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蕴今天牌运不太好，一下午没赢几把。
　　不过输的那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输了就输了，心情也还算不错。
　　几个女人没玩太晚，打到五点半左右就散了场。
　　有个稍年长些的女人走在最后面，犹豫片刻，突然凑到陆青蕴耳边，低声说：“州少这段时间运气不太好，接连丢了好几个大单子，甚至有个项目马上就要签合同了，对方还临时变卦。”
　　陆青蕴轻声说：“我不知道这些。”
　　对方压低声音提醒：“近期和唐家闹不快的只有你们家，横竖这锅陆家都背定了，陆小姐不妨让两位哥哥试着去约一约那几个项目的负责人。”
　　陆青蕴眼底的笑意深了深，“多谢提醒。”
　　女人叹了口气，“唐家那位大少马上要回来了，唐家未来难太平，陆小姐这个婚约取消掉也不是什么坏事。”
　　话到这里，她也不再多说了。
　　陆青蕴送她到门口，目送这人走远了，回过头看向蔫不拉几的坐在沙发上的霍怀岁，有些好笑的问：“怎么了？”
　　霍怀岁蔫蔫的说：“四哥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陆青蕴下意识朝隔壁看了眼。
　　隔壁座位空荡荡的，过来约会的太子爷和秦小姐早就离开了。
　　“那挺好。”陆青蕴说。
　　她也想有人给她介绍男人。
　　霍怀岁扁嘴，“我才23，哪里就该嫁了。”
　　陆青蕴说：“可以谈了，趁着年轻，多谈几个。”
　　霍怀岁：“我不！”
　　陆青蕴让服务员进来收拾麻将桌，顺手拿起菜单，“想吃什么？”
　　霍怀岁：“随便。”
　　用完晚餐，眼看时间还早，无所事事的两个女人又一起去美甲店做指甲。
　　美甲师捧着陆青蕴的手，由衷的夸赞：“小姐您的手真好看。”
　　手指又细又长，皮肤白皙，指甲盖圆润漂亮。
　　一旁，霍怀岁还在为刚才的事发愁，闷声说：“我也不是不想谈，就是遇不到喜欢的，我有什么办法，我都23岁了，男孩子的手没牵过，初吻无处可送，至今黄花闺女一枚……写激情片段全靠参考度娘给的结果。”
　　陆青蕴一阵无语，半晌才问：“不是扫黄打非么，还能写激情片段？”
　　“……不能。我就说说。”霍怀岁叹了口气，“反正我觉得这个事吧，怎么都行，就是不能将就，随缘就好。”
　　陆青蕴把另一只手递给美甲师，“所以要趁着年轻好好挑挑，别成天窝在家里，等到人老珠黄了，就只能将就了。”
　　“再说吧。”霍怀岁扭头看向陆青蕴，“念念你呢，你会将就吗？”
　　陆青蕴没有立即回答，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小男孩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姑姑。”
　　陆青蕴双眼弯了弯，“怎么啦瑞瑞？”
　　“姑姑，爸爸忙。”瑞瑞说，“儿童节，姑姑。”
　　陆青蕴一愣，“爸爸儿童节不能去幼儿园表演节目是么？”
　　瑞瑞闷闷不乐的应了声。
　　隔着手机，陆青蕴都能想象得出他鼓着小脸低着头的可爱模样。
　　陆青蕴眼底划过笑意，“瑞瑞想让姑姑去？”
　　瑞瑞说：“想。”
　　“好。”陆青蕴笑着应下，“姑姑回去准备一下节目。”
　　陆青蕴又在电话里哄了小家伙几句，才挂断电话。
　　霍怀岁：“你大哥的儿子？”
　　陆青蕴心情颇好的嗯了声，“不是没牵过男孩子的手么，改天带出来让你牵一下。”
　　霍怀岁：“……”
　　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
　　从美甲店出来，上车之前，陆青蕴突然说：“我会将就。”
　　霍怀岁一怔。
　　再回头，陆青蕴已经上了车。
　　-
　　家长去幼儿园表演节目，来来回回无非都是那几样。
　　陆青蕴在网上搜了半天视频，看来看去，觉得还是唱歌最简单。
　　动动嘴完事。
　　问题来了，唱什么歌呢？
　　陆青蕴扫了几遍儿歌歌单，最终敲定一首，单曲循环跟着哼了起来。
　　哼着哼着觉得氛围不够，又去网购了一套家庭KTV设备回来。
　　陆青蕴站在沙发上，拿着话筒唱得正起劲，看到手机屏幕亮了，拿起来随手按下接听键。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夏天的阳光……喂——那位？”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两秒，“在招魂？”
　　陆青蕴：“……”
　　陆青蕴责备他：“怎么说话的，还想不想聊下去了？”
　　“开门。”
　　“？”
　　陆青蕴小跑过去把门打开，垮着小脸问：“你来做什么？”
　　不是有新欢了吗，还跑来找她做什么？！
　　顾时骞：“合同还没签。”
　　陆青蕴当场表演变脸，迅速侧身让到一旁，“您请。”
　　顾时骞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墙壁上是投影画面，音响里还响着伴奏。
　　陆青蕴把门关上，瞅了眼他放在门边的行李箱，“你要出差？”
　　顾时骞：“去C市。”
　　陆青蕴点头，“所以？”
　　出差就出差，不往机场去，跑来她这做什么。
　　顾时骞：“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
　　“？”
　　陆青蕴瞪他，“你出差让我跟着？”
　　她既不是他的助理，更不是顾氏的员工，跟着去做什么。当吉祥物？
　　顾时骞：“不想要那个戒指配套的项链和耳坠了？”
　　陆青蕴漂亮的狐狸眼微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特么哪里是赔她个钻戒，分明就是送她个消费陷阱。
　　顾时骞看看墙壁上的投影，“换首。”
　　陆青蕴：“不换！”
　　顾时骞：“那就滚去收拾东西。”
　　“……”
　　陆青蕴没好气的，“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顾时骞：“合同……”
　　陆青蕴咬牙，“我去！”
　　就知道拿这个来威胁她，是人么！
　　顾时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想她到底是说去，还是在骂人。
　　陆青蕴：“什么时候？”
　　顾时骞：“明早。”
　　“不行。”陆青蕴想也不想就拒绝。
　　顾时骞看着她，没说话。
　　陆青蕴撇嘴，“明天儿童节，我得去一趟幼儿园。”
　　“我大哥的儿子，幼儿园老师要求家长去表演节目，我大哥没时间去不了。”
　　顾时骞挑眉，“所以你准备表演唱歌？”
　　“是啊。”陆青蕴拿起话筒。
　　顾时骞：“换个。”
　　“为什么？”
　　“你不适合唱歌。”
　　陆青蕴有点不高兴，“那你说，我适合做什么？”
　　顾时骞：“叫床。”
　　陆青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