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念北早有预备。她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支黑色签字笔，却在拿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卡到了袋口的折页，一时没抓稳，那笔就这么从她手里直挺挺地飞了出去……条件反射，顾念北倾身，伸手就要去接。笔飞出去的方向是山外，顾念北一下没接住，踉跄了一下，俯首瞧着眼底下那高度，吓得她一阵心肝儿颤。厉向南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人扯了回来。“为了一支笔，不要命了？”厉向南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厉向南踩了刹车，跑车稳稳地停在了顾念北身旁的跑道。
他推门下车，健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已经穿好鞋的顾念北，自动忽略自己刚刚没穿鞋的窘态，恢复职业笑容，颔首跟厉向南打了招呼：“厉总。”
“什么文件这么急，必须要今天签字？”厉向南问。
顾念北一听，连忙从文件袋里翻出文件来，说：“就这几份，昨天没来得及找您签字。”
厉向南伸手接过来，借着夕阳余韵看起文件，半晌后，他朝顾念北摊开手掌，说：“笔。”
“哦。”顾念北早有预备。
她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支黑色签字笔，却在拿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卡到了袋口的折页，一时没抓稳，那笔就这么从她手里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条件反射，顾念北倾身，伸手就要去接。
笔飞出去的方向是山外，顾念北一下没接住，踉跄了一下，俯首瞧着眼底下那高度，吓得她一阵心肝儿颤。
厉向南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人扯了回来。
“为了一支笔，不要命了？”
厉向南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顾念北的心脏噗通噗通地乱跳，厉向南方才扯她的力道有点大，她险些跌进他的怀里，此时的她因为离他太近，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厉向南松开了她，把手里的文件递回给她，说：“下山再签吧。”
顾念北接过文件，默默地退后了一小步，应了一声：“好的。”
厉向南重新回到车里，夜色有点渐渐来临，他开了车灯。
顾念北把文件塞回文件袋里，又忍不住转头去看了一眼山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幕有多凶险。
抱着文件，她站在原地等厉向南开车离开，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脱鞋下山……
然而，身旁的那辆跑车却迟迟不动……
厉向南按响车喇叭，转头望向顾念北，轻蹙眉心问：“还愣着干嘛？上车啊！”
“哈？”
没有料到厉向南会让自己坐他的车，顾念北颇感意外地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我在山下等你慢悠悠地走下去？”
厉向南说这话的同时，启动了跑车，放慢了速度往山下开去。
感觉到自己今天在厉向南面前表现不好，顾念北不再吱声。
一路无话，两人到了山下，厉向南停好了车，带着顾念北进到别墅厅里，找来签字笔三两下就把文件都签了。
这时，有佣人过来提醒厉向南，晚餐做好了，可以吃了。
顾念北也不好再打扰，拿着签好的文件离开了御庄。
夜色已经降临了，园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
顾念北看了眼时间，反正已经办妥了事情，她也不着急，反而慢悠悠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园区里很安静，偶尔能看见其他别墅的主人驾着豪车进进出出，能住这里的人，都是非同寻常的富豪。
如今已经彻底跌落为穷人的顾念北，看见这些，禁不住内心一阵唏嘘。
生活多么骨感，能让人一落千丈。
尝过了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滋味，再来回味曾经的生活时，才知，人生当真是没有容易的。
走到了园区大门口，顾念北到路边打车，等了好久，却发现这边压根就打不到车……
“什么鬼地方？”顾念北咕哝了一句。
又尝试了几次，等了好久，还是没有打到车。
顾念北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又拨通了厉向南的电话。
“厉总，我在这边打不到车回家，能不能麻烦您叫人出来送我一趟？”顾念北尴尬地对着手机那头说。
……
等了个十分钟，厉向南亲自开着车出来了。
“你怎么不开车过来？”厉向南下了车，走到顾念北面前问。
“我没车……”顾念北尴尬一笑。
厉向南蹙了蹙眉，说：“这地方平时都没人打车，那些出租车是不会到这边来的。”
“我先前不知道……”顾念北感到懊恼，说：“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厉向南把车钥匙丢给她，说：“这台车先借你开回去吧。”
顾念北接住了钥匙，却捏着车钥匙不动，她嗫嚅了一句：“我住的地方没有停车位……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去可以打车的地方，我打车回去就好。”
厉向南捏了捏眉心，夺回她手里的车钥匙，“你住的什么地方？连个停车位都没有？”
“……”顾念北抿了抿唇，这话她也不知道怎么接。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或许还无法理解她如今贫困潦倒的处境吧？
厉向南已经回到了车里，对顾念北说：“上车吧！”
顾念北长出一口气，默默地上了车，心知今天跑御庄的这一趟，肯定给厉向南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拿出手机导航，一边看路一边说：“再往前面右拐开一段就可以了，那里应该可以打车。”
“应该？”厉向南透过车内镜瞧了她一眼。
“那里有个车站，打车应该没问题。”顾念北说。
顾念北对这一片并不熟悉，并不清楚路况。加上她以前常年在国外留学，回来待的时间都不太长，大部分地区变化也挺大的，她就更加没什么把握了。
只能凭着感觉来判断。
“你住哪？”厉向南问。
“嘉安公寓。”顾念北答。
厉向南听她说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他指了指导航仪，说：“自己导航。”
顾念北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照做，而是不确定地问：“您是要送我回住的地方吗？”
“不然呢？把你随便丢在一个地方，到时候打不到车，你又给我打电话吗？”厉向南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
顾念北暗自捏了捏手中的文件袋，建议道：“要不送我到附近的商城？那种位置肯定能打到车。”
嗯？有意思……他亲自送她回去都不要？
厉向南乐了，勾唇问：“你的住址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顾念北差点被这话噎到，她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只是我住的地方离这边挺远的。”
“我的车很快。”厉向南幽幽地补了一句。
“嗯？”顾念北挑了挑眉，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要是不幸赶上堵车的话，再快的车也是龟速……”
“你导不导航？”厉向南斜了她一眼。
见他坚持，顾念北也不再推托，乖乖输入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厉向南瞧了一眼导航仪，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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