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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航轻轻地叫着娇娇,想着安宁的模样,春心荡漾。
  闵航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找袁家:“姐姐不是找袁烨,其实找的是那俩母女,她们到韩家不到半年,姐姐的爸爸去世,姐姐被拐,当时应该有人怀疑啊?姐姐家难道没有家人?”
  闵航又去找成德,帅小伙子往那一站,成德就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卫衣牛仔双肩包,就一学生,清澈可爱。
  成德刚刚正准备对一女学生伸的,没想到手上被一纸团打中,他气极,抬头就看到闵航,心道:“又来活了。”
  成德吹着口哨,到了闵航跟前,闵航看了他一眼,朝前走去。
  成德撇着嘴,不紧不慢地跟着。
  闵舸周六抽空,来找安宁。
  安宁不情不愿地下来,问他:“闵警官,话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很忙的。”
  闵舸笑:“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我不勉强你,咱们做个普通朋友,我今天路过,只是请你吃个饭,你别想多了。”
  在安宁学校附近的一家湖南餐馆,闵舸请安宁吃饭,他真的只是路过,也真的只是吃了个饭。
  闵舸点了小炒腊牛肉,红烧猪蹄,都是闵舸第一次见安宁时,她和邹杰明一起点的菜,当时她吃的很欢。
  不知为什么,闵舸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女孩子,或者是那天他们不咸不淡、天马行空的对话,女孩慵懒的语气,亦或是她吃得欢实,不做作,她只用一句:“别人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本应是很暧昧的一句话,被她说出了安慰,并成功拉开了和那个男孩子的距离。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闵舸一直这样认为。
  既然来了,安宁也不装,都是她喜欢的菜,她吃得很开心,辣得头上有些冒汗,闵舸给她递了张纸巾,安宁伸手接过,埋头苦干,她没有什么话和闵舸讲,总不能说自己是贼,自投罗网吧。
  吃完饭后,闵舸从车上拿下一袋水果,递给安宁:“我忙,一会还要加班,有空我再来看你。”
  安宁拎着水果,站在路边,看着闵舸从她身边开车离去,安宁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没过几天,彩芯给安宁打电话,很兴奋:“安宁,有剧组来我们学校挑演员,他们挑中我了,安宁,你快来,我请你吃饭。”
  彩芯一见安宁,就抱住了她:“安宁,我好开心,我在宿舍都不敢大声说话,我们学校选中了两个人,我和涂艳艳,说是一部S级的古装剧。”
  一路上,彩芯都没停,她兴奋得不得了,她对安宁说:“安宁,我要是做了大明星,我一定让你做我经纪人,咱们有个伴。”
  安宁真为彩芯高兴,她们叫了一支啤酒,一人分了一半,安宁和彩芯碰杯:“记得你今天的话,苟福贵,勿相忘!”
  彩芯大笑:“当然。”
  心理学,是给那些愿意说的人,愿意表达的人提供一些心理辅导与支持,但是对于像安宁这样,封心锁爱、不愿述说的,是没有一点法子的,她将自己掩饰得极好,外表和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内心却是一片荒漠。
  安宁站在旁观者的角落,非常羡慕自己的舍友和彩芯,她们有目标,会为每一件发生的事开心和兴奋,反观安宁,别人说她荣宠不惊,其实是她觉得她的生活,没有值得特别开心的事,她自己有种爱无力的感觉,只是单纯地为活着而执着地活着。
  以后会去往何方,安宁也不知道,她身上没有斗志,也没有很强的斗争意愿。
  明明知道范瑶瑶将自己骗出去,让自己被人拐卖,她也不想复仇,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她的报应。
  彩芯前段时间小声地对安宁说了一个八卦:“听说,听说啊,范瑶瑶和她那个哥哥关系很不一般,有个男生追范瑶瑶,两人在外面吃饭,被她哥看到,只一个眼色,范瑶瑶就吓得发抖,丢下那个男生就跟着她哥走了,男生回来说,她跟她哥肯定有一腿,说是他哥的手,直接伸到范瑶瑶露出的半截小腰上,搂着她与他贴着,严丝密合,那动作太过暧昧,不是兄妹那种关系。”
  安宁与袁烨对视过,她直觉袁烨是危险的,那人的眼睛具有掠夺性,如果他和范瑶瑶在一起,那范瑶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对付范瑶瑶。
  快要放暑假了,福利院已经没有安宁的床,彩芯会在暑假开始前赶往剧组。
  安宁申请了学校的留宿,她觉得她应该去找份事做了。
  那教培的招生,安宁今年不准备去了,她怕见到袁烨,对于潜在危险还是离远一点才好,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见那个人。
  闵舸来找过安宁几次,安宁总说忙,闵舸也没有办法,好吃的送了一堆。那天闵舸伸手,想摸摸安宁的头,安宁吓得往后一退,差点摔倒,闵舸抬起的手,好半天才放下,他的眼睛暗了下来。
  安宁看了闵舸一眼:“对不起。”
  闵舸叹了口气,低着头转身离去:“当初袁烨说这丫头撩了他就跑,我是她没撩,头铁想冲,却败下阵来,她是不是喜欢的是袁烨?毕竟她还给过他机会,而她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
  闵舸对袁烨倒有了些想法,袁烨叫他去喝酒,他都说忙拒了两次。
  闵航这里收获拿到成德的资料,心里更是难过。
  韩新民来自农村,家中长子,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大学毕业,分到机械厂,是最年轻的工程师,与前厂长的小女儿蔓茵相恋, 可厂长一家嫌韩新民农村来的,且兄弟姐妹多,看不起韩新民,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蔓茵非要嫁。
  前任厂长没办法,帮着解决了韩新民和蔓茵的房子问题后,举家移民。
  蔓茵怀着娇娇,韩新民将母亲请来照顾,谁知婆媳关系难调和,直至水火不容,韩新民要强行将母亲送回老家。
  韩母亲不肯回去,将韩新民收拾好的行李,扔得院子里到处都是,坐在院子里地上边哭边拍地骂:“你就是个白眼狼,爹娘养你那么大,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如今你赶我走,以后,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韩母回家没几天,兄弟姐妹轮番过来找茬,蔓茵不堪其扰。
  韩新民给了一大笔钱,让他们以后别来找他们。
  韩新民上班,下班回来做饭,照顾蔓茵,无怨无悔,俩夫妻和睦,羡煞旁人。
  蔓茵生了娇娇,那天,韩新民出差,韩母又闹上门来,当众辱骂蔓茵,说她生不儿子,把个丫头当宝,其言语之粗俗,蔓茵闻所未闻,韩母带人将家里翻了个遍,拿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蔓茵娇生惯养,从没受过这种气,实在想不开,当晚自杀。
  韩新民第二天回家,看到已经凉透了的妻子和饿得哇哇叫的孩子,整个人都崩溃了。
  韩新民断绝了和家里的一切关系,将妻子安葬,慢慢将娇娇带大,韩新民对爱妻有着愧疚,从小就教娇娇:“娇娇,你记得了,任何时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遇到事情,先让自己活下来,其他都会好的。”
  小时候的娇娇,不懂自己的爸爸为什么总会和自己说让自己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活下来,每次爸爸说着说着就会流泪,最后抱着娇娇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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