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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姐姐!”小丸子从里屋飞快跑出来。
钱大夫抬头,一脸严肃。“后面的药熬好了?”
“还差点火候。”小丸子笑嘻嘻来到离若舟面前,好奇地围着离若舟转了一圈。
“看什么呢?”
“我看你是不是带书来了。”
“哦,忘了。”
小丸子严肃的脸上顿时松了口气,“其实也不用麻烦,我这里有很多书,仙女姐姐你空手来就行了。对了,你腿还疼不疼?我那日看医书,发现了几味止疼的药,一会儿给你抓点……”
钱大夫将小丸子一把拉到自己怀里,用手捂住他的小嘴。“一个男子汉整天叽叽喳喳,吵死了。”
“你看什么病?”
离若舟将自己的脸凑过去,指了指太阳穴,“看这里。”
钱大夫眼睛一眯,细细打量离若舟指着的地方,眉头紧皱。
怎么这样严肃?离若舟心里咯噔一下。
“这也没啥毛病啊……仙女姐姐比丸子白多了。”小丸子好奇地抬头,注视离若舟的脸。
“怎么没毛病,这么严重看不出来吗?”离若舟使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钱大夫嘶了一声,越发懵了。
他拿起一面铜镜照到离若舟面前,“哪有毛病?连个蚊子包都没有。”
离若舟一惊,她对着铜镜哈了口气,又使劲擦了擦。
好家伙,脸上的那片红呢?此时的太阳穴皮肤白皙,光滑得很,哪里还有早上见着的那片红印子。
“真是见鬼了……”离若舟喃喃,一双眼珠子使劲转着。
小丸子嘿嘿一笑,“承认吧,仙女姐姐,你就是想来找小丸子玩儿。行吧,看在你这么远来的份上,我就勉强陪你玩一小会儿。”
小丸子挣脱钱大夫的手,一脸傲娇地抬头。
钱大夫一拍小不点的脑门,“去端药。”
“哦。”小丸子迈着不情愿的步子,往后屋走去。
很快,他端着一碗汤药出来了。
“先给病人喂药。”钱大夫一脸严肃。
小丸子端着药碗进了帘子,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出来了。“病人哥哥说,他可以自己喝药,不需要我喂。”
钱大夫叹了口气,正起身准备进帘子,忽然进来了一个捂着肚子的病人,钱大夫一时有些为难。
“我去吧。”离若舟说着就进了帘子。
帘内,榻上的人半坐着身子,此时睁着眼睛,与离若舟四目相对。看得出来,他日渐好转。
“又见面了。”离若舟挥了挥手,很顺手的端起药碗。
小丸子又屁颠屁颠进来了,他凑到榻上,黑着脸,满脸写着:我不开心。
离若舟给男子喂了一勺药,他微微张唇,将药喝下。
“怎么了?”离若舟看了小丸子一眼。
“我问他叫什么,是哪里人,他一直不跟我说话。”小丸子嘟着嘴,对离若舟告状。
榻上的男子神色没什么变化,依然平静喝着药。
离若舟摸了摸小不点的脑门,“你爷爷没教过你,不能跟病人闹脾气。他这个样子,只怕是说不了话。”
小丸子仰着头,“才不是呢,他可以说话。”
“他脖子受伤了,不信你去问你爷爷。”
小丸子肉嘟嘟的双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注视着面前的大哥哥,气鼓鼓的。“反正,他能说话。”
离若舟没有和小孩子辩理,她此时正忙着欣赏面前的这张帅脸,喂药的动作慢了许多。
“仙女姐姐,你快点喂嘛,喂完了我们去玩。”小丸子抓着离若舟的手,摇了摇。
嘶的一声,离若舟皱了皱眉。
小丸子一愣,松开了手,将离若舟的袖子往上刨了刨,顿时脸色一变。“你受伤了?”
只见离若舟的小臂上,浮着几块青紫。那是张五娘带人闯进来的那晚,被七八个壮汉打伤的。
离若舟笑了笑,“没事。”
说着,她又舀起一勺汤药,递到榻上男子的嘴边。
只是这一次,男子紧闭双唇。
离若舟看向男子,只见他的手微微抬起,指着离若舟的小臂。
“不疼,很久之前的伤了。”离若舟并未放在心上。
“我去给你拿一瓶药。”小丸子说着,飞快跑出了帘子。
离若舟十分无奈,再次将药递到男子唇边。
男子依旧没有张唇,而且还微微侧了侧头,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离若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问道,“你是让我先涂药?”
男子的头轻微点了点。
很快,小丸子拿着药瓶回来,递给离若舟。“我送你的,不用付银子。”
“行吧。”离若舟也不客气地将药涂在自己小臂。
呼……小丸子在一旁嘟着嘴,对着离若舟的小臂吹气。“这样就不疼了。”
一大一小在涂药,榻上的男子右手抬了抬,停在半空。他的双唇,也忍不住微微弯起。
中午回到离家时,院里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昨天抬担架的两个伙计正在铺新地砖。见离若舟回来,他们也没多问,只闷声做自己的事。
这俩人真不错,当初留下是对的,院子里还是需要个劳力……
“你俩叫什么名字?”离若舟开口道。
“回小姐,我叫大虎。”
“我叫小虎。”
“你们是两兄弟?”离若舟下意识问道。
大虎摇头,“我们是三年前被夫人一道买进宅子里的,夫人给我们起的名字。”
离若舟点了点头,离夫人起的这名字,挺好记。
“以后你俩就留下吧。”离若舟说着,进了屋。
大小虎咧嘴一笑,手里越发利索了。
云屏不在院子里,想必这个时候出去看铺子ʝʂɠ了。离若舟没有唤她,径自推开了自己的屋子。
“嚯!”当她看到屋子里那个健硕的身影时,离若舟吓了一跳。“大……大力士?”
莽爷冷冷地转过身,“每个月多少银子?”
“轻功不错啊,从哪进来的?”离若舟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莽爷背着手。
“屋顶?窗户上?”离若舟抬头看了看,没发现屋顶有洞啊。
两个人各说各的,谁也不回答谁。
莽爷啪的一声,将两本武学的书拍到桌上,“这个可以免费送你。”
离若舟一勾唇,将书抱在怀里。“每月五十两,随叫随到。”
“练功的时候,你得听我的。”莽爷开口。
“学什么功夫,得听我的。”离若舟笑了笑。
“成交。”两人击了个掌。
从这日起,离家的院子时不时就会来一个不速之客。
他有时在离家吃饭的时候从天而降,不请自来先解决一碗大米饭。
在云屏数银票时,他凭空出现在离若舟和云屏身后,吓得云屏一把将银票搂在自己怀里。
三五日之后,离若舟的身上又多了不少淤青和红肿,那是她练功时自己摔的。
于是,云屏隔三差五就去一趟济善堂,买了各种跌打损伤的药。
看着离家侍女如同进货一般买药,钱大夫皱了皱眉。“那丫头天天在上刑么?”
云屏尴尬笑了笑,没有吭声。
帘子内的男子,一瘸一拐,一步一挪走了出来。他看向那些药瓶,眉头皱了皱。
“你能下地了?”钱大夫双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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