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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灯?”纪念觉得有些稀奇,“这不是元宵节才有的东西吗?”
元宵节在二月,早就已经过去了。
“是。”箫沐白只是应了一声,没再解释,而是带她去旁边的小摊买了一个孔明灯。
拆开外面的包装袋,将孔明灯弄好。
纪念之前只听过孔明灯这种东西,但从来没有放过,觉得稀奇,所以非常主动的帮忙。
弄好之后,箫沐白将旁边的笔递给她。
纪念不解:“什么?”
“孔明灯又叫天灯,俗称许愿灯和祈天灯,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手工艺品,现在的人会把放孔明灯作为祈福,亲手写下祝福的心愿,可以心愿得偿,幸福年年。”
解释完,箫沐白看着她,道:“孔明灯是飞到天上的,离天堂最近。把你想对路凌蕊说的话写上去,这样在天堂的路凌蕊就能看到了。”
看着孔明灯,纪念却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对她说的。”
她的声音很淡:“我就是……想再见见她。”
抬头,对箫沐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
晚上,箫沐白送她到了小区门口。
纪念抓着安全带,扭头看着箫沐白:“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开心就好。”箫沐白见她有缕碎发落在脸上,伸手想帮她拨开,纪念往后缩了一下头。
他的动作一顿,还是收回手:“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好,路上小心。”
“嗯。”
解开安全带,纪念下了车。
进入小区上电梯,然后开门。
屋子里一片灰暗。
她关上门后在墙上摸索开关。
“啪嗒”,屋子瞬间明亮,纪念扭头便看到客厅里的男人,吓了一跳。
路凌川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在瞧见她身上的白裙子和怀里的向日葵花束时,男人瞳孔骤缩,名为嫉妒的情绪涌上心头。
“呵!”他冷笑:“纪念,魅力不小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念将花束放在旁边,低头换鞋。
路凌川大步冲上来,将那束向日葵狠狠打在地上。
纪念只觉得后背一疼。
路凌川伸手狠狠扼住她的下巴,眼底涌现出愤怒。
“你和箫沐白在一起了?背着我好多久了?纪念,我倒是没瞧出你有这本事啊,连衣服都换了,你们今天去哪家宾馆开……”
“啪!”纪念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她后脑勺抵着墙壁,抬头倔强盯着男人。
她这巴掌用了十分力气,路凌川的一边脸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把你脑子里的脏东西都打出去了吗?”她看着他问。
“……”
纪念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底毫无任何波澜。
“路凌川,我接受你的恨和报复,是因为你是路凌蕊的哥哥。我为你怀了两个孩子,扪心自问我不欠你什么了,我欠的自始至终只有路凌蕊一个人。”
提到那两个孩子,路凌川眼底闪过一抹痛苦,呼吸也沉重了些。
纪念也在想自己那两个无缘来到人世的孩子,她笑。
“咱们之间是咱们的恩怨,和箫沐白没关系。”
“还是你觉得,我就不配被人关心?”
她认真盯着他,问:“真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吗?”
纪念的话让路凌川心底一沉,他捏着纪念下巴的手倏然用力。
“你是我的!”
卧室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一丝细碎的声音,汗水融入黑夜,路凌川死死扣着她的手,汗水从额头滑到鼻尖,最后滴在纪念的锁骨上。
纪念被迫晚.晚.吖承受,她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自始至终也没有吭一声。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动作不停,嘴里只是反复说着那疯狂的几句。
“你是我的。”
“纪念,咱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们之间永远牵连着路凌蕊这道无法跨过的横沟。
她无法释怀自己当初抛下路凌蕊一人独自逃走,而他每次看到她,脑海中便控制不住浮现出路凌蕊躺在血泊中的模样。
凌蕊当年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立即死亡,她的身体还有温度,她看着他还能笑。
她是在他的怀里一点点逐渐冰冷下来的。
他想救她,可却无能为力。
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深入骨髓。
既然这辈子无法不顾一切的在一起,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这辈子,她和他注定纠缠不休。
……………………
第二天,纪念醒过来的时候路凌川依旧已经离开。
这些年,他经常来这里过夜,但纪念从来没有见过他醒来的时候,每次她睁开眼睛,他就已经离开了。
起身,才一动弹,只感觉身上酸软的不行。
她一只手撑着床,缓缓坐起身来,一步一步,步履蹒跚走进洗手间,像个老人。
和往常一样先洗漱完毕,收拾好然后准备出门。
将家里几个垃圾桶里的垃圾拎着带下去。
进了客厅,纪念找了一圈垃圾桶,最后在茶几另一侧发现。
与此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个蛋糕盒。
纪念愣了一下,蛋糕盒外面的带子系着,上面还打着漂亮的蝴蝶结。
蛋糕盒体是透明的,里面躺着一个蛋糕,不大,花样也很简单。
因为蛋糕需要冷藏,现在的天已经热下来了,在常温空气中放了一晚上,蛋糕已经融的不能吃了。
看着那个蛋糕,纪念怔怔失了神。
………………………
路凌川没有去公司,而是回了一趟路家。
进了客厅,正好看到路凌晨。
“哥。”路凌晨开口。
“嗯。”路凌川应了一声,然后问:“妈最近情况怎么样?”
“状态还不错,比之前好多了。”
“嗯。”
“哥……”想了想,路凌晨又叫住他。
“怎么?”路凌川瞥他。
“妈的话,有些不用听。”路凌晨认真开口。
路凌川扯了扯唇:“小孩子认真学习就行。”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二十了。”路凌晨认真纠正他。
“哥,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可我还是要说,因为你是我哥。有些事情是分不清谁对谁错的,人生只有几十年,过一天少一天,别让自己抱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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