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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见云一听忙推脱:“好生收着,二婶是大人了,不需要这个。”
  白漫雪还想再说什么,只听苏见云又道。
  “快快收下,别让大家都担心你,而且哭哭啼啼可不好看,你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日是?
  白漫雪不解。
  她虽重生回来,知道大概的年月,却想不起今日是哪一日了。
  想着今日她穿的是外祖母送她的长裙,而她的生日是八月初九。
  所以,现在是遇到宫晟宇之前,亦是她生日之后。
  因为这衣服她很喜欢,时常穿着,但在遇到宫晟宇后便收了起来。
  只听抱琴提醒道:“小姐,今日是中秋。”
  原来是中秋。
  她就是在中秋这日喜欢上宫晟宇的。
  中秋晚上有灯会。
  大街上人声鼎沸,赏月,猜谜,对对子,放灯花…………是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之一。
  晚上她和哥哥出门去游玩时,本来人流还算稳定的人群突然一阵骚乱。
  直接将她和哥哥还几个丫鬟给冲散了。
  茫茫人海人头攒动,恰好有地痞流氓围在她的周身想要下咸猪手。
  这时宫晟宇出现了。
  他从街边酒馆的二楼飞身而下,落在她的身边护着她。
  接着揽着她的腰身,踩着人头飞离了人群,带着她落入了雅间之内,将所有喧嚣隔绝,
  并派人去寻找她的哥哥,还十分有礼的赔罪道歉说冒犯了。
  端的就是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
  谁知那皮囊下藏着的竟是狼子野心。
  她敛下心中思绪,浅笑着朝众人道:“今晚有灯会,肯定很热闹。”
  “那晚上让你哥哥带你出去玩。”白秉正语气宠溺,满心只愿女儿平安喜乐就好。
  闹腾了一阵,晚霞已经晕染了天际,黑暗就像是一张大网,慢慢将所有光亮一网打尽。
  苏见云朝窗外看了看天色,便道:“时间不早了,一会该开饭了,今个儿晚上吃团圆饭,事多着呢,你既没事我也放心了,这就走了。”
  “那漫雪你好好休息。”白秉文说着跟着一起离开了。
  白秉文和白初瑜虽是至亲,可临近天黑也不好久留在这闺房里,也就相继走了。
  屋内只剩白漫菲和几个丫鬟。
  白漫菲在床边坐下,心头好奇,于是问道:“姐,你真的被那什么上身了吗?”
  说着她还看了眼窗外,此时正是天刚黑的时候,夜色朦胧,最容易让人看花眼。
  她心慌慌的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白漫雪神色自若,笑道:“不知道啊,我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虽然还是很好奇,但白漫菲识相的没有再问了。
  要真问出些什么,到时候受到惊吓的还是她。
  她话锋一转又问道:“你记不记的你在凉亭里做了什么?”
  白漫雪望着那眼底的探究,再加上她昏迷时五感也不是全然尽失。
  于是便大概猜到了白漫菲的心思。
  原来她也喜欢宫璃渊。
  怪不得前世之时,她总是忽冷忽热,好端端的能生气,好端端的又好的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更在她嫁给宫晟宇后,态度直接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原来竟是因为这样。
  心中思绪翻飞,脸上不显半分,但此时却十分为难。
  前世堂妹直到她死也一直未嫁人。
  想来对宫璃渊用情至深,可让她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她也不想堂妹伤心,更不想与她反目成仇。
  她敛下心中思绪,神色自若反问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情绪掩饰的极好,经过一世的千锤百炼,喜怒不形于色。
  白漫菲果然没有半点怀疑,似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你趴在栏杆上一副要投湖的样子,属实把我们吓的不轻。”
  白漫雪面带浅笑,似乎对此没有半点印象。
  这让白漫菲愈发的放心了,对她又似从前那般亲厚。
  这让白漫雪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她的心中不禁弥漫出一股苦涩,她和宫璃渊这一世想要修成正果,竟还有这么难。
  月琪适时上前提醒道:“小姐,该洗漱换衣了,马上要去老夫人院子里吃团圆饭了。”
  “那你快忙,我也回去了。”白漫菲说着起身离去。
  月琪和侍书则伺候着白漫雪更衣打扮。
  这期间白漫雪都是一副沉思的状态。
  这顿团圆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她那位好祖母,硬是哭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所有人都跪地听她哭。
  等吃饭的时候饭菜都凉透了,而且还害的父亲腿疾发作,卧床七八日才恢复。
  那是战场上留下的老伤,不能受凉,疼起来那是钻心蚀骨的疼。
  都是亲儿子,也不知祖母为什么不会心疼,只记挂着那位好三叔。
  也许这就是民间常说的:膝下幺子,顾到死。
  但这偏心也偏的太不正常了些。
  说到这位三叔,还真是一个屡教不改一条偏路走到黑的主。
  父亲戍守边关数十载,三年前才在那一战凯旋归来,立了大功,封官加爵好不风光。
  白家所有人跟着沾光,可谓是鸡犬升天。
  二叔在父亲回来前已经在朝为官了,只是碌碌无为,十分不显眼。
  这次跟着水涨船高连升几品。
  唯有三叔文不成武不就,只有一些花花心思,腹中没有半点墨水。
  且不思进取,本就是白家的寄生虫,竟想让父亲动用关系给他在朝廷谋个好差事,还要求甚多。
  要油水足,活少,不受气的那种。
  父亲为人刚正不阿,品行端正,那里肯依,当场就拒绝了。
  她那位好祖母顿时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父亲骂了一顿,罚跪了祠堂。
  说他无情无义,心如石头一般。
  父亲硬是跪三天,期间不吃不喝,依旧死不松口,哪怕祖母以死相逼也不同意。
  因为他清楚,安排差事事小,万一惹出祸事白家将招来灭顶之灾。
  当时的白家本就在风口浪尖,虽不至于功高盖主,但也是皇上所忌惮的。
  所幸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了。
  当时她还小,心智尚未成熟,也只无能为力。
  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谁知那位三叔还不死心,竟动了别的歪心思。
  因为祖母掌中馈,她便协助三叔偷偷从库房里拿取了御赐之物出去贿赂官员,想要谋个一官半职。
  这愚蠢的举动直接引起轩然大波。
  谁敢收取御赐之物?这都是内务府登记造册的。
  且他这偷盗御赐之物的行为是直接犯了株连九族之罪,且贿赂官员这行为也是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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