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曜失语。
包裹在被子里的许星辰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许玉珏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说：“偏执症精神分裂，正常的时候和以前没有两样，发作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卫景曜背对着许玉珏，一直盯着许星辰，问：“有办法治吗？”
“有，不过治疗过程很漫长，你等不了的。”
卫景曜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捋了捋许星辰的头发。
“没关系，我会陪着她的。”
话毕，许玉珏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他的妹妹和他的挚友的前路感到无力。
许玉珏离开了这里。
独留卫景曜和许星辰独处。
卫景曜席地而坐，平静地陪着许星辰。
他从来没有觉得世界这么安静过，只有他和她。
……
许星辰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后背非常痛。
她摸着黑从衣柜里爬出来。
这时，窗户前逆光的背影突然传过头来，禁止的画面突然活动把许星辰吓了一跳。
那人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静默的对视后，许星辰察觉到对方是谁了。
许星辰站着，卫景曜坐着，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可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已经藏了太多想说的心里话。
他们自知对方的想法。
终于，卫景曜开口了：“犯人已经抓到了。”
许星辰一愣，随即点点头，“我听我哥说了。”
卫景曜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许星辰跟前，后者想要退，身后只有隆起的被子和衣服。
她一脚踩在上面，不知所措。
“你在怕我？”卫景曜背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不清表情。
“不是……”许星辰立刻反驳道，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知道自己病情变得严重了，所以每次自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都已经习以为常。
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害怕别人陷害自己，就连许玉珏都被她划伤过。
许星辰害怕自己伤害到卫景曜，所以不敢和他靠近。
不是因为害怕。
她这么爱他，怎么会害怕他。
许星辰低着头，“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先回去，我现在想休息了。”
卫景曜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晚风吹动白纱窗帘，微微笼罩住卫景曜的身影。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许星辰缓缓抬头，看到了卫景曜的神情。
除了悲伤，浓浓的爱意搅合在一起，浓烈得让许星辰都心惊。
——原来她以前也是这样的。
心里不停的狂喜，因为卫景曜也爱上了许星辰，同时一丝绝望染红了世界——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许星辰和卫景曜的爱情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一想到这里，许星辰再也没有力气抬头，她双肩一缩，又低下头了。
不知何时开始，晶莹的泪水滚动在眼眶里，但是她用最后的毅力让它们没有流下。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许星辰的脑袋上。
卫景曜轻柔地揉了揉，力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许星辰一愣，随即听到他轻声说道：“你想吃太南街的冰糖葫芦吗，我明天带你去买。”
他还说着家常话，还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你没必要这样……”许星辰更加难过了，低声道，“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卫景曜说：“生病了而已，总会治得好……”
“我陪你。”
泪水最终受不住温柔地抚摸，滑落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