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妩余光已经看到韩尧了。
可叶钦显然是喝了酒，就只当丁少这是在挑衅自己，也来了脾气：“介意不介意又如何？一漂亮姑娘，还怕多个男人？”
丁少看戏不嫌事大，“这么说起来，是乖乖女觉得韩尧一个人不行？既然如此我也奉陪一二，怎么样？”
他说：“我也跟叶少一样不在意少个人少个人。”
桑妩眉头皱起。
叶钦眼睛一眯就要再说什么，桑妩连忙按住他的胳膊。
叶钦回头，最先看到的不是她，而是站在那里抽烟的韩尧。
就算是抽烟喝酒玩女人，也总有人能表面一副禁欲高洁的模样。
韩尧缓步走来，带着烟草味，偏头声音极淡的钻入桑妩的耳朵：“我一个人不行？”
桑妩心下一凛。
韩尧回眸看她，微微弓下腰，手指轻捏她的耳垂：“今晚我去你那儿。”
缠绵的语调，他说出来声音却冷。
桑妩眉头紧皱，却也在此刻识趣的没有吭声。
“我的人，我带走了。”韩尧大掌捏着她的胳膊，将人按到自己跟前。
丁少：“看来这乖乖女果然非同一般，才能让时总这么……”
没等丁少污秽的言语说完，桑妩已经被韩尧带走。
“谢谢。”桑妩在跟叶钦擦肩而过时，低声道。
叶钦看着她身边的韩尧，神情有些复杂。
脱离了丁少的视线，桑妩默默掰开韩尧捏着自己胳膊的手，他力气很大，捏的她手臂生疼。
“我先回去了。”她说。
韩尧眼眸低垂，在会所灯光昏暗的走廊内，让人无法揣测他此时的神情变化。
“既然来了，我还能让你白来一趟，不尽兴么。”
他拉着她，到了一楼喧闹、拥挤、群魔乱舞的舞池中央。
站在她前面的女人，肆意的、旁若无人的甩动着长发。
香水味扑面而来，有些窒息。
桑妩无意识的就往韩尧那边靠了靠。
他身上有淡淡烟草味和清寒冷杉的味道，让她这才得以自由的呼吸。
一刚刚冲到舞池中央的男人，手脚并用身体快速的抖动，像是不可抑止的帕金森病人，差点一胳膊抡在桑妩的脸上。
桑妩：“……”
韩尧捏着她的腰，把她扯向自己的身体，两人肢体密不可分。
他在喧闹的音乐声里，带着她浅浅的摇晃身体。
只是，两个人的身体挨的太近，桑妩太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炽热。
即使隔着布料，也能生热。
桑妩不适这样浓厚的暧昧，想要撤离，他却牢牢按着她纤细的腰肢，反而让她更为紧密的贴向他。
“韩尧，你放开我。”
韩尧：“你就是这么撩拨叶钦和丁磊的？”
桑妩委屈：“我什么时候撩拨他们了？”
“穿着裙子趴在桌子上打球，不是撩拨，是什么？”他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顺着脖颈，去摸她的锁骨，按在她的胸口。
“我没那么做。”她抿唇，拍开他的手。
韩尧非但没有就此停手，反而倾身，咬在她的耳垂。
桑妩身体一僵，捏住了他的胳膊。
韩尧是个侵略性极强的男人，也极为懂得如何唤起她青涩的欲念，要咬破皮肤的狠戾很快化为缱绻的亲吻。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是最烈的药。
“韩尧，这里都是人。”桑妩会觉得难堪。
韩尧像是在此时找回了些许的理智，揉着她发红的耳垂：“去卫生间。”
“我不去。”她拒绝。
韩尧声线低迷，诱着她深陷，“你也想桑妩，我现在没兴致跟谁玩什么感情，男欢女爱，不过就那么些事情。”
她有底线是不碰有主的男人。
他说赵卉可不算他的主。
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和身体，拿捏她简直轻而易举。
——
从洗手间出来，桑妩手脚都是软的。
这时大概是韩尧少有温柔的时候，见状将她抱起。
走出会所时，桑妩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林牧，她将脸埋到了韩尧的怀中。
韩尧眸光轻扫大打呵欠，眼袋青紫，精神不振的林牧，狭长的眸子微闪。
他在国外时，这般的人群接触的并不算少。
灯光昏暗，林牧丝毫没有注意到桑妩的身影。
“既然分手了，还忘不掉？”
车上，韩尧神色淡淡的问她。
桑妩开车时，腿有些软，“既然分手了，就没有什么再见面的必要。”
尤其她跟林牧的分开可以说是完全撕破脸了。
韩尧靠在椅背上侧眸轻瞥：“前面停车，我来开。”
桑妩没停车，“你喝酒了。”
韩尧捏着手指：“腿不酸？”
桑妩，“……”
她抬手打开了音乐，不再跟他聊天。
当天气开始微微凉，桑妩的歌单就是十七岁那年喜爱的《金玉良缘》。
2014年，她于一个秋天听到，与微凉的风，演奏出绝佳的氛围感。
韩尧闭着眼，指尖随着音乐敲动。
那年秋天，都是高大的杨树，泛黄的杨树叶轻飘飘的落下，路灯昏暗，桑妩会随着音乐声背着书包，浅浅起舞、转动。
她不是不会跳舞，相反她曾经很喜欢自娱自乐。
车子停在韩尧居住的酒店门口。
他在后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桑妩想要开口喊他，却看到前面将苏情护在身后的董锋，以及……一个长相艳丽，有些眼熟的女人。
女人双臂环在胸前，气势逼人，苏情躲在董锋身后瑟瑟发抖。
桑妩诧异的看着，在她的印象里，苏情始终高傲的如同公主，现在却好像气势完全被对面的女人碾压。
“董锋，这些年你看上的就是这么一个丑东西，真是让我意外。”苏挽情嘲弄道。
她说苏情是：“跳梁小丑。”
苏情愤怒却什么话都没敢说。
桑妩眉头上挑，越加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拿手机将女人偷偷拍下来，想问问周己的时候，后座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说：“删了。”
桑妩抬头，透过后视镜对上他的眼睛。
“删掉。”他重复。
桑妩：“我拍的不是苏情。”
韩尧审视着她。
桑妩抿唇，也没为了自证清白将手机给他看，“你住的地方到了，请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