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不是差也不是好，将他和所有平庸划在同一范围内。
方晚意能感受到文质彬彬的季司寒有些不快了，这份不快正在发酵，还没恼羞成怒，房门口那声试图隐藏的轻笑就打断了他们。
笑声挥发在空气里。
他们都听到了。
条件反射地偏头看去，门口有一只萨摩耶正吐着舌头东张西望，狗主人牵着绳，在门外不知偷听了多久，刚才是实在没忍住才笑出声。
“谁？”
季司寒沉声喝出去。
他们上来的急，没有锁门，就这样让穆舒钻了空子，她扒着门框探头进来，圆眼左右转了转，冲季司寒打着哈哈，“对不起哥哥，我就是怕你们吵架，想来劝架的。
“滚出去，”季司寒极为别扭地转过身去，“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你的狗带进来。”
他背着身，没有看到穆舒已经牵着狗狗走了进来，她呲牙咧嘴地问：“你们吵架啦？”
“关你什么事——”季司寒边说边回过头，忽然看见穆舒牵着狗站在近处。
他神色一凛，表情极为不自然，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不动声色地偏过身，半躲在方晚意身后。
他怕什么，喜欢什么，在结婚前方晚意都清清楚楚的。
她有些无语。
前一秒还清高傲气的男人。
这一秒却因为一条狗躲在她身后找庇护，还惶恐的拽着她的手腕。
方晚意转动腕部，季司寒却说什么都不放手。
她没有法子，只能先解决穆舒，“把狗带出去，你哥哥沾到狗毛会难受。”
穆舒缓慢点头，表示了然，“哦——看来没吵架嘛，还知道护着这块臭石头。”
她一针见血。
捅到了方晚意最不愿意承认的地方。
撇开话题，她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你先出去。”
“不行啊，我今天没吃到你亲手做的早餐，现在还饿着呢，”半开灯的房间里光色沉沉，却也能看的到空气中已经漂浮起毛絮，穆舒抚着瘪瘪的肚子，死赖着不走。
她的狗狗也懒散地趴在地上。
季司寒最碰不得狗毛、飞絮，嗅到就会难以呼吸。
柔软腕部被收紧了，来自季司寒的掌力，方晚意知道他大概要开始难受了，“明天给你做，你先出去。”
听罢。
穆舒眼睛一亮，“真的啊？”
“我骗过你吗？”
“还是嫂子最好了！”她语调欢快，言语间身子前倾，竟然当着季司寒的面亲了下方晚意的脸蛋，亲完以后扯着狗狗的牵绳蹦蹦跳跳地离开，还替他们带上了门。
埋伏在空气里的隐形毛絮飘飘荡荡。
季司寒拽着衣袖捂住口鼻，声带喘，也闷，另一只手还拽着方晚意不放，“出去谈。”
他用“谈”。
白可怜他了。
“谈什么？”方晚意竖起手肘，将擦红了一大片的腕部置于季司寒眼下，哪怕他看的不是很清楚，“你还想我把话说的更难听一点吗？”
季司寒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将错愕的神色撇去了。
只留无奈。
眼神里仿佛在说——这女人果然是疯了。
跟疯女人哪能说的明白，他也只能采取威胁的手段了，“跟我离婚，你能去哪儿？”
“怎么，穆先生要给前妻善后吗？”
呛口小辣椒。
婚前。
就有人这么评价方方晚意。
原先是不信的，可现在他总算领教了，“前妻？你拿的那几张废纸我都扔了，我哪来的前妻？”
前一秒还柔和的面色缓冲着变冷，掺着大失所望的神伤，方晚意不在乎被季司寒握着的手，一把嗓子割破了似的，沙沙作响，“所以你根本没有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