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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马车内,一双眸子犀利冷漠,注视着天边的皎月,满是寒芒。
长方跟随在后面,不敢上马。
“小兄弟,多谢你救了我家王爷。”临风对着长方真挚感谢道。
可是长方却是胆怯的低下头:“愧不敢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云姐姐的。”
“长方。”马车内,穆兰笙的声音传来。
临风让开。
长方立马小心走上去,看着马车展开的帘子,两边还站着两名铁血的鹰卫时,吓得惶恐的跪了下去:“小民见过王爷!之前不知道王爷您的身份,冒失了。”
“不必跟我如此。你上来!”穆兰笙声音缓和不少道。
长方却是不敢:“草民身份卑贱……”
“我让你上来。”穆兰笙声音带着一股威压。
长方吓得立马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却是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穆兰笙淡淡的叹息了一声:“以后你不必跟我如此多礼。”
可是长方却是突然跪在了马车里,他眼眶微红的看着穆兰笙道:“王爷,可不可以替师傅做主!”
既然穆兰笙的身份如此尊贵。
那定然可以替死去的师傅报仇。
之前是没有能力,可是如今却是不同。
穆兰笙看着他轻轻颤抖的肩膀,眼眸微深:“放心,不管是你师傅的仇,还是今日我们遭受的这一切,本王都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马车外点了油灯,大队人马重新开始上路。
临风领头,本想让萝颜带领穆兰笙现行离开,他去单独与夜风汇合。
可是却被穆兰笙拒绝了:“你们追上夜风,一定要救下云妙,本王要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
云妙,又是云妙。
萝颜从穆兰笙的嘴里听到了无数次这个名字,她表情有些难看。
不就是一个运气好,救了王爷一条命么?到时候打赏点银两不就行了?不过就是个身份低贱的民女,为何王爷会如此上心?说不定又是一个贪图虚荣,居心叵测的女人。
云妙奔跑在夜幕之下,她拖着厚重的推车,却也是跑的不快。
不稍片刻,就被裴陆一行人给发现了。
“快!就在前面。”亲信也看到了云妙的身影,毕竟拖着个推车想要隐蔽也是不可能的。
而云妙头也不回,疯狂跑着。
能拉开一些距离,便是一些距离。
很快,裴陆的马便是使到了她的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
火把照亮了这一块的区域,里三层外三层团团把她包围住。
“你……你们要干什么?”云妙一脸惊慌的看着领头的裴陆,立马道:“小女子身上没有钱,你们不要打劫我。”
裴陆的目光阴霾的盯着拖着推车的云妙,女子年龄不大,面上还有些被火烧伤还未痊愈的痕迹,身上穿着农家的衣服,宽大且不合身。
“你适才看到我们,跑什么?”裴陆冷冷的问。
他压迫力很足,虽然穿着普通的便衣,可是云妙看着他腰间的大刀下还挂着一块令牌。这绝非山匪,真如穆兰笙所说,他们是那什么北境王的部下,官府之人。
云妙声音颤抖:“小女子大晚上一个人,自然是怕的。何况你们这么多人马,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小女子害怕是山匪,所以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哼,是么?”裴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推车上。
亲信领悟,也是翻身下马,直接扯开了盖在上面的席子。
谁知道推车下,空无一人。
也是,若是有人,这女子能跑的这么快么?
“你推车上的人呢?”裴陆面色阴冷的问。
云妙一脸忐忑:“您说的是小女子的父亲么?刚才……已经下土为安了。”
说着说着,便是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然后裴陆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演戏:“知道明东村么?”
“小女子不知。”云妙立马摇头。
裴陆却是突然翻身下马,阴测测的笑了:“那对老夫妻可是说了,带着那位腿残的公子是一位丫头,而这丫头的眼角,可有一块烧伤。”
云妙低着头的脸,瞳孔微微闪烁了两下。
这未好的烧伤,竟成了她不能逃避的印记。
“小女子……不知道二位在说什么。小女子白日在城中卖身葬父,刚把父亲安葬好准备离去,谁知道便遇到了你们。”云妙是定然不能承认的。
谁知道,裴陆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
看着她脸上的烧伤痕迹,冷冷的笑了起来:“你可知,上一个对我说谎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上一个说谎的人……
云妙想起长方的话,他的师傅被人杀了。
“没错,这人你也认识。就是那个冥顽不灵,救了你们的老大夫。”裴陆看着云妙的眼睛,谁知道她的眼睛依旧十分平静,甚至听了这句话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来:“小女子听不懂大人的意思,这个世界上眼角烧伤的人多的去了。这烧伤,是小女子照顾卧病在床的家父时熬药不小心所致。小女子知道这个巧合让您多疑,若是不信的话,小女子可以带你们去为父的坟前看看。”
她长袖下的手紧紧握起,长指陷入了掌心之中。
原来是这个比,杀了长方的师傅。
可是云妙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绽,只要足够冷静,才能找到办法。
看着冷静的云妙,她的年龄不大,不可能心理素质如此强大。
裴陆第一次对自己的自信生了几分疑惑,然后松开她道:“既然如此,便带我们去看看。”
他刚观察了云妙的身上,确实沾染着不少泥土。
云妙点头,然后放下推车,转身便朝着旁边的林子走了进去。
裴陆等人也不怕她能在眼皮子底下能逃跑,就这样跟随在她的身后。
云妙眼眸漆黑深邃,表面却是左顾右盼寻着所谓的坟墓。
哪有什么坟墓,一切都是拖延时间以及寻找逃跑空隙的借口罢了。
“快点!你那老父亲埋哪儿都不知道了吗?”亲信在后面不耐烦的催促着道。
而云妙吓的身子一抖:“刚才天太黑了,这回去的路线也发生了变化,当然没那么容易好寻得。你们别吓我,吓我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仿佛真的很害怕,腿都在打颤。
裴陆看了一眼自家的亲信,亲信瞬间闭上了嘴。
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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