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侧脸隐在昏暗里，看不清表情。当她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蒋慎寒单手扶住方向盘，点了一支烟。驾驶室车窗降下来，涌进来的风吹散青烟。他吸了一口，忽然发觉不大对，低声骂了句：“草——”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声音微哑，“给我一个必须离的理由。”话不说清楚，蒋慎寒有理由相信她是为了别的男人离婚。毕竟对女人来说，一个男人的深情很难抵挡。他抽空看了季歆一眼，见她纠结的样子，似乎在考虑到底是实话实说还是撒谎，嗤笑一声。
萧晋秋拿着合同追出来，被这句话定在原地。
他驻足站在包厢门tຊ口，看着她追着蒋慎寒往电梯厅去，紧了紧手里的合同，扔进贴墙摆放的垃圾桶。
不管他们离不离婚，这辈子，他和季歆注定无缘了。
除非……
算了，连如果都不可能有。
原思域穿好西装出来，拍拍他的肩，“改天咱们再聚。”
萧晋秋瞧他一派淡定的样子叫住他，“你早知道季歆和慎寒的关系？”
原思域深深看他一眼，“也是今晚才知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唯有被情所困的人深陷其中看不透。
封御想当透明人，悄悄跟在原思域后头溜走，被萧晋秋一把揪住后领子。
“陪我去喝酒……”
“欸，秋哥，我还有事呢……”
萧晋秋不由分说，拽着人就往外走。
两人到了常去的酒吧。
说让封御陪，其实是萧晋秋自己买醉。
一瓶洋酒下去。
失意的人浑浑噩噩趴在桌上睡了。
封御陪了两杯，满脸通红，无奈陪坐在侧，看好兄弟为了个女人，醉成这样，实在可怜。
他摸出手机同原思域发了一大堆信息。
说来说去，都是无法理解今晚发生的事情，满屏惊讶的表情包。
封御：【寒哥到底什么时候结的婚？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没想到他会搞隐婚这一招。】
封御：【秋哥实惨，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决定追个女人，竟然追到寒哥头上。】【拼命忍住不笑.jpg】
封御：【不过，季小姐要离婚，这么说秋哥还有机会！！】【两眼冒金光.jpg】
原思域扯掉领带，解开衣领扣子，受不了封御消息轰炸，骂了句呆子，关掉手机。
————
今天晚上必须要有个明确的说法，否则，海城能接得到的大单，多少都跟蒋慎寒有关。
万一以后他从中作梗，故意刁难，新雅迟别说立足了，迟早哪来还滚哪去。
她追着蒋慎寒进了电梯，一路跟着他到了车前。
司机拉开车门等候他上车。
大概被她吵烦了。
蒋慎寒站在车门前，回头看向季歆。
“上车。”
季歆停住脚看着他不动。
“不是想知道原因？”
“上车，我们谈一谈。”
季新抿唇没动。
蒋慎寒也不着急，耐心等着她做决定。
季歆犹豫一瞬，正要上车，被他拦住。
他亲自拉开副驾驶车门。
季歆没多想，以为这人臭屁，介意身份不如他的人与他同坐后座。
上车系安全带。
蒋慎寒吩咐司机：
“我来开。你把开她的车跟在后面。”
司机关上后座车门，蒋慎寒拉开驾驶室车门坐进去。
“你的车钥匙给我，我让司机在后面跟着。”
也好，待会的谈话内容最好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她从包里拿出车钥匙，降下车窗直接给司机。
蒋慎寒嗤笑一声，车子发动，慢慢开出停车场。
夜晚的灯光穿过树影落进车内，光影随着车速不断变换，有种时光回溯的错觉。
季歆说起往事，“当初是你来找我合作，要我跟你假结婚，帮助彼此度过难关。五年过去，危机早已解除，我想这场婚姻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是时候结束了。”
她看向认真开车的男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她的话。
男人好看的侧脸隐在昏暗里，看不清表情。
当她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蒋慎寒单手扶住方向盘，点了一支烟。
驾驶室车窗降下来，涌进来的风吹散青烟。
他吸了一口，忽然发觉不大对，低声骂了句：
“草——”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声音微哑，“给我一个必须离的理由。”
话不说清楚，蒋慎寒有理由相信她是为了别的男人离婚。
毕竟对女人来说，一个男人的深情很难抵挡。
他抽空看了季歆一眼，见她纠结的样子，似乎在考虑到底是实话实说还是撒谎，嗤笑一声。
“说实话，那些骗人的谎言别出现在我眼前，骗不了我。”
季歆刚才还真在想，编个合理的理由糊弄过去。
既然都这么直白，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呼出一口气，“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蒋慎寒望向窗外，等着她的‘理由’。
“将来我有可能开设自己的工作室，因为是婚内投资，所以会涉及到夫妻共同财产问题，如果不先把婚离掉，会很麻烦。”
倒是没想到她会用这个理由离婚。
蒋慎寒笑了，心里隐隐渗出一丝快意，不顾及季歆的颜面，打击她，“你以为我会惦记你那点钱？”他明显不信。
被嘲笑了……
季歆虽算不上顶尖富豪，但手里头也有两个亿。
这是父母很早之前就为他们兄妹二人买的保险金，如果父母一但出现意外，只要结了婚，就可以领取高额的保险金。
当初，季凛就是随便找了个女人把证领了，成功拿到两个亿，一毕业就开设了一间文娱公司。
公司越做越大，这些年培养出不少流量明星。
而季歆就不一样了，那时候还在大一暑假，父母的死就是一次致命打击，根本没心思找人结婚拿保险金。
而且，她也不敢。
为了能离开这个伤心地，她到处打工挣钱，想重拾搁置的出国计划。
然而，留学需要高额的费用，她就是一天打三份工也赚不够留学的钱。
她曾想过找季凛帮忙。
但他在父母墓前说的话，让她至今难忘。
他怪妹妹无理取闹，非要远在国外的父母回来给她庆祝二十岁生日。
父母从小就疼爱季歆，不想女儿失望，临时搭乘国际航班回国，不料，飞机失事。
整架飞机上的人，连带着飞行人员一百多人全部罹难，最后连尸骨都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将父母的死归于妹妹身上，让她自生自灭，是怨恨，也是对她的惩罚。
也就是那个时候，季歆利用假期，在诺为集团实习，蒋慎寒见过她几次。
后来在餐厅吃饭，又遇见她在餐厅兼职。
还有表妹的生日宴上也看见过她来送礼物。
正好，那时出了方若熙的事，他找人调查了季歆之后，决定跟她假结婚。
面对蒋慎寒的嘲笑，季歆忍了忍，不怪人家有这个本事嘲笑。
两个亿，对他来说，大概九牛一毛不算什么。
“不管你看不看得上，别的倒还好，如果开公司，涉及到融资等各种问题，是需要配偶签字的。我不想给你增加麻烦。”
她没说的是：有婚前协议在，他的钱，跟她分毫不相干，凭什么她的钱就要划一半跟他姓。
她把话说得很委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怎么看都应该是离了对他比较有利。
商人嘛，都重利，没有谁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们之间，一旦有了金钱上的牵扯，再想离婚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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