是可以得到原谅的。
季南屿把密码报了一遍。
“我知道了,谢谢老板!”桑妘又跟季南屿鞠了一躬。
季南屿的不满散了一些,但余怒并未消。
他转身回了屋。
桑妘发现他走路有些不自然,看来刚才她的泰山压顶还是让季南屿受了点伤。
桑妘从地上捡起包无奈的耸耸肩,事情搞成这样也不是她想的。
她只是不想流落街头罢了。
桑妘也进了屋,在换鞋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也受了伤,左腿小腿的地方划了一条五厘米长的口子,现在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桑妘看着伤口无计可施。
她虽然从沈家搬了出来,但在这里她依然是寄人篱下。
看季南屿刚才想刀她的眼神,他应该不太想管她的死活,到他的住所翻医药箱,桑妘也没这个胆。
还是用老办法吧。
桑妘从包里拿出纸巾,然后压在伤口上死死的摁住。
这是她自创的止血方法,只要摁得用力血就不会再流了。
疼是疼了点,忍一忍就好了。
一分钟后血果然不流了,桑妘用纸巾擦干净地面然后一瘸一拐的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桑妘的行李被丢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季南屿不是不生气了吗?
“季南屿。”桑妘站在走廊上喊,她也不知道季南屿住哪个房间。
门从里面打开,季南屿又换了一件居家服。
桑妘看了看打开的房门,是下午郑妈让她进去的那一间。
这是季南屿的房间,桑妘瞬间明白过来,季南屿不是生气是下午郑妈搞错了。
但这不能怪郑妈,郑妈以为她是夜太太。
桑妘连忙放柔声音,问季南屿,“郑妈每天几点来上班。”
“你问这些干什么?”
“郑妈喊我太太。”桑妘眨了眨眼睛。
“挂个名而已何必演这么真。”
“不是,我没说跟你同房共枕。”桑妘觉得季南屿没明白她的意思,“我对老板您没任何想法,我的意思是我初来乍到,对您这里又不熟,总不能睡一楼沙发,万一早上郑妈看见了呢。”
季南屿给她指了一间房。
“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今天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好。”
桑妘拖着行李箱去了隔壁。
一进去她就给自己心理建设,“不要生气,他是老板,想想尾款。”
但是季南屿这个人真的不太好相处。
可能是因为厌恶自己吧。
无所谓,反正只是一个短暂有交集的人,她不需要他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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