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去泰山祭天了吗?苏宁安正疑惑着打开房门,就见郑嬷嬷带人行了礼,进了屋子。几个穿着飞鱼服的人站在院子外不敢进来,随着郑嬷嬷进来的,除了莺儿还有几面面生的。瞧着他们的打扮皆不似平常家奴,特别是站在郑嬷嬷身侧的男子,面色较一般男子更白些,看身上的服制,应是宫里的内侍,郑嬷嬷身后的几位,应是宫婢。“姑娘金安,皇上特别派了人接姑娘同往,这几个皆是近身伺候姑娘的,翠竹和莺儿自然也会随行,门外的那几位是顾禹安顾大人的下属,姑娘可放心。”
回到宅邸,苏宁安将自己关在房中,双手在身前紧紧的扭住,直到手指都泛白了,仍没有松开。
努力平稳下自己的每一分气息,眸中被努力压制着的兴奋和挣扎不断交织着。
原来他真的是皇帝!
严卓、严卓,沈言酌······沈言酌!这才是他的名字!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哼,还好意思怪自己骗了他,可他的名字不也是假的吗?
苏宁安咬了咬唇,忽然好像一个银锭子从天而降,砸得自己晕晕乎乎的,但实在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怪不得苏玉心想置自己于死地,原来自己就是皇帝的白月光,苏玉心凭着那张相似的脸得了恩宠,让韩氏得了势,她们自然不愿让皇帝找到她!
但本以为已经是死局,却没想到生机就在身边。
苏宁安刚刚亮起的眸子随即又暗了下来,但是想到日后她不仅要和苏玉心共同侍奉一个男人,还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觉得厌烦无比!又实在恶心得很!
喜喜悲悲的好几种念头在脑子里奋力冲撞,直叫她头脑发昏,只好站到窗边,推开窗户透气。
远远的却见着郑嬷嬷带着几个人而来,翠竹小跑着已经进了院子。
“小姐,主子爷······不对,是皇上,皇上派人来了。”翠竹拍着门,兴奋道。
“嗯?”
他不是去泰山祭天了吗?
苏宁安正疑惑着打开房门,就见郑嬷嬷带人行了礼,进了屋子。
几个穿着飞鱼服的人站在院子外不敢进来,随着郑嬷嬷进来的,除了莺儿还有几面面生的。
瞧着他们的打扮皆不似平常家奴,特别是站在郑嬷嬷身侧的男子,面色较一般男子更白些,看身上的服制,应是宫里的内侍,郑嬷嬷身后的几位,应是宫婢。
“姑娘金安,皇上特别派了人接姑娘同往,这几个皆是近身伺候姑娘的,翠竹和莺儿自然也会随行,门外的那几位是顾禹安顾大人的下属,姑娘可放心。”
苏宁安一愣,仍有些不敢置信,“爷······皇上要我一起去泰山?这合适吗?”
郑嬷嬷一笑,使了眼色,那位内侍带着身后的几人退了下去,莺儿立刻关了门,又听郑嬷嬷笑道:“姑娘不必忧心,皇上既然这么做,必是安排好了。自此之后,姑娘便是人上人。”
这些日子与郑嬷嬷她们相处,早已亲近许多,因此言语之间也没了最初的顾忌。
“可是嬷嬷,我还没准备好,皇上他······还有宫里那么多妃嫔,我那庶妹也在里面······”
“姑娘本是聪明人,怎说这样的糊涂话?”郑嬷嬷σw.zλ.扶着苏宁安坐下,好声好气劝道:“这些日子皇上有多喜爱姑娘,宅子里的人谁看不出?莫说这里是皇上的私宅,根本不许旁人住进来。就算在后宫,姑娘这样的恩宠,是从来没有的事。在宫里,紧握着皇上的宠爱,姑娘便能无忧,即便日后恩宠少了,但只要皇上心里能记挂着姑娘几分,日子也不会难过。”
苏宁安听着,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是啊,即使她一直想离苏玉心母女远远的,可既然决定报仇,便注定与苏玉心脱不开关系,共侍一夫而已,又有什么可介意的呢?
