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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并不重要,几百万对保险企业来说也并不算多,全安公司只是不想对簿公堂,唯恐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阮苏苏听懂了,她深深叹口气,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仰天长啸,“所以我的工作不是协助你,而是去当和事佬,是吧。”
陆今安肯定她的话:“最好是这样。但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我这边还是会做好备选方案的。”
阮苏苏满脸殷切地看着他说:“那你可以和我一起跟陈潮水的儿子聊聊吗,给他‘科普’一下法条。就说他起诉是没用的,法官是不会站他这边的,他一定会输的,这种类似的话跟他说说,他可能就退缩了。”
“法官是中立的,也没有人能保证官司输赢,这样做不符合我的职业道德,也不合规。”陆今安推了推眼镜,端坐着一身正气的样子。
既然他不想帮忙,阮苏苏也不想再看他这张斯文败类的脸,她挥了挥手往外走。
陆今安又在后面叫住她:“其实你可以自己先跟他谈一谈,先让他有撤诉的想法,然后我再介入进去跟他们共同协商保险金的分配问题。”
说了等于白说,阮苏苏在心里吐槽。但她秉着同事之间友好相处的观念,还是笑着说:“好吧,那之后有问题我再来找你。”
回办公室后,孙总已经把陈潮水保单的相关资料文件都打包发送到阮苏苏邮箱,她仔细看了好几个小时才真正理顺这件事。
下午阮苏苏用公司电话给陈潮水的儿子陈庭去电,打了十几个,对方却一直不接,估计是当成诈骗电话了。她无计可施,只能用自己的私人号码联系陈庭,这次他很快就接了。
阮苏苏赶紧倒豆子似的快速自报家门:“陈先生您好,我是全安人寿保险的理赔员阮苏苏,这次找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您父亲陈潮水的终身寿理赔案件,请问您现在方便聊一下吗?”
对方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这件事我已经找律师起诉了,我们法庭上协商。”
阮苏苏莫名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低沉磁性,作为一名声控的阮苏苏可以从这个声音里做出客户画像——他应该是一位成熟魅力男。
但她此刻没有心情在意声音主人会有多么英俊的外表,因为她从一句话就判断出这个陈庭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哪有好人管法庭打官司叫协商的,真能协商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她就着准备好的台词继续说:“打官司耗时久,结果也可能不会令你满意,不如我们私下商量解决。公司这边愿意多出20%的保险金来给您母亲和您的...”阮苏苏想说后妈,但她及时止住,换了一个说法:“您父亲的现任配偶。”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冷冰冰的话传进阮苏苏耳朵,把她的心浇得透凉。她心想完了,戳中人家痛处了,这该死的资料里怎么没写陈潮水的前妻已经去世这么重要的事情。
“陈先生,非常抱歉。”阮苏苏努力保持镇定,“如果您母亲已经去世,那您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们可以协助您和...胡琴女士共同协商这笔保险金的分配问题。”
“我想要全部,你们能说服胡琴吗?”陈庭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有些嘲讽。
阮苏苏本来还对这位双亲皆逝的“孤儿”带有一丝同情,但听到他狮子大开口的话之后,阮苏苏觉得他也只是一位想扒光父母最后一层皮的啃老族而已。
她不再客气,直言道:“陈先生,您应该知道您父母离婚之后,亲自一起来公司改的投保人身份,”阮苏苏强调了亲自和一起这四个字,“并且您父亲去世前留下了一份录音遗嘱,已经由专业机构鉴定过是合法有效的。遗嘱中陈潮水先生亲口说把这份保单的保险金全部留给现任妻子胡琴女士。其实您起诉获胜的概率不大,不如协商来的划算,这样没准还能得到一部分赔偿,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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