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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前男友买下了他们曾经租住过的房子。
不是为了怀念,而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当初她的绝情。
四年前,她为了和他分手说尽了伤人的话,还投入了有钱竹马的怀抱。
那时她断言他不会有出息。
可没想到现在,他却成了人人巴结的商业大佬。
听说他四处在打听她的行踪。
可他不知道,她早就死了。
和他分手前三天,她就确诊了癌症。
为了不拖累他,她用了最笨的办法,求竹马和她演戏,将他逼走。
在他重新找到幸福的那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在了病房。
……
她死后,灵魂一直被困在跟前男友住过的出租房里。
第四年,前男友回来了。
他西装革履,带着高档定制的手表,曾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梳了上去,显得骨相越发优越。
她看着他,一种陌生之感油然而生,他跟她记忆里的模样相差太多了。
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从他身后走出:“总裁买下这里,应该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吧。”
男人半张脸露在阳光下,却没有丝毫暖意:“不,这里只有耻辱。”
闻言,她只能苦笑。
当年他们分手很不体面,更准确的说,是她单方面甩了他。
他说完,就在屋子里转悠,像是在怀念什么。
可她看得清楚,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温情。
屋子不大,他没一会就看完了。
门被关上,房间里又恢复寂静,她觉得有些难过。
她刚要转身,整个人就被扯了出去。
再睁眼时,她竟出现在男人的车里。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又回头看着那栋房子。
她可以走出来了?
她迫不及待的飘出车外,准备去找妈妈。
可不过三秒,她再度回到了男人身边。
她皱着眉又试了一遍,最后发现,她只能跟着她。
她跟着男人回了家,一栋二层的独栋别墅。
他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的装饰让她呆住。
花圃里的白玫瑰,角落的秋千,是他曾承诺过她的东西。
她鼻尖一酸,不禁看向别墅里。
除了客厅那面背景墙是冷色调,其他的,全都跟她与他说过的新房一模一样。
晚上,他坐在书房看股市图,她在一旁百无聊赖。
直到他手机上响起一条语音,助理提到了她的名字—
【总裁,她的近况,我已经发在您邮箱。】
她心里倏然一紧,她不能让男人知道她死了的事。
她急急凑过去,他刚好点开邮件,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结婚照。
下面写着她的结婚日期——2021年5月20日。
她无措的垂下眼,却听见男人似乎极轻的笑了声。
一股无言的愧疚和难堪仿佛潮水瞬间吞没了她。
等她再抬头时,他已经关了电脑,朝卧室走。
她没脸跟进去,停飘在了在卧室门外。
跟他分手的第二个月,她就跟竹马结婚了。
不过半年,竹马的白月光回来,又跟她离了。
第二天,她跟着男人出了门。
她偏头看向他,不知他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她没有窥探的意思,偏偏手机传出母亲的声音。
【阿姨本来不想麻烦你,但眼下除了你,阿姨也找不到别的人帮忙了。】
【如果你愿意来找阿姨,就来这个地址吧。】
【平安养老院】
她看见那个地址时,心脏不禁紧缩。
怎么会,明明她死前她妈还好好的,怎么会去养老院?
她焦急的看着男人,想求他去看她妈一眼。
可她也知道,她没有这个资格。
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唇:“去这个地址。”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养老院门口。
这里又破又旧,看见妈妈的身影时,她几乎不敢相信。
曾经风光无限的母亲如今竟是如此狼狈憔悴。
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时,母亲的眼睛亮了起来,想拉他的手又不敢,一时有些尴尬。
半晌,母亲像是下定了决心,朝他说:“你能帮我找找女儿吗?她结婚后,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她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自己四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只有两年多没见过?
他薄唇勾起,声音寒凉:“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让我帮忙?”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便径直转身上车。
母亲脸色灰败,伸手扒住车窗,哀求:“我只想知道她是死是活,我给您跪下磕头,求您帮帮我⋯⋯••”
她飘在母亲身后,眼眶涩的发痛。
母亲曾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铁娘子。
可如今,却为了她,抛弃尊严求着曾经需要仰仗她给资源的男人。
她心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妈,您别这样,我已经死了,您别求了⋯⋯”
她想拉住母亲,却只是徒劳。
男人瞥了母亲一眼,手指一动,车窗便缓缓上升。
母亲的手指被夹住,疼的脸都白了,却仍不肯放手。
“只要您能出气,怎样对我都可以,我只想找到我的女儿⋯⋯”
可缝隙里只传出男人淡漠的嗓音:
“不用管她,开。”
她被困在他身边,看着母亲被车子狠狠甩在地上,心痛得几乎碎掉。
母亲爬起来追着车,声嘶力竭:“求您救救她吧!”