且苏玉心在意的不就是恩宠、地位?若她将这些夺了去,岂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么想着,面上越发平静下来,方才还在脑子里乱哄哄的念头,一瞬间好像被风尽数吹散。
以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严卓当成倚仗,但如今看来,严卓······不,沈言酌自今以后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既然是去祭天,带几件淡色的衣服就好,首饰也带些素淡的。”
郑嬷嬷看着苏宁安冷静吩咐着,满意的笑了笑,此女聪慧,又肯听人劝,陛下又如此满意,日后断然不能小瞧。
行装很快就收拾妥帖,后厨也早已将午膳备好,送到苏宁安面前,皆是她爱吃的菜色。
因想着一会儿还得坐马车,路上颠簸,便没有吃太多。
因此翠竹特地带上了她平日爱吃的点心,午膳之后便出了长安城。
皇家仪仗将队伍拖得长长的,自然没有苏宁安他们的速度快。
但皇帝今日起得很早,去泰山坐船是最快的,但却不是在长安城外的码头乘船,因此早早的就通知了驿馆接驾。
苏宁安身着青莲色的披风,兜帽遮面,几名护着她前来的锦衣卫亮出腰牌,驿馆的人立刻恭敬将他们请了进去。
房间已经备好,华贵非常。
苏宁安沐浴过后,浅睡一会儿,便由着翠竹与莺儿帮她梳妆。
“皇上可到了?”
“奴婢方才远远见着仪仗已经不远了,不到半个时辰圣驾就该到了。”
苏宁安听着莺儿的回话,缓缓呼出口气,她不是第一次面对他,却是第一次面对皇上,实在是有些无措又拘谨。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定了定心神,抬手卸下几只钗环,“既然是在外面,随意些才好,无需妆点这么多。”
翠竹听着,点了点头,又将盘上去的发放下来一部分,以发带随意的束在一侧,好似邻家女子久睡方醒的慵懒散漫。
苏宁安刚梳妆完不久,点好了淡色的口脂,安礼便来请苏宁安。
莺儿急忙为她拢好烟月色披风,整理好兜帽,二人这才随着她出了屋子。
沈言酌住的地方并不远,苏宁安则被安排在与沈言酌隔了一道花墙的小楼上。
“皇上,苏姑娘到了。”安礼站在门外恭敬道,听着里面轻应一声,这才开了门让苏宁安进去。
沈言酌好笑的看着站在门边的苏宁安,放下酒杯,“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过来?”
苏宁安无措的轻咬着唇,看着沈言酌,只挪动了几步就站在原地,再也不肯向前。
瞧着她局促的样子,沈言酌不禁轻笑出声,这样的小心谨慎,之前在他面前那个没大没小的苏宁安哪儿去?
“安安,过来。”
沈言酌唤着她的小名,终于看着他的姑娘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锁在怀中,惹得苏宁安猫儿一样的轻呼一声。
“怎么?知道朕是皇帝,害怕了?”指尖一寸寸抚过她滑嫩的脸蛋,见她点了点头,沈言酌低头吻住了她,意犹未尽的好几次才放开。
苏宁安只感到舌尖麻麻的,害羞的动也不敢动。
“怕什么?朕是皇帝也好,是严卓也好,终归还是安安的男人。”
“可是······”苏宁安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衣襟,怯怯的抬眼望着他,在沈言酌鼓励的眼神下才道:“可您是皇帝,身旁的女子定然都是极好的,安安实在是害怕。”
“怕什么?”放轻了声音,低低的诱导。
“怕有一日皇上厌弃了安安,不要安安,那······”
“傻话!”沈言酌收紧了手臂,将她揉进怀中,轻轻训斥。
其实她说的不是不可能,谁让他本就是薄情之人,对她的喜爱也不知能持续到何时。
到时她在后宫无依,在前朝无靠,日子确实比旁的妃嫔要难过些。
只是瞧着她眸中的依赖和无措,也实在说不出这样一番话来,只在她耳边道:“无论何时,朕的身边总有安安一席之地。”
“真的?”苏宁安勾着沈言酌的脖子,颤着声问道。
“自然是真的。”说着,握紧了她的手,“如此安安可放心了?”
苏宁安看着沈言酌,方才舒展的眉间却又一皱,“那······皇上之前将安安放在宅邸,是怕安安扰了玉才人的胎吗?”
沈言酌听她如此问,心中的温情忽然就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