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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力量带入了雨中。
秋风萧瑟,阴雨淅淅,路灯下两道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江浣举好雨伞,把温柯御隔绝在了伞外。
她妥协说:“伞明天我让秦欢带给你。”
温柯御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不用,后天我来这取。”
江浣抿了抿唇,又想到了影剧院里他还剩下的498个游戏币,似乎是想要跟她纠缠到至死方休。手心里握着的创口贴又被她揣回了校服兜里。
她抬头轻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温柯御再没有跟上来。
影剧院离江浣家的馄饨店并不远,通过一条巷子就到了。
巷子里黑漆漆一片,没有路灯,只有附近居民安装的一盏小小的感应灯,不过早已经坏了。
江浣每次走过这巷子,都是憋足一股气,冲刺的跑过去。没有人知道她这种性格的人竟然还会怕黑。
可今天,她刚迈出脚步走进巷子,巷子里却突然打进来一道光线。
江浣没有回头去看,她知道,那是温柯御。
回了家,她将温柯御的雨伞晾干整齐叠好,然后跟那个绿色的乌龟娃娃一齐放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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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数学老师给江浣和林博洋出的小测试出了成绩。
数学课下课便看见林博洋跟着老师走了出去。
秦欢转过身啧了啧嘴:“你看看林博洋那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像老师狗腿子的样子。”
江浣笑了笑: “你总说他干嘛呀。”
秦欢扯了扯唇角:“你看他那副把你当做劲敌的样子你不反感吗?”
“不会,那是他的事情。”
她并不想跟林博洋扯上一丝一一毫的关系。
第一是她不感兴趣,学好自己的就好。
第二是她特别不喜欢林博洋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带着防备和探究。
秦欢抚了抚额头。
也是,江浣在她的心里像一个女菩萨似的,人世间的那些俗事没有能让她提起兴趣的。
江浣开始专心写着竞赛卷子,她就是那种只要她心中有了目标,就会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去实现的人。
并且她从来不会关注考试的过程,只会看重考试的结果。
办公室里。
林博洋急切的问老师:“老师,昨天的卷子,我考得怎么样?”
“昨天对比了全校的成绩,也就你,还有你班的江浣同学考得还不错。。”
数学老师将卷子递给他,继续说着:“听说这次清北会给一等奖保送名额,对你们,包括学校都挺重要的。校领导开会研究后想给参加竞赛的同学弄一个培训,你回去替我把卷子交给江浣,顺便跟她说一下竞赛班的事情。”
老师最后强调着:“这是必须参加的啊。”
林博洋走出办公室,已经是上课时间。
他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江浣的卷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这样难的卷子,她是怎么做到得147分的。
林博洋回到座位上就开始迫不及待的翻看。
他没想过那个他从没放在眼里的新同学会足足比他这个全校第一多了七分。
林博洋一整节课都在研究江浣的卷子,那道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最后一题,竟被江浣简单几步就做了出来。
整张卷子都是他从没见过的解题方式,步骤简洁,却清晰明了。
他在校外补了那么多课程,也没见过有一个老师能写出这样的步骤。
这次的一等奖只有一个,他不在乎奖励的钱,只是不能接受自已排在第二名。
从前有个温柯御,现在又来了个江浣。
想到这,他抓着卷子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了几分。
*
中午,江浣跟秦欢一起去食堂吃饭,于悦这些天都没有来上学,听说是跟一个姐姐去首都追星了。
江浣发现,这一个上午秦欢都是笑眯眯的,尤其在打饭的时候看见了她平时最讨厌的安一宁更是笑意明显。
秦欢吃饭吃得慢,江浣吃完后撑着下巴打量起她来,忍不住问:“你今天中奖了?这么开心。”
秦欢突然间来了精神,放下筷子向她靠近,还笑眼弯弯的:“执哥昨天把安一宁甩了。”
江浣汗颜:“这不是你早就该想到的事吗?”
“什么啊,光是甩了她我开心什么。昨天执哥下了安一宁好大的面子。”
江浣疑惑:“为什么?”
秦欢耸耸肩:“具体我也不知道,陈少一没跟我详说。好像是因为她碰了执哥什么东西了。唉,反正执哥平时虽然挺混蛋的,要么干脆无视,要么直接就分手了,但是还没跟过女生这么说话过。”
江浣叹了口气:“你说为什么她们明明都知道他是什么样子,都还要飞蛾扑火呢?”
秦欢笑:“浣浣,我还以为你学习学傻了,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江浣扯了扯唇角,紧接着便听见秦欢说:“怎么说呢,执哥那样的人,其实每个女生都会心之向往吧,比他帅的没他刺儿,比他刺儿的又没他帅,主要他这人还特有血性,拼起来不要命的那种。”
江浣打趣:“你也是吗?”
秦欢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万花丛中过,我也只摘陈少一这一枝花。”
江浣笑了笑,又说:“你说她们为了个男人,连尊严都不要了值得吗?”
秦欢叹了口气:“浣浣,等你谈起恋爱来你就知道了,真喜欢一个人,尊严没那么重要的。”
“我永远都不会这样。”江浣喃喃道,又像是在规劝着身体里那颗按捺不住的心。
她永远不会为了一时的心动,就在一个男人身上失了阵地。
如果这份心动要以失去尊严为代价,那她就永远的守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她就是这样不会吃亏的人,尤其是不会吃感情里的亏。
“但是我有预感。”秦欢眯着眼睛看着她。
江浣心中一跳:“什么预感?”
“执哥要是有一天喜欢上谁了,真的能把人宠上天那种。”
江浣笑。
“你不信?”秦欢问。
江浣抿了抿嘴唇:“……我不知道。”
秦欢又说:“浣浣,有时候人活得太清醒,也不见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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