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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昨天前脚刚让我和袁皓离婚,后脚我就偷偷跑去喊袁皓陪我辞职私奔远走高飞,心里莫名的就有些发虚。
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我想当做没看到转身往另一边走,眼角的余光瞥见薄厌景忽然直了直身子,朝我走来过来,吓得我下意识撒腿就想跑。
“跑什么。”
薄厌景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厕所旁的小杂物间走。
小黑屋,孤男寡女。
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某种画面,我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你放手。”
我伸手去掰薄厌景的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分明没感觉到他有多用力的抓着,却怎么都掰不开他的手。
薄厌景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冲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你听。”
我愣了一愣,挣扎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
安静下来后,立即听到洗手间那边有水龙头冲水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还有脚步声从里面传出,像是有人要从里面出来。
我的心顷刻间提到了嗓子眼里,动作不过脑子,拧开面前杂物间的门锁,扑进去的同时,连带站在我面前的薄厌景也一起推了进去。
反手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暗暗松了口气。
差点,差点儿又被“抓奸”了。
杂物间里有个窗户,但此刻正拉着厚厚的窗帘,所以室内的光线有些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忽然有些懊恼刚才的冲动。
早知道我就将薄厌景推进来或者我自己进来就好,干嘛要和他两个人都进来呢,现在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而且还是羊自己把自己送进去的。
正懊恼着,薄厌景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怎么不说话?”
杂物间不大,而且堆放满了清洁工具,能站的地方不多,我和薄厌景两个人站在里面,几乎都要面对面贴着了。
我目光平视着他胸前的衣襟,没有吭声。
薄厌景嗤了声,食指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他脸上仍旧挂着温温润润的笑,可却莫名的让我感到一阵阴冷,“离职私奔?”
昨天中午我和袁皓说的话,他果然听到了。
我当然不能承认,“宁医生,你听错了。”
薄厌景轻笑了一下,“嗯,我也觉得我是听错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也跟着他笑了笑,拿下他挑着我下巴的手,“宁医生,我们还是出去吧,不然等会儿来病人来找不到我们就不好了。”
薄厌景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我默不作声的转过身背对着他,拧转门把。
还没来得及将门拉开,一只手穿过我的肩头,把门按住。
我身子一僵,盯着门板没敢再动。
腹部的疼痛持续不断的传来,顷刻间我又有了想去蹲厕所的冲动。
后颈忽然有温热的气息铺洒而来,痒痒的,激得我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薄厌景清浅微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就这么喜欢他?”
话中的他,指的是袁皓,我知道。
我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是。”
薄厌景顿了片刻,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低笑了声,手搂在我腰间,若有若无的摩挲着,“看来你真的很想跟我出轨。”
我慌忙按住薄厌景的手,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小腹也跟着更疼了些。
薄厌景另一只原本撑在门板上的手抚上我的脸,“脸怎么这么白?”
“亲戚来访。”
我下意识回答完,反应过来后,面皮一臊。
杂物间内有片刻的死寂,紧跟着,薄厌景的笑声传来。
闷闷的,就像是从胸腔里发出了的。
我又羞又恼,差点儿忍不住用脚去踩他。
薄厌景突然松开了我,往后退了退。
一的自由,我没有片刻犹豫的将门打开,拉开一条缝隙,侧身钻了出去。
离开前,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下午下班等我。”
等他的人是小狗!
为了告诉薄厌景我是真的不会等他,下午急诊不忙,我和杜医生说了声后,就去找熊主任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提前下班。
肚子还是不太舒服,回到公寓后,我喝了杯温水,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掀开被子起身,趿着拖鞋去开门。
如果时间能再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开门。
如果时间能再重来一次,我一定看清是谁再开门。
薄厌景挤开我进了屋,脱下鞋,直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站在玄关处视线往里面扫了一圈,最终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撇了撇嘴,将门关上,跟了上去。
跟上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紧接着,我再次见识到了薄厌景的不要脸。
他完全把我家当成了他家,着手烧了壶热水,紧接着开始淘米煮粥。
我依靠在厨房门口,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折腾。
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长得好看的男人不论做什么事情,身在何处,都是这么的赏心悦目。
“在想什么?”薄厌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将杯子塞进我手里,“趁热喝。”
我瞅了他一眼,听话的低下头轻抿了一口。
原来是红糖水。
我一口气喝完,把空杯子塞回他手里。
薄厌景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空杯子,笑了笑,走回流理台前忙碌。
维持一个动作站太久脚有点麻,我没有再继续欣赏美男,转身往客厅走。
看了眼电视机后的挂钟,原来已经快七点了。
厨房里隐隐有香味儿传来,我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突然觉得好饿。
不过估摸着薄厌景没那么快,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试图转移注意力。
六点半到七点这个时间段,电视新闻居多。
我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直到电视屏幕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新闻里的一个采访片段,大概内容是说警方再次击破了一个传销窝点,解救了被困在里面的数十个人的大致办案过程。
而那个被采访的人,正是我的男朋友,袁皓。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直到袁浩说完那句“为人民服务,是我们警察的职责”时,我重新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机。
正巧薄厌景端着两碗粥从厨房里出来,我连忙起身往饭桌走去。
也不知道是我太饿,还是薄厌景厨艺太好,我只觉得粥很香,越吃越香,越吃越想吃,我一连吃了两大碗,最后实在撑不下了才作罢。
吃饱喝足,痛经都不痛了。
我靠在椅背上,问:“你怎么过来了。”
薄厌景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静静的看了我半响,索性放下碗筷重新坐下,“担心你疼死,就过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过看在刚刚吃人嘴短的份上,我懒得跟他计较。
薄厌景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环视屋子一圈,“房子有点小。”
我不以为然,“我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干什么。”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再看薄厌景,便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自己戳破自己的谎言,这算不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薄厌景像是没看出我的迫窘,“你男朋友呢?”
我想起刚才的新闻,便说:“为人民服务去了。”
薄厌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拿着碗筷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我原以为薄厌景会赖在这里,正愁着要用什么方法将他赶走,没想到他从厨房里出来后,还没等我开口,就直接往玄关处走,穿鞋离开了。
他这样,我反倒有些不习惯。
薄厌景离开没多久,傅烟雨电话就打过来了。
按下接听键,我没有立即吭声,等傅烟雨开口。
“你在干嘛呀,好无聊,一起出来走走啊。”
“痛经,不去。”
“啊,严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还是我过去看看你。对了你家袁皓呢?算了,还是我过去吧,你等着……”
我有些无奈的打断傅烟雨的话,“不用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当年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我就落下了痛经的毛病,倒不是每个月都会这样,而是只要饮食有稍微的不妥当,就很容易痛经,尤其是在经期前乱吃东西。
傅烟雨见识过我疼得在床上打滚的模样,那会儿我还没疼哭,就先把傅烟雨吓哭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笑。
电话那头傅烟雨不放心的又问:“真的没事吗?”
我说,“真的没事。”
傅烟雨再三确定我没事后,这才没有坚持过来,不过却在电话里和我我唠唠叨叨起来,叮嘱了我一大堆有的没的话。
我耐心的听着,忍着没提醒她,我是名妇科医生。
和傅烟雨结束通话,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我将手机充上电,去衣柜里找了换洗的衣服出来,去洗澡。
晚上临睡前,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消息。
――和我在一起,我只为你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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