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男人的嗓音低沉，宛如一潭幽深的井，令人不寒而栗。
姜岁仿佛一件商品，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打量，确认合格后，男人不容置喙地命令她脱掉衣物。
“不……”明明屋内热气给得很足，姜岁却冷得牙齿打战，说起话来尾音也带了几分颤抖。
而她拒绝后，眼前的男人忽然沉默许久，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姜岁小心翼翼抬眸偷瞄男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沉的眼眸，正漫不经心地睥睨她一眼。
男人身着十分讲究的西服，身量颀长，他长腿微微伸展了一下，眸光隐晦难懂。
姜岁吞了吞口水，赶紧垂下眼帘。
紧接着，男人的声音继续蔓延开来：“知不知道你自己值多少钱？”
话音一落，姜岁抿紧红唇，浑身僵硬住。
就在今天，她相恋三年的男友把她送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江砚闻手里。
只因为他男友私自挪用江砚闻旗下公司的款，最后导致赔损两亿。
但秦灏不过是一个公司高层，根本没有能力补上两亿公款。
几分钟过后，姜岁轻启红唇：“两亿。”
江砚闻眉梢微不可查轻佻，“嗯。”
男人身边平时都会有特助，这次孑然一身，明显是有目的。
姜岁抬眼在四周打量一番，哪怕是酒店，也装修得如同城堡。
墙壁上挂着名画，随便一幅画也价值几百万以上。
这不是姜岁第一次见江砚闻。
一个月前，江砚闻受电视台邀约，做个单人采访。
他是坐在镜头前，被万人追捧的成功人士。
而她不过是在底下为能不能转正而发愁的实习生。
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今天，却因为秦灏牵扯在一起。
江砚闻略微不耐地抬起手腕，眸光往表盘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她主动。
宛如工艺品的骨节分明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发出闷声。
姜岁深深呼出一口气，在男人如同盯猎物的双眸中，缓缓解开衣扣。
由于紧张，她的手指在发抖。
几分钟后，也没有将毛衣解开。
江砚闻抬眸盯她，下一秒，伸出长臂攥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姜岁小声惊呼了一下，又赶紧闭上嘴巴。
江砚闻指尖捏着女人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忽然，他看见了女人湿红的眼圈。
这是哭过了？
男人眸底一沉。
为了一个因为钱把女友送到自己手里的男人，值得吗？
姜岁感受到了江砚闻的视线，侧过了脸。
江砚闻低沉的嗓音宛如电流一般窜入姜岁的神经，让她浑身紧绷起来。
“我是个商人，在合作前，需要验货。”
姜岁一怔，瞳孔微微一缩。
江砚闻的言外之意她听懂了。
姜岁忽然想到秦灏欠债让她还。
现在还要别人被羞辱。
虽然她和秦灏恋爱三年，但除了牵手外，再也没有其他肢体接触。
再加上本来上完班就烦，令她脑子一热，禁不住的开口道：“验货？你们男人是不是太双标了，把女人的第一次当成了什么，管不住下半身还要求我们女人？”
姜岁语气一顿，继续说：“合作是双方的，那我是不是也要验货？我还想问你是不是第一次？”
话音一落，空气的温度再次降了下去。
姜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男人是江砚闻。
那个掌握整个南城经济的大佬。
她吓得赶紧合上眼皮，不敢去看江砚闻阴沉的脸。
下一秒，男人移开了放在她下巴的指尖，不疾不徐道：“我是。”
姜岁：“？”
江砚闻说出的话，带给她的冲击力，比被男友把她送到大佬床上还要猛烈。
而把谢时竹送到江砚闻手里的秦灏，这会正做着心理斗争。
私人会所里，他猛地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精令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随后，秦灏拎起放在一边的外套，披在身上，拿起车钥匙，急匆匆地就往外边跑。
姜漫盯着秦灏离去的背影，和身边的朋友说了两句话，也跟随着秦灏一起出去。
外面楼道，姜漫从背后叫住了秦灏。
“你这是要去救姜岁？”
秦灏脚步一顿，深深吐出一口气：“嗯。”
姜漫苦口婆心劝道：“你已经把她送到了江砚闻手里，你知道江砚闻是什么人吗？已经送出去的礼物，还能要回来吗？”
秦灏当然知道江砚闻是什么人，以他这种小人物根本不敢招惹。
可是，姜岁是他的女朋友。
姜漫继续劝阻道：“岁岁不过是被江砚闻睡一下，就能换两个亿，我相信岁岁能理解你的。”
说完后，秦灏也意识到姜岁善解人意，肯定知道他的难处。
就算姜岁的清白不在，他也不会嫌弃。
想到这里，秦灏转身再次回到了包厢里。
姜漫看着秦灏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她等的就是今天。
姜岁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和自己喜欢的人有联姻。
刚开始，她让姜岁认识秦灏，目的就是阻拦与自己喜欢人的婚姻。
却没有想到，父亲还是没有取消掉联姻。
只要今晚一过，她放出消息，给所有媒体通知江砚闻和某位有绯闻的女星在酒店共度良宵。
记者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去酒店抓拍。
这样的话，姜岁也会暴露在新闻上。
她的清白没了，那联姻肯定也会取消。
而且，她已经叮嘱过电视台，只要姜岁的实习期一到，就会被电视台淘汰。
那个时候，姜岁不仅失去了联姻，甚至连工作也没有了。
姜漫挑眉一笑，心情不错地返回到了包厢里。
酒店总统套房里，气氛更加微妙。
姜岁终于敢掀开眼皮，映入眼帘，是男人俊美至极的面容。
许久过后，姜岁妥协地‘嗯’了一字。
江砚闻却安静下来。
姜岁不懂他的意思，再思考了一会，明白了原因。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去解江砚闻的领带，花费了良久时间，才解开了领带。
随即，她屏住呼吸，葱白的指尖颤抖，艰难地解男人的衬衫扣子。
动作慌张而缓慢。
江砚闻垂眸凝视着女人纤瘦的手背，白皙的皮肤，能清晰可见看到青色的血管。
男人喉结一紧，慢条斯理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姜岁一怔，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接下来，姜岁算是换来了两亿。
她只是觉得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
至少，江砚闻身材很好，纹理分明的肌肤纹路，还有温柔至极的动作。
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件商品，她真的就像是来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