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龙欣听着这语调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在电话那边笑着问：“怎么听你这语气很失望？”
苏信朝着沙发走过去翘了个二郎腿坐下了。
“没有。”他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咱们认识一年多了，你也没说过你是龙盛的妹妹啊。”
龙欣笑了笑：“你还没说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苏信仰起头回想了会：“应该比跟你认识早一点，你哥在邓哥那里修车的时候，有几个人追过来闹事儿，被我给打跑了。嗯，就这么个事儿。”说完他还点点头自我肯定了下。
龙欣有点惊讶：“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苏信又说道：“你可藏得真严实啊。”
“嗨，我见着人就跟人家说我哥是个开黑拳馆的么？”
苏信笑笑：“也是。”
苏信想了想问道：“林轩的事处理好了么？”
龙欣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分了，我哥也把他赶出梧桐里了，现在跟我没有关系了。”她顿了顿又说：“我打电话就是想问你，那姑娘还好么？”
苏信偏过头想了想昨天萧芮崩溃的样子，但是这事儿压根跟龙欣没有关系，所以他随便扯了句：“应该还好吧。”
龙欣说：“改天有机会把那姑娘约出来我当面跟她道个歉。”
苏信在心里白了一眼龙欣：“你这么喜欢道歉？全天下那么多渣男，你道的完吗？况且这事儿又不是你干的。”
“就是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大家都是女孩儿，况且她还那么小遇到这些事儿肯定心里不好受，你帮忙照顾着点啊。是你朋友？”
苏信：“嗯，知道了，别啰嗦。”
龙欣又像想起什么来继续说：“哎，跟你说，下个月在城南有一场摩托车竞技赛，你要不要去试试？得了成绩我跟我车队老板说声，把你招进来。”
苏信站起来：“行，你等会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苏信在龙欣给自己发来比赛消息的时候已经全然把萧芮的便签忘在了脑后。
他又给车行小陈发了一条信息：“钱转给你了，我要的货什么时候到？”
小陈给他回过来：“后天就能到货。”
苏信洗了澡心满意足睡了，第二天一早就陪着宋光平回了老家。
这里是合规县郊区的一处墓地，苏信坐在中间的台阶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汉堡啃了起来。
听着宋老头自己嘀嘀咕咕得在说着什么。
一个汉堡快要吃完的时候，宋光平从后面拍了拍苏信的背，抹了把眼泪然后坐在了苏信的旁边。
苏信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汉堡递给宋光平。
宋光平接过来：“以前宋岩也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我和他妈拦着不让他吃，现在他可是没有机会吃到啰。”
苏信默默得吃着听着宋光平说。
“所以啊，人这一辈子，你能走到哪一步你压根就不知道，老天可比我们精明多了，早就给你写好了生死簿，”他抬头看看天，额头上深深浅浅的沟壑黑沉沉得压着他的眼睛：“所以啊，人就是要得惜福！等人没了，就后悔啰。”
苏信望着远处的空虚，看了很久。
忽然想起昨天萧芮给自己留的便签还没给人回消息。
他拿出手机却发现这墓地信压根没信号。
他索性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老宋头拍拍屁股站起来往前走去，苏信看着他蹒跚的背影，他拎起塑料袋追了上去：“你上去检查的肺上的结节去复查了没有？”
宋光平回道：“检查了，医生说肺结节差不多每个人都有，没有多大的事儿。”
苏信从怀里掏出一千块钱塞到宋光平的手里：“你没事儿去跟老头子在小区里下下棋，不要出门捡垃圾了。没钱了就跟我说。”
宋光平推着把钱还给苏信：“你小子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还把钱给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干嘛。我还能饿死不成？”
苏信直接把钱塞进宋光平的衣服里面的口袋，然后大跨步得走了。
宋光平站在台阶上看着苏信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我宋光平还是有福气啊。有福气。”他自言自语得说着。
萧芮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却迟迟没有等到苏信给她打的电话。
她闭着眼睛想起苏信在医院里浑身的伤，还是不太放心，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敲开了301寝室的门。
“你找邓苏凝？”开门的还是上回的那个女孩儿。
萧芮笑着点点头。
“邓苏凝有人找！”
邓苏凝头上裹着干发帽，擦了擦脸上的水，眯缩着眼睛：“你是？”
“我是萧芮，苏信的同学，我找他有点事儿，我打他电话打不通，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他身边的朋友什么的吗？”
邓苏凝对着门里喊了句：“苹果，帮我我眼镜拿来，我看不清。”
“得咧。”
邓苏凝戴上眼镜又看了看萧芮：“我不认识你啊。”
萧芮说：“我是苏信的同学，上回还帮他给你送伞来着。”
里面叫苹果的有点胖胖的女孩儿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上回就是她给你送伞来的。”
邓苏凝笑道：“电话打不通？怎么可能呢？我打下试试看。”
“喂。”电话里出现了苏信的声音还有地铁上的报站的声音。
“信哥哥，你去哪了？在地铁上吗？”
“嗯，怎么了？有事？”
“这里有个叫...”邓苏凝望着萧芮。
“萧芮。”萧芮回答道。
“这里有个叫萧芮的找你！”
“你让她自己打给我。”
邓苏凝挂了电话，脸上还有点狐疑：“电话能打通啊，他让你自己打给他。”
“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