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事，就是太想见你了，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晚上一起吃饭？”这话说得太过直白，让一边的何薇睁大了眼睛。沈知予拒绝得很快：“抱歉，晚上没时间。”江延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起身出去接电话。何薇瞅着人出去，五官快跳起舞来：“谁啊，你的暗恋者啊？”“不是，师兄。”“师兄？！同门的那种？”沈知予嗯了一声。“我去，我同门里怎么没有这种优质师兄？！”
那边收购负责人听半天没声音，不禁出声：“老板？”
宋珩嗓音发紧：“越快越好。”
他挂了电话，出门结账，却被告知单已经结过。
回到车里，他打开和沈知予的聊天界面。
输入，删除，再输入，再删除。
来来回回好几遍，终于熄灭界面，靠在了椅背上。
沈知予回来的时候，齐玉珍正在院子里喂鱼，转头看到她问：“小予，回来啦，吃了吗？”
“吃过了，大妈，大伯在哪？”
“书房呢。”
沈知予敲了敲书房门，听到进来后推门进去：“大伯。”
沈敬明正在练字，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嗯，回来啦。”
沈知予站在门口：“大伯，我有话想和你说。”
“坐，”沈敬明闻言直起身，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放下手里的笔，“你说。”
“大伯，最近除了齐大夫，是不是还有股东想转让手里的股份？”
沈敬明眉心蹙起：“听你大哥说的？”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
沈知予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难怪……难怪几个老人都说不想干了，我还正纳闷缘由……”沈敬明眉头紧锁，“可这种事，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她默了很久，低声道：“他说，不想瞒着我。”
沈敬明也知道，因为项目合作的事，沈知予一直与宋珩有来往。
“小予啊，这件事若真是他父亲的意思，其实他也不必告诉你，看来宋珩待你确有朋友之诚。你选择告诉大伯，也应当告知他一声才是。”
“是，大伯，我告诉过他不会瞒着家里。”
“这样就好，我们不论陷于何境，都不能失了礼数，”沈敬明态度安然，并不患得患失，“我心里有数了，你回屋早点休息吧，不必太过烦心。”
“您打算怎么办？”
沈敬明叹道：“我会拼尽全力去保道康堂。说到底这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没有同意宋氏注资，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听沈敬明提到注资，又想到这段时间和宋珩来往过密，让沈知予下意识道歉：“大伯，对不起。”
“傻丫头，你对不起什么？难道怪你动作不够快，没有赶在宋珩进火场救你前把祖宗牌位救出来？”
沈知予静默无言。
沈敬明安慰她：“好了，你也不要多想，气数若真尽了，强求亦无用。”
强求无用。
但倾注了一生心力的东西，岂是说放下就放下那么简单。
何况之前道有人垂涎过道康堂这块百年招牌，沈敬明表态绝不可能，还告诉兄妹三人，就算他死了，这块牌子也不能丢，否则便是对不起祖宗。
沈知予退出书房，心情沉重。
小院里的石桌上正煮着茶，炉子边放着几个赣橙，整个院子里都是果香。
沈知理招呼：“小予，过来喝茶！”
沈知节盯了她一会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不舒服？”沈知理站起身，仔细打量她，“脸色是有点白，怎么回事？”
沈知予摇摇头：“没事，可能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回屋补觉了。”
“唉，你一天天别把自己弄那么累，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沈知理跟在她身后，开启碎碎念模式，被沈知节薅了回来。
沈知予呆呆坐了一会，才起身去洗漱。
刚洗好出来，手机响了起来，是简仪打来的。
“小仪。”
电话里简仪的声音十分亲热，已完全不像昨天跟她生气的样子。
“知予，你能把宋珩宋总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吗？”
“这个没他同意……不太方便吧。”
“那你帮我问问他呗，我刚回来，如果能拿下宋氏法务对外部分的业务，那一定能在律所站稳脚跟。知予你帮帮我好不好？”
沈知予犯了难。
他们现在这种状态，虽没有明说，但肯定结束了合作关系。
她再因为私事找宋珩，怎么看都不合适。
“可我跟他，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知予，你这可不仗义了啊，我看宋氏公众号从两个月前就发了你们合作的新闻，上次他去找你也是因为合作的事吧，这么久了怎么会不熟？你不会是喜欢上宋珩，怕我接近他才这样的吧？”
沈知予觉得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小仪，你是这样想我的？”
“开个玩笑嘛，你看你，这么无趣，”简仪啧了一声，“算了算了，我想想其他办法吧。”
时间一晃一周过去了。
这天沈知予刚上完课，何薇电话就打了过来。
尽管压着声音，沈知予还是听到了她语调里的兴奋：
“你最近是不是捅了帅哥窝了，又来了个大帅哥找你！”
“谁？”
“没见过啊！不过我问了，叫江延！”
沈知予一愣，何薇还在喋喋不休：“这个虽然五官没有宋总那么立体，但看上去比宋总温柔，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人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
沈知予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江延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和何薇聊天。
江延站起身转了过来，微笑看向她：“知予。”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太想见你了，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晚上一起吃饭？”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让一边的何薇睁大了眼睛。
沈知予拒绝得很快：“抱歉，晚上没时间。”
江延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起身出去接电话。
何薇瞅着人出去，五官快跳起舞来：“谁啊，你的暗恋者啊？”
“不是，师兄。”
“师兄？！同门的那种？”
沈知予嗯了一声。
“我去，我同门里怎么没有这种优质师兄？！”
话音刚落，沈知予的手机响起提醒喝水的声音。
何薇拿着杯子接水：“我都忘了今天一天都没喝水了。你这什么app我看看，我也装一个。”
何薇把她手机拿过来看了眼，又还了回去。
沈知予盯着手机上的蓝色图标发了一会呆，按键熄了屏。
“最近好像没看见宋总了？”
沈知予手里的笔一滞：“分手了。”
“什么？！为什么呀？”何薇猛然站起，想了想道，“不会是因为你报名了援外医疗队的原因吧。”
沈知予先前报名了援外医疗队，那时何薇就说，幸好她没结婚，要不老公肯定得跟她闹一场。
“不是，不合适。”
“哪不合适了？你俩简直天造地设，多合适啊，”何薇眼珠子一转，“所以，你最近才总是发呆？”
“我哪有？”
“看看看，急了，你急了，”何薇一副看透她的表情，伸手在空中画了一条直线，“以前您老的情绪，就像无生命体征的心电图，现在终于有波动了，不容易不容易～”
沈知予无语地瞟了何薇一眼：“你还是想想年终述职的PPT怎么写吧。”
随着何薇一声哀嚎，沈知予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后没一会，她脸色就变了：
“哪个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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