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新年，大街上时常弥漫鞭炮的气息。
蔡子芸刚醒过来，就闻见一股小米粥的香味，转头看去，莫正源正往碗里倒粥。
粥热气腾腾的，看着心里就暖和。
“你醒了，再等等，这粥太烫了。”
莫正源将她扶着坐起，细心整理她的乱发：“头发长了。”
几个月前她回来时还是头齐耳短发，现在已经快长到肩膀了。
蔡子芸拨弄了两下，低估了句：“等出院的时候去剪了。”
“不用，这样挺好看的。”
听到莫正源这话，她转头看向他，故意质问：“难道我短发不好看吗？”
莫正源一愣，表情有瞬间的僵硬，显然是从没应付过女人这样‘刁钻’问问题。
憋了半天，才有些生硬又真诚回答：“……都挺好看的。”
蔡子芸忍不住笑了，却又咳了起来。
莫正源忙轻轻拍她的后背，眉眼多了分担忧：“没事吧？”
蔡子芸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些日子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远不如当兵的时候，到底是被沈小白折磨的那几天伤重了。
等缓过神，蔡子芸才重新开口：“这几个月，你部队医院两头跑，还要照顾我……麻烦你了。”
闻言，莫正源皱起眉：“我不喜欢你说这么见外的话，以前我就是没能好好照顾你，现在我做的都是应该的。”
话音刚落，半掩的门被推开，沈父走了进来。
“爸。”蔡子芸眼神一亮，
莫正源站了起来，让沈父坐下。
“念初，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的。”
看见女儿红润了些的脸，沈父也松了口气：“你几个月都没回家，过两天你出院，跟西辞一块回家，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
一家人三个字让蔡子芸心头一暖，下意识望向莫正源，却见他正在看着自己，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温和。
她张了张嘴，很想答应父亲，可想起这几个月自己时不时发作的毒瘾，情绪又低了下去。
大过年的，万一自己在大院里‘疯’起来，父亲脸面上也过不去……
“爸……”蔡子芸抬起头，目露愧疚，“对不起，我……我还是在外头吧。”
沈父像是知道她在顾虑，耐心解释：“你放心，大院里其他人知道你的事儿都很担心你，他们也盼着你康复回家。”
说着，转头看了眼莫正源，示意他劝几句。
莫正源立刻上前接话：“你已经可以自己控制了，不会有事的，而且难得过年，回去陪陪军长也好。”
见他们俩一唱一和，蔡子芸本就想回家，犹豫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好。”
两天后。
蔡子芸跟着莫正源回了大院，刚进家门没坐一会儿，不少军属都送了东西过来，关心的话听得她心里暖洋洋的。
好一会儿，大家才散去，蔡子芸有些困倦地躺在椅子上，难得轻松感叹了句：“还是家舒服……”
刚说完，一双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她惊呼了声，下意识抱住莫正源脖子，错愕看着他：“干什么啊？赶紧把我放下，万一被爸看见多不好。”
“困了就回房去睡吧。”莫正源抱着怀里的人，稳稳当当地上了楼，“看见了又怎么样，夫妻恩爱不是很正常吗？”
听了这话，蔡子芸面色微微一凝，不觉捏住他的衣角：“莫正源，你真的要跟我这个以后都不知道能干什么的人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