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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翊礼才发现司烟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他将司烟又往怀里搂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在把司烟轻轻扶了上去,捡起掉落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司烟终于喘了口气,抬眼看向周翊礼,两人都一怔。
不过两年,竟然都觉过了十年。
司烟有些愣神地看着周翊礼。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眉如墨画,眸如星辰。
无论是机长制服还是平常的衣服,他总是穿的比别人好看。
但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么冷情。
司烟垂眸,不愿与他视线相撞,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
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周翊礼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望还是无所谓?
她的眼波流转在周翊礼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周翊礼紧紧握着拳,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司烟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周翊礼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司烟低着头,看见了周翊礼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周翊礼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
“为什么不告而别?”周翊礼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只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
司烟抓着衣袖的手渐䧇璍渐收紧:“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
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周翊礼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司烟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司烟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周翊礼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周翊礼眼底带着几许不满,“司烟,你‘勇气可嘉’。”
司烟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周翊礼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周翊礼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司烟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司烟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周翊礼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司烟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周翊礼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司烟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周翊礼:“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周翊礼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司烟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周翊礼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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