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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精神病院。
  喻青青打听到了喻母所在的病房,出了电梯就快步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放开我!我没病,你们放开我!”
  隔着一扇病房的门,喻青青就听见里面传出母亲挣扎抵抗的尖锐声音。
  她颅内气血上涌,什么也顾不上,撞开房门闯了进去。
  “都给我住手!”
  两名护士按着喻母,医生手里拿着电击用的医疗器材,见有人闯入,几人动作一顿,同时不善的看向了门口的喻青青。
  “你是谁?我们在给患者治疗,请你出去!”
  医生疾言厉色,气势颇为唬人。
  喻青青不由分说,冲上去推开护士,将喻母解救了下来。
  她梗着脖子,撑足了气势看向医生,“我是患者家属,你们收受贿赂未经允许强行拘禁我母亲,我来的时候已经报警了!”
  喻青青来的着急,还没顾得上报警,但眼下只能用这种借口先唬住他们。
  “到时候警方追查过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果不其然,几个医生护士脸上皆面露忌惮。
  医生脸色几番变化,最后骂了声:“晦气!走!”
  病房里一群人像躲瘟疫似的快步离开,只剩下母女二人。
  喻青青紧绷的背脊放松下来,微微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人看出端倪。
  她转头看着一身单薄蓝白病号服,发丝凌乱狼狈的母亲,眼底露出心疼。
  “妈,您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您?”
  喻母蓬头垢面,看不出往日的一丝风采,她垂着头,听到喻青青的话,却没有开口回应,头发挡住了那双渐渐弥漫怨毒的眼。
  喻青青并没察觉到喻母的不对,她动作小心地去扶喻母,“地上凉,走,我带您离开这……”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厌恶地甩在了喻青青右脸上,喻青青浑身僵住,耳边一阵嗡嗡作响。
  鲜血顺着她嘴角流下一丝,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害死你爸你高兴了?都是因为你,我们喻家才会家破人亡!”
  喻母浑浊的眼眸里溢满了泪水,情绪失控崩溃,冲着喻青青哭喊:“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儿?还不如让我死在这里算了,正好随你爸一起去了!”
  “妈……”喻青青心揪着疼,眼圈控制不住的泛红,嗓音哽咽。
  “我到底造了多大的孽,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啊?”喻母疯了一般,哭着嘶喊,抓着喻青青的双肩疯狂摇晃。
  喻青青不敢置信的僵住,这种话竟然会从她母亲口中说出来,如同被一柄尖锐的刀扎进心脏最柔软的部分,鲜血淋漓。
  她失神了一般,任由母亲宣泄发疯,耳边和眼前的一切都化作虚无。
  砰的一声,喻青青倒下了,在病房冰凉的地板上昏了过去。
  喻母傻眼般的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突然,病房外闯进来一个身形挺拔,气势非凡的男人,直奔喻青青而来。
  “你、你干什么?”
  男人身高腿长,抱起喻青青大步往外走,连一眼都没多看喻母,神色冷的可怕。
  随后两个黑衣男人进来,面无表情对喻母道:“请跟我们走。”
  喻母往角落里缩,十分抵触这些人,但抵抗并不起作用,黑衣男人直接将她带走。
  六小时后,医院高级病房内,面无血色的喻青青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霍景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眉宇低沉的敛着,整个病房内都蔓延着阴冷的低气压。
  早知道他就不该放喻青青一个人上去,若不是他不放心偷偷跟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喻青青那个疯疯癫癫的母亲,霍景年不由俊眉微拢。
  宁特助放轻脚步走了进来,“霍总,喻夫人已经安置好了。”
  “知道了。”
  “霍总,公司那边还有个会议,刚才问过医生,喻小姐一时半会怕也醒不过来,您看……”
  霍景年看了眼腕表,下午三点。
  “不必,我就在这里等她醒。”
  “可是霍总,那个会议真的很重要,几个大股东都已经到了。”
  宁特助为难了起来,他连忙暗中使了个眼色给主治医生。
  医生站出来道:“霍总放心,喻小姐没什么危险,等喻小姐醒了,我们马上第一时间通知您。”
  霍景年垂眸思索了一瞬,起身先给喻青青掖好了被角,带着宁特助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电话突然响起。
  霍景年瞥了一眼,直接挂断。
  可对方坚持不懈,一连又是五六个电话又打了过来,似乎霍景年不接就不打算罢休。
  身后的宁特助皱了皱眉,不用想也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半晌,霍景年坐上车后,终于接起了不停在响的手机。
  “大哥,不枉我打了这么多的电话,您终于接了。”手机那头传来玩世不恭的散漫声音,“您还真是贵人事忙。”
  车内司机和宁特助都自动噤声,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弥漫,气氛紧绷。
  “有话直说。”霍景年格外冷漠,随时准备挂断。
  电话那头的人嗤笑一声,依然轻狂,“大哥,爸常让我们兄弟俩多增进增进感情,你是没把爸的话放在眼里吗?”
  “我跟你没什么感情可言。”
  霍父在外面的女人很多,私生子也不少,接回来的,没接回来的,数都数不清。
  霍景年幼年丧母,而霍易的母亲就是霍父娶进门的第二个女人,霍易也从私生子变成了霍家嫡系一脉。
  这么些年,霍易和其母在霍家很受宠幸,地位颇高。
  “您从国外回来也不先回本家,而是先去了江城那种小破地方,你是还在怨恨我和我妈,还是在怨恨爸?”
  宁特助担心的看了一眼霍景年,不好,三少显然是在故意给自家老板挖坑。
  霍景年的母亲是江城人,当年也葬在江城,他从国外回来先回江城,理所应当。
  霍景年发出一声邪肆带着几分戾气的冷笑,“你拱火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和你这个人一样,别废话,直接把电话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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