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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后她拒绝脱离世界,爱上了书中男主角。
系统留下诅咒:“你会为你自己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执着认定他是她唯一的期盼。
而与他成婚后,他也允诺一生只爱她一人。
可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愧疚,愧疚到除了爱什么都不能给他。
系统惩罚她不能生育。
可他贵为王爷,怎能没有王嗣。
于是用尽一切方法寻求孕育之书,只想她离开时给他一个念想。
可现在她却后悔了。
因为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在爱她的同时和外室女人有了一个孩子。
•••••
得知夫君和外室有了一个孩子那天,她脱离了这个世界。
曾经她许下心愿愿他子嗣绵延。
如今她做不到的,有人来做了。
他何错之有。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终是承受不住不停地呕吐。
丫鬟一喜:“娘娘,怕是有了!”
她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去请御医。”
她静静地坐在椅上,想来月事推迟了半月有余。
莫不是真的有了?
她忐忑着两手不停地抖,却看见他携着御医匆匆赶来,眼中满是慌张。
他站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不怕,本王在。”
诊脉短短一瞬,她便已求遍了各方神佛。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个孩子。
御医收了诊脉包,语气平静。
“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心中郁结,是以血液不通,肠胃受损。”
她眼眸中的光亮在那一瞬彻底熄灭,只余下失望的灰。
这时,耳边骤响他的呢喃声,无比清晰:“万幸。”
声音很轻,是青宝故意放大给她听的。
她盯着他那双神情却又如释重负的眸,渐渐红了眼眶。
半晌,她睁了睁酸涩的眼眸喉间发涩。
“王爷,你是在万幸我没有怀孕,还是在万幸你的爵位另有人继。”
在她猩红似血的目光中他的眼神躲闪。
最后,他只是搪塞一句:“怎么会呢?
我巴不得你立马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他靠近想去抚摸她的发丝。
她却偏过头去,这是第一次她对他产生了厌恶。
“过继一个孩子到我名下吧,不然我这王妃总是坐不安稳的。”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亲眼看见他头顶上那两条纯度一百、浓度一百的爱意值,数值锐减。
她垂下眼帘,遮掩住翻滚的苦涩。
他喉咙刺痛,自造了个台阶哑声道:“算了,还是等日后再议吧。”
想。”
他松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这王妃之位只会是你的,别胡思乱
她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好。”
侍卫很及时地出现在了程书寻身边,对他耳语着些什么。
她知道这个是为就是负责照看槐娘子的。
他脸色一变:“我有要事处理,你先好好休息。”
事关槐娘子,这个处变不惊的王爷总是被牵动着情绪。
她看着他一秒也不敢怠慢的匆匆背影。
她知道曾经那个将自己视为珍宝,满腔忠诚与热烈的男人就要消失不见了。
她猛然冲上前怀住他的窄腰,紧贴他宽厚的脊背:“王爷,留在这陪陪我好不好?
他顿了步子却没有回头::“你是王妃。”
是啊,她是王妃就该端庄大度,就该奉君为主,事事听从。
不能胡闹,不能凭己之心。
可他忘了,她也曾于马场纵横,也曾一袭男装流连青楼,也曾以笔做赋,名冠京都。
他明明喜欢的是那样张扬那样热烈的她,如今却要她做一个端庄的王妃。
她哽了声:“你说你会永远爱我。”
他回过头来紧紧拥住她:“我对汝之心天地可鉴。”
他的语气坦荡真诚,她曾有一瞬觉得是自己太过自私。
可是他将她的手从他腰间用力挣开的力道,又让她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脱离的怀抱,松开的手,身体上残留的余温。
他还是走了。
屋外,婢女们的嬉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走出门外,婢女躬身行礼后退下,她看见从西苑飘出一只风筝。
风筝上赫然绘着宜男草,寓意着希望男童降临。
她一眼认出了那是他的笔力,他也曾教她画过宜男草。
原来他那么决绝地离开,只是为了陪槐娘子放风筝啊。
风筝随风飘出高墙,他的爱意也随风飘向了远方。
她呆滞在原地,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希望和欢愉。
内心的痛苦如浓墨,四处蔓延。
她喉咙一哽,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捂住胸口啜泣着。
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双膝瘫软在地骨节泛白。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悲戚而又绝望。
她攥紧手心,歇斯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对我一—”
回应她的,只有青宝机械般的声音。
它说:【结束吧,痛苦只会越来越深。】
她猩红着眼,捏紧拳头无奈的锤在地上:“他明明说过只会爱我一人,他怎么能负我?”
