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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加上架在脖子上冰凉的长剑,剩余的狱卒吓得直喘粗气,寒冬腊月,却吓出了满头大汗。
  不等秦昭礼再问,那狱卒便磕磕绊绊的开口:“是、是王妃,王妃来过,就、就她一个人来过,说是奉命来审问侧妃娘娘的。”
  话音落,四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狱卒吓得屏住了呼吸,却依旧控制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
  良久,秦昭礼才收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随手扔给一旁的魏云景,随即再次冷声警告:“如果让本王知道你说谎,那就是你的下场。”
  秦昭礼瞥了一眼地上早已断气的人,彻底将跪在地上的狱卒吓住,他连连点头,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大喊着:“奴才……奴才不敢!”
  “滚。”
  随着秦昭礼轻飘飘的一个字,狱卒连滚带爬的转头离开,秦昭礼才转头,看向一旁的魏云景:“你先回去,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
  魏云景领了命,转头叫人处理好地上的尸体,便独自离开了牢房。
  秦昭礼转头又进了牢房,此时,牢房内的轩辕绾已经贴着墙壁,倒在地上再次昏睡了过去。
  他看着地上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换到一个稍加干净的地方,再取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似是怕将她吵醒,他皱着眉头,动作小心又尽可能的放轻,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坐在她身旁,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的不忍和愧疚仿佛瞬间将他眼底的冰山融化……
  天色逐渐亮开,孟扶歌起了个大早,心情格外舒畅的坐在梳妆台前摆弄自己的头发,侍女忙碌着进进出出,收拾着屋子。
  冬日的早晨总是格外的寒冷,屋内烧着炭火,却不见一丝凉意,景秀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替她梳头。
  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孟扶歌试探般问道:“王爷昨日回来了么?”
  景秀梳着头,稍作思索,自是不敢有半分隐瞒:“奴婢方才亲自去问过江公公,说是王爷昨儿在宫里歇下的,估摸着是事情没谈完呢。”
  孟扶歌若有所思,默了默,又道:“可有说何时才能回来?”
  景秀应答:“江公公说,事情比较棘手,怕是每个三五天,回不来。”
  闻言,孟扶歌越发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丝根本压抑不住的笑容,继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低笑出声,又道:“那你动作快些,咱们梳妆完就去地牢。”
  景秀自然明白孟扶歌话里的意思,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恶寒,从前,在孟府的时候,孟扶歌虽骄纵,但却从不以折磨人而为乐,刁蛮任性,对下人罚的重,可该赏赐的时候,也鲜少吝啬。
  可如今,按照这种趋势发展,往后很难想象她会不会对她们下手。
  虽然心头害怕,但面上还是要装作顺从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是,王妃。”
  孟扶歌打扮精致,到地牢的时候,所有狱卒几乎都已经候着了,轩辕绾依旧在牢房内躺着,孟扶歌站在牢房外,远远地看了一眼,很是满意的冷笑,转头问一旁的狱卒:“怎么?一晚上了,还没醒?”
  身边的狱卒忙点头哈腰的应答:“回娘娘的话,醒了,早醒了,就是动弹不得,瞧不出来。”
  孟扶歌瞥了那人一眼,心情好的没有发难,只是转头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行了,将人带出来吧,咱们接着昨儿没审完的。”
  一旁的狱卒应了一声,便将牢门打开,将轩辕绾从里头拖了出来,放在孟扶歌跟前。
  轩辕绾挣扎着,用手肘勉强能够支起身子,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刺目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东西,仿佛每呼吸一下都是痛的。
  她勉强咽了咽口水,脑子似乎也因为寒冷和疼痛有些不大清醒,孟扶歌笑着用一旁的鞭子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着头。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勉强半睁着眼睛,眼角还带着一丝掺着血渍的眼泪,发白的唇已然干裂,脸上都是在牢里蹭到的灰尘和泥土以及散发着腐臭的血迹。
  孟扶歌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人,好一阵得意的唏嘘:“啧啧啧,瞧瞧,怎么搞成这样啊?”
  轩辕绾无动于衷,她的眼前并没有孟扶歌得意的样子,有的只是一片模糊的白影,许是这样,她心里竟然并不觉得生气,她动了动唇角,扯出一个都不能算笑容的笑意。
  “今天,你想问什么?”轩辕绾沙哑的嗓音问孟扶歌,不等对方回答,她却率先冷笑出声,语气微顿,接着道:“不管你想问什么,我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这番话,似乎影响了孟扶歌原本的好心情,她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猛然压下去,捏住她下巴的手将她的脸甩开,明明力度并不大,可却让虚弱的轩辕绾差点一头磕在地上。
  看着宁死也不向自己服软的轩辕绾,孟扶歌再度勾起阴冷的唇角:“好啊,本王妃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眼帘一抬,视线扫过一旁的刑具,修长的手指绞着一缕长发,斯条慢理地道:“昨天咱们玩的手,今天就玩脚吧,这次,看你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语气微顿,视线再次锁在轩辕绾身上:“来人,上夹棍。”
  话音落,奇怪的是,等了片刻,一旁的人都没动静,轩辕绾趴在地上,恹恹的,仿佛任人宰割的样子。
  孟扶歌似是觉察到不对劲,瞬息间便冷了脸色,感觉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她冰冷的眼神中闪过怒气,略过在场的众人:“杵着做什么?!动手啊!”
  显然,她已动怒,可四周的狱卒都只是垂着头,紧张到额头上冒着虚汗,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不解又愤怒的眼神在众人脸上再一次扫过,孟扶歌似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猛地拍案而起:“混账!你们是聋了吗?!”
  “谁允许你擅自做主的?”
  众人没动,身后却猝不及防传来一道熟悉、冰冷又让室内温度骤降且压迫感十足的声音,孟扶歌浑身一震,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秦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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