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凤溶月想起当初血流成河的山谷，却仍旧心有余悸。
直到再看不见灵花谷，她才看向顾修，恶狠狠道：“若是谷内再有一个妖出事，我便杀了你抵命。”
顾修毫无原则，语气宠溺：“好，抵命。”
被忽视许久的沈决终于忍不住道：“这还有个人，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那两人这才看向他，若无其事道：“发生什么了？”
提起正事，沈决敛起懒散神色，严肃道：“梵迦宗传信过来，魔尊闯入梵迦宗禁殿，将慕玉颜劫走了！”
顾修蹙眉，语气疑惑：“慕玉颜还没死？”
听见这名字，凤溶月恨不得生啖其肉：“慕玉颜还没死？”
她眼神阴沉地看向顾修：“不是说，你在魔尊降世那一日屠戮了蓬莱宗满门吗，对她手下留情了？”
顾修连忙摇头：“绝无此意，我只是觉得让他们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们，便将他们挑断经脉扔去了禁殿。”
凤溶月听见这名字，眼眸一暗，像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想起那剜肉刮骨的痛苦，她浑身难受，想到慕玉颜也承受了这苦难，又内心畅快。
一时之间悲喜交加，心情十分复杂。
想了想，她眼眸一戾：“在禁殿五年还没神魂陨灭，还说你没有手下留情？”
顾修自从离开梵迦宗后，这五年再没踏入一步，他哪里知道。
于是只好眼神看向沈决求救。
沈决长叹一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慕玉颜是早该入黄泉了，可她那个人渣爹确实对她十分疼爱，想着自己也逃不过了，便将一身灵力都传给了她，于是她又得以苟延残喘了几年。”
凤溶月听完，看向顾修的眼神稍缓。
顾修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沈决又兀自疑惑不解道：“可这魔尊为何隔了五年才想起来救慕玉颜呢？”
顾修沉思一瞬，看向凤溶月：“因为溶月不再受他所控。”
沈决是个聪明人，眼中瞬间闪过明悟。
这下轮到凤溶月不解了：“为何因为我？”
顾修耐心给她解释：“你一妖双灵，又是将魔尊召唤出来之人，有了你，其他人自然无用，可问题就出在你实在太不受控，他只好又退而求其次，选择当初能逼你入魔的慕玉颜。”
沈决点头接话：“她虽然体质略输你，可胜在心性够狠毒，也是个当魔种的好苗子。”
凤溶月背脊升起一股凉意：“为何一定是我或她，魔种又有何用？”
沈决道：“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师尊，成为高等魔物也需要天赋，而魔种就是其中最顶级的资质，必要时候，魔神会借你之体降世。”
顾修眼眸严肃：“慕玉颜应该才是最早被选中的魔种，但她体质稍差，最多只能承受一次魔神降世便会爆体而亡，蓬莱宗主应该知道一些隐秘才会将溶月炼制出来为她挡劫。”
“但阴差阳错之下，凤清将他的涅火之力给了你，造就了你一妖双灵的顶级体质，慕玉颜也因此被魔尊彻底放弃。”
毕竟有了好的，谁还会选择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