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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槿没能留住周墨尘。
甚至,第二天还派人过来转达:“世子需忙着准备大婚之事,无瑕分身,近日就不过来恭国府了。”
这无疑惹得老夫人勃然大怒。
“不争气的玩意儿!”
余夏槿跪地默然不语。
就这么跪了一夜。
直到隔天大清早,老夫人才冷着脸过来。
“今日梁王妃要去恩鸣寺祈福,恭国府由你出面陪着去,莫要失礼。”
“是。”
……
祈福声势浩大,足有几十辆马车。
余夏槿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
前世,她自从怀孕后,就被老夫人严令在府中养胎,因此没有参与这次祈福。
一路行至恩鸣山腰。
马车突然猛停,余夏槿正要询问,旋即便听见外面刀兵声起!
掀开车帘看去,竟是碰上了劫匪!
所有的女眷吓得聚在一处,尖叫惊呼哭声不断。
眼见着护卫不敌劫匪,一个小娘子被拉下马车。
余夏槿心一横,束起衣袖上前,从死在地上的护卫身上取下弓箭,张弓拉箭,一箭穿心。
随即她朝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娘子道:“快走!”
说着又是一箭,射中持刀冲来的劫匪脖子。
但她箭术再好也抵不过劫匪人多。
眼看两把长刀朝她砍来,突然两支利箭破风而来,势大力沉,径直穿透贼人头颅!
余夏槿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一抬头,只见一紫衣男子背负长弓,策马而来。
身后传来了女眷惊喜万分的呼声:“是淮王!淮王殿下来救我们了!”
不远处的盛淮玹目光在余夏槿身上停留了几息。
所有女眷或哭闹,或惊恐,只有余夏槿持弓而立,身着锦绣,却宛如女战神。
他目光流连至发髻,却是个已婚妇人。
心中一哂,盛淮玹移开目光朝贼匪杀去。
……
很快,剩下的劫匪尽数剿灭。
余夏槿与众多女眷站在马车旁。
不久,却见淮王策马而来,他并未下马,高高在上朝她道了一句:“夫人好箭法。”
余夏槿一愣,随即恭敬答道:“王爷过奖。”
淮王没有多言,便策马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余夏槿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眸色有些复杂。
——这淮王如今被人人称赞,立下过赫赫战功,任谁也想不到这样光风霁月之人,日后竟会反叛朝廷。
等下,祈福遇匪,淮王……
这两件事合在一起,余夏槿突然就记起来了!
前世梁王妃就是在祈福途中遇险,犯了心疾身亡,不知为何,新帝却将梁王妃的死降罪于淮王,贬淮王流放通州!
如今亲历这一遭,余夏槿才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恐怕淮王是被忌惮他势力的新帝,故意降罪。
余夏槿刚记起来。
随即就听前方梁王妃马车里传来婢女的惊慌声——
“快去寻大夫来!王妃犯心疾了!”
从此处回京寻大夫,就算快马加鞭也至少需半个时辰。
心疾根本就等不了这么久。
顾不得许多。
余夏槿提起衣裙,快步跑向前方。
她伸手拦住侍卫,语出惊人:“我能治!”
惊慌之下,无人敢阻拦。
余夏槿当即便上了马车,正要从怀里取针包施针,身后一股力道突然将她拽下来。
回头看去,竟是周墨尘!
他脸色阴沉至极:“余夏槿!你在胡闹什么?你根本就不懂医术,耽误了王妃,你全家的脑袋都不够掉!”
余夏槿没被他的呵斥吓住。
她看着周墨尘身上穿的护卫军戎装。
——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那刚刚她遇险之时,他在哪儿?!
目光往后,她看见了哭得梨花带雨的虞念双。
心下了然。
好一对情意深重的爱侣!
冷笑一声,余夏槿冷冷瞥了一眼周墨尘,然后直接推开他,大步跨上马车!
她居高临下,目中无人。
“我父乃宛城太守!我母乃医仙谭氏的第十代传人!”
“我当然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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