她看着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抖着声音求他:“你帮帮她,哪怕让她知道我死了也可以⋯⋯”
跟他分手后,很多人都骂她不识好歹。
只有母亲,轻轻的抱住她:“妈妈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到底怎么了?”
她在母亲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才忍下那句‘我快死了’。
可她现在却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说出来。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着母亲的身影,声音讽刺:“救?她配吗?”
她怔怔的看着他,灵魂几欲破碎。
这是她当初辜负他的报应吗?
……
靳言司一无所有时,我最爱他。
靳言司功成名就时,他最恨我。
他离开时,我遗产受益人是他,死后器官给他妈。
他回来后,想尽一切办法找我,要将我挫骨扬灰。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四年了。
……
我死后,灵魂一直被困在跟靳言司住过的出租房里。
我叫戴婉婉,是戴家唯一的女儿。
二十四岁癌症去世后,一睁眼就呆在这里,无法踏出一步。
我唯一打发时间的消遣,就是一遍遍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想着曾经。
床边的懒人沙发,是我跟靳言司一起去批发市场淘来的。
茶几泛黄的花瓶,是我跟靳言司一起去陶艺店做的。
卧室里的四件套,是这个家里最贵的东西了。
那是靳言司拿了第一笔工资后瞒着我买的,那时他红着眼睛。
对我说:“婉婉,我一定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轻叹一声,也不知道靳言司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没法离开这里,很久都没有看到人了。
说来奇怪,这里房租不高房子也不差,这么些年,竟没有一个租客。
我一面庆幸没人来毁了我跟靳言司的曾经,一面又觉得很是寂寞。
直到第四年,靳言司回来了。
他西装革履,戴的表是百达翡丽的定制款,曾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一丝不苟的梳了上去,显得骨相越发优越。
我看着他,一种陌生之感油然而生。
他跟我记忆里的模样相差太多了。
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从他身后走出。
“靳总买下这里,应该是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吧。”
我听见这话,有些怔愣。
当年我跟靳言司不算和平分手,更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甩了靳言司。
房子里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浮浮沉沉。
明明我只是个灵魂,此刻却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靳言司侧脸,半张脸露在阳光下,却没有丝毫暖意。
“不,这里只有耻辱。”
我愣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咚的一声落了地。
半晌,我苦笑:戴婉婉,分手闹的那么难看,你还在期待什么……
靳言司说完,就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转悠。
他经过厨房,浴室,卧室,像是在怀念什么。
可我看得清楚,他漆黑的眼里,没有半分温情。
屋子不大,靳言司没一会就看完了,他踏出门口。
我静静站在墙角,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难过。
故事的最后,我也只能这样看他一眼。
门被关上,房间里又恢复寂静。
我刚要转身,整个人就被扯了出去。
再睁眼时,我看到靳言司坐在车窗边,以手支头,如同一尊希腊雕塑。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又回头看着那栋房子。
我可以走出那栋房子了?
我贪婪的凑近车窗,看着外面的一切。
我突然想起了我妈妈,她现在过的好吗?
我迫不及待的飘出车外,准备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去。
可不过三秒,我再度回到了靳言司身边。
我皱着眉又试了一遍,最后颓然的发现,我只能待在靳言司身边。
我满心不解,却听靳言司开口。
“去查一下戴婉婉的近况。”
我茫然的看着他,却没人能给我答案。
我跟着靳言司回了家,一栋二层的独栋别墅。
他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的装饰让我不禁呆了一下。
花圃里的白玫瑰,角落的秋千,是他曾承诺过我的东西。
我鼻尖一酸,不禁看向别墅里。
除了客厅那面背景墙是冷色调,其他的,全都跟我与他说过的新房一模一样。
我看向靳言司,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是不是还喜欢我?
光是这样一想,我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走到靳言司面前,仰头看他:“傻子,你别喜欢我了。”
可我的声音,只能散在风里。
晚上,靳言司坐在书房看股市图,我在一旁百无聊赖。
直到他手机上响起一条语音——
【靳总,戴小姐的近况,我已经发在您邮箱。】
我心里倏然一紧,我不能让靳言司知道我死了的事。
我急急凑过去,靳言司刚好点开邮件。
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是:戴婉婉,已婚。
下面,正是我的结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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