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似又被挖了出来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太自私了吗?还是因为我没能为他绵延子嗣所以他要如此惩罚我?”
青宝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的。】
天空中惊雷乍响,雨滴拍打在柳清池那张苍白绝望的脸上。
她忽然觉得她本就是蝼蚁,怎能妄想改变这个时代。
她无力地倒了下去,她好累啊,累到不想继续了。
“青宝,你说得对。”
“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本就该妻妾成群,而我本就该择一人以白头。”
良久,她才抬起头看着早已黑寂的天空:“青宝我累了,带我回家吧。”
青宝默了一瞬。
【你确定结束游戏吗?你一旦抽离这个位面,你爱的他也会随之消失。】
这一次她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她说:“我确定。”
……
元始三十八年,京都郊外医馆。
“娘子,放松些,越紧张越痛……”
罗纱碧帐内,江云苓的脸上已是密汗涔涔。
她攥紧了身下的褥子,江眉微皱,两腿分得更开了些。
“我要放进去了。”
女医从火上拿起炙烤过的银针,准备入穴。
江云苓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忍住浑身的颤,准备迎接万蚁噬心的痛。
她一定要为穆启淮生下一个健全的孩儿,哪怕再扎一千次银针。
山脚下,一阵马蹄踏踏,只见北康王穆启淮红衣纵马,直奔医馆而来。
穆启淮一把扯住缰绳,跨下马背,云步翩翩上了台阶。
他“砰”地一声破开闩紧的房门。
“云苓,我不要子嗣了,我们回府!”
屋内,女医,婢女跪了一地,不敢抬首。
此时的穆启淮满眼猩红,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那额间鬓发散乱,紧张的模样直叫江云苓心紧。
江云苓紧了紧抓在他腕上的手,声音虚弱至极:“王爷不可说傻话,你是王爷,怎能不留子嗣?”
为给穆启淮诞下王嗣,江云苓已无计可施,只能剑走偏锋寻求偏方。
纵然赌上了半条性命,但她亦所怨。
原因无它,穆启淮值得。
他贵为割据一方的北康王,却连一侧妃,侍妾甚至通房都未曾纳。
十年间,只守着她一人。
男人近乎执拗而又纯粹的爱,让江云苓都快忘记自己是个快穿者。
在确定穆启淮对她的爱意值浓度和纯度达到满值时,攻略任务达成。
在最后抽身的那一刻,江云苓却选择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青宝苦言规劝却敌不过一句:“他真心待我,我不能负他。”
最终青宝只留下一句:“你既愿种下恶果,自当由你亲尝。”
江云苓知道,难以生育,是青宝给她的第一个惩罚。
前路迢迢,行此且难。
若日后自己再有不测,能为他留下一个子嗣,也能陪他岁岁年年。
可此刻,穆启淮却执拗地要将她抱下山:“云苓,若要你以命换这子嗣,本王宁愿不要。”
江云苓忍住腹间传来的剧烈痛,苍白的扯出一丝笑。
她孱弱的语气里满是坚定:“王爷,请允臣妾受完最后十针,臣妾方能无悔,若还无子嗣,那便是天意。”
穆启淮知道江云苓的性子,只能将她放下身来,眼眶竟是红了。
江云苓跟着鼻酸,却故作轻松:“王爷,臣妾无妨,你且在门外等我等我。”
见她执拗,穆启淮强忍猩红的眼,转身合上房门。
医馆门外,穆启淮扯下翡翠玉牌递给身旁侍卫:“速去宫中将父皇御用的赵太医请来!”
侍卫有些担忧:“王爷,可陛下曾有令不能贸然请赵御医出宫——”
穆启淮粗声打断:“若父皇责怪,自有本王担着。”
侍卫接过玉佩,匆匆下山。
主仆对话一字不漏进入江云苓耳中,她咬紧牙关:“继续下针吧。”
她不能愧对穆启淮的好。
受下最后一针后,江云苓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浑身无力地瘫躺在榻。
模糊间她却看见一位肚子微微隆起的骄矜女子从偏房走出。
扶着她的婢女柔声一出,江云苓的血液瞬间凝固。
“槐娘子,您肚子里怀的可是北康王的孩子,一定要小心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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