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五殿下救命之恩！”顾之砚没有多想就抱着阿花跪拜了下去。
虽然她也很想知道五皇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咦？你是谁？”五皇子微微皱了眉，扫了眼顾之砚，“你不知道这太初阁是王府的禁地，不准随意踏足的吗？”
“回……回五殿下的话，奴婢是在这太初阁里当差的。”顾之砚就如实答。
“咦？在听风楼里当差的？”这次轮到五皇子觉得有些奇怪了，他轻声嘀咕着，“这太初阁里的活，他从不假手于他人，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什么时候转了脾性了？还是说你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完，五皇子就弯腰把脸凑了过来，将顾之砚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长相只算得上清秀，还带着股小家子气。”五皇子就摇着头，站直了身子，言语中满是嫌弃。
“起来吧！”他用半收的折扇对着顾之砚一挑，转身回了太初阁。
顾之砚不敢在三楼多待，跟在五皇子的身后也下了楼。
她赶紧将阿花送出太初阁交还给了阿刁，自己再次跑回太初阁内，却发现五皇子正站在一排书架前发愁，整个人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
“咦？那本《梓人遗制》被他收到哪里去了？”五皇子皱了眉，自言自语着。
顾之砚循着记忆，随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书来，恭敬地问：“五殿下找的可是这本？”
五皇子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待看清楚她手里所拿的书后，五皇子就击掌笑：“妙啊！正是这本！”
说完，他伸手就要拿书。
没想顾之砚却将书收了回去，反问道：“那五殿下是要在这太初阁里看书？还是要将书带回去？”
“那自然是带回去！他这小小的太初阁如此紧仄，哪里是能看书的地方？”五皇子就想从顾之砚手里抢。
没想顾之砚却往后退了一步：“既然五殿下要借书，还请五殿下帮忙画个押，以免将来王爷问起，奴婢又空口无凭的，被王爷责罚！”
“嘿！你这丫头，怎么和你们家王爷一个德行？”五皇子面上虽有些生气，却还是把手从宽大的袖袍中拿了出来，问：“纸笔在哪？”
顾之砚就赶紧取来了一本册子，翻到一处空白的地方，然后取了笔，沾上墨，双手奉到五皇子的跟前。
这一次五皇子却高看了顾之砚一眼，他接过笔，写上自己何年何月何日从太初阁借走《梓人遗制》一书，并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丫头，到太初阁当差的时间不长吧？这儿的规矩倒是摸得门清。”将笔还给顾之砚的五皇子第三次打量起她，“难怪你们家王爷将你安排在这当差。”
顾之砚就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这些事，严姑姑并没有交代过她，而是她在整理这太初阁时，发现了这本专门用来记录谁在什么时候借走了什么书的册子，才知道有这么一个规矩。
“对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五皇子收好了书，打算离去时问，“免得我以后来了，都不知道你是谁。”
“兮若，顾之砚。”顾之砚就规规矩矩地给五皇子行了个福礼，道。
“顾之砚？行，我记下你了。”五皇子就一甩衣袖，出得门去。
只是五皇子刚一出门，顾之砚就听得他在屋外调笑：“小桃儿，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你们家王爷发配到这儿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去求求情，还是让你回上院去？”
小桃听了则也是笑：“五殿下的话言重了，小桃儿在哪里当差都是一样的。”
五皇子就嘿嘿一笑，“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走了。
顾之砚长舒了口气，从太初阁内走了出来，同小桃道：“五皇子怎么这么可怕？”
“嗯？还好吧！”小桃想了想，“五皇子人其实挺好的，就是一张嘴不怎么喜欢饶人，你以后相处多了就知道了。”
顾之砚听了，就连连摇头。
还以后？
以后不要碰到才好。
“刚听五皇子说，你曾经在王爷的身边当差？”顾之砚就看向小桃好奇地问。
“嗯，”小桃点了头，然后对她明媚地笑，“可我如今依然在王爷身边当差呀！”
嗯？
顾之砚有些不解，却听得小桃继续道：“在王府里当差的人，不都是在王爷身边当差吗？”
顾之砚突然就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
“那你觉得我们府的王爷……好伺候吗？”顾之砚就试探着问。
小桃却偏了头：“兮若姐姐，你想问什么？你不会是想爬我们王爷的床吧？”
顾之砚的脸瞬时就变得通红，她本想在小桃的头上敲个爆栗，可一想到小桃曾是在王爷身边服侍的人，说不定在府里的等级还不低，也就讪讪地收回了手。
“你想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爬王爷的床？我就是想问问王爷的脾气大不大，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那样，动不动就打死人。”顾之砚就红着脸解释着。
“哦，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呀！”小桃一脸天真地说着，“其实王爷一点都不喜欢乱发脾气，但总架不住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总喜欢往王爷的跟前凑，王爷最烦的就是这种人，往往对她们也就会下手重一些。”
“所以，也就是说我们谨守本分，老老实实地当差，就什么事也不会有？”顾之砚继续问。
难怪她们这些丫鬟入府的第一日严姑姑反复同她们叮嘱着这件事。
“嗯！”小桃认真地应了，“兮若姐姐，小桃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听到了什么，但我们王爷真的是个挺好的人，姐姐你不用怕他。”
顾之砚虽听小桃这么说了，却不敢当真。
那毕竟是王爷呀！
哪里能当成普通人相处？
“兮若！”就在顾之砚在和小桃说话的时候，院门外的周采薇却探出个头来，她压低了声音问，“阿花抓回来了吗？”
顾之砚这才意识到周采薇和沈青梅还一直坚守在太初阁的院子外，等着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