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可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贪心的人只会失去全部。黎若茗垂下眼，掐着自己的掌心，终于又找到了一点清醒。才堪堪抬起眼，就又撞进沈司聿的目光中。他又低下头，缓缓靠近，气息顿时间又交缠在一起，不再能熟悉。甫一碰到，外面响起敲门声，乔瞧的声音也放的很低：“沈总，有急事。”“……”趁着沈司聿一愣神，黎若茗赶忙溜到一旁，重新拉开窗帘，放入明媚的日光，室内重新亮堂起来。做好之后，黎若茗又过去拍拍沈司聿的肩膀，笑着，好心提醒他：“沈总，有急事哦。”
教她？
黎若茗只记得，沈司聿第一次教她教的是接吻，第二教她就是在床上。
现在青天白日，办公室内，他又想要教她什么？
不会是昨天晚上说的再来一次吧？
黎若茗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摸住门把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什么也不想学。”
沈司聿没追来，隔着三四步距离，他望过来，不冷不热地问了声：“是吗？”
黎若茗迟缓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黎若茗直觉沈司聿又在想坏事。
还能是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昨晚没做成的事情？
黎若茗被他盯得心跳加速，只能转过头，看着那紧闭着的窗帘，没好气地回他：“你tຊ想也别想，那种事情怎么能在办公室做？外面的人会听到的。”
沈司聿倏然走近，气息吐出点笑，他问：“什么事情？”
黎若茗简直要被沈司聿的无耻给气笑了。
来来回回几次，黎若茗到底还是没能直接将那件事说起来。毕竟，在办公场所，又是半公开的地点，黎若茗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字眼去替换那两个字。
黎若茗忽然想知道沈司聿的脸皮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能这么厚？
一人羞恼，另一个却像是事不关己，仍旧淡然望过来。
黎若茗想了半天，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就要往下按，才开到一半，就听见沈司聿的声音，含着笑——
“我说的是早安吻，你在想什么？”
原来是早安吻。
黎若茗舒口气，手才垂下，又看见沈司聿走过来，朝她伸手，顿时又警觉地躲开。沈司聿的手滞在半空，他也不恼，只继续道，语调被刻意拉长，像是在强调着什么：“要是你想做那种事，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手指向另一个方向，顺着望过去，黎若茗又看见另一扇门。
“休息室里有床，还有浴室。”沈司聿停下来，观赏了会黎若茗的表情，才补充道，“就是少了你的换洗衣服，还有——”
黎若茗手疾眼快，迅速上前一步，又抢先捂住沈司聿的嘴，他止住了话头。
沈司聿的气息都落在她掌心，温热的潮湿蔓延开来。痒意让黎若茗心生退意，她刚要收回手，沈司聿却借此一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咫尺之间，呼吸不过如此清晰。
黎若茗眨了下眼，睫毛扫过他的脸，沈司聿却没因这阵突如其来的痒意而心生退却，而是猛然靠近，更进一步，咬住了黎若茗的唇瓣。
慢慢地辗转，有力地吮吸。
黎若茗呼吸的节奏被他带跑，慢了下来，心跳声却越来越急切。没有闭上眼，周围的一切却齐齐往后倒退，像是错位的幻灯片在放映，只留下她和沈司聿。
呼吸被克制着，再克制着，时间被拉长着，拉长着。
一个吻，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的会面。
沈司聿离开的时候，黎若茗都没发现自己的唇角也扬了起来。
对望之中，黎若茗忽然有了一个答案——
人和财，她似乎都想要。
可是不可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贪心的人只会失去全部。
黎若茗垂下眼，掐着自己的掌心，终于又找到了一点清醒。才堪堪抬起眼，就又撞进沈司聿的目光中。
他又低下头，缓缓靠近，气息顿时间又交缠在一起，不再能熟悉。
甫一碰到，外面响起敲门声，乔瞧的声音也放的很低：“沈总，有急事。”
“……”
趁着沈司聿一愣神，黎若茗赶忙溜到一旁，重新拉开窗帘，放入明媚的日光，室内重新亮堂起来。做好之后，黎若茗又过去拍拍沈司聿的肩膀，笑着，好心提醒他：“沈总，有急事哦。”
黎若茗乖巧地帮他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门外的乔瞧也很是无措，他看了看很是潇洒的黎若茗，又看看难得呆滞住的自家老板。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冲了。
于是，乔瞧硬着头皮走上前，假装没看见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若无其事地汇报道：“沈总，原本定在下午的会议要提前……”
“……行。”
走得可真够快。
沈司聿收回眼，坐回桌前，打开电脑，却见通知到位了的乔瞧还继续站在那里，面上浮现出些许尴尬。
沈司聿睨他一眼，语气冷冽：“怎么了？”
乔瞧被冷的一哆嗦，但还是递过来一张纸巾，指了指自己的唇，小心翼翼道：“……沈总，您还是先擦擦吧。”
红色的口红印那么明显呢。
沈司聿顿了片刻，还是一把拿过来。
原先沈司聿是不在意这些的，但上班之后，黎若茗涂的口红颜色明显更亮了点，他又喜欢啄她唇瓣，自然而然就染上了。
带到外面去给人看，总归不大好。
见沈司聿接过去，乔瞧松口气，又关上门，退出去。
呼，幸好他乖巧又懂事，总算逃过一劫。
*
黎若茗又去了食堂吃饭。
她出来的时候，办公室内的人都走了，黎若茗就一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边看手机边吃饭。
“好巧呀。”
闻声抬头，赵瑜和李敏静端着盘子在她对面坐下。
原以为黎若茗主动离职，没想到还能在公司的食堂碰见对方。而且，上午来收拾工位的人好像还是楼上的，偏Mary姐又不告诉她们黎若茗的去向，赵瑜便扯着李敏静过来问。
黎若茗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便不再看：“嗯。”
赵瑜难得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朝着李敏静使使眼神，心中不平极了。
正当赵瑜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辞，一群人路过黎若茗的身边，自然地与她打了个招呼，黎若茗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笑意。
赵瑜下意识望过去，眼尖地瞄见了其中一个人的工牌，上面写着所属部门。
居然真的调到了楼上。
果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早知道就不和黎若茗说那些话了，她八成觉得这个人很好笑吧。
黎若茗吃完饭，准备起身离开，又被赵瑜喊着。她缓慢地回过头，赵瑜却没了声。
“怎么了？”黎若茗眉目低垂，像是随口一问。
赵瑜莫名发怵，她的嘴唇抖了抖，努力从中吐出几个字：“……你怎么突然换了部门？”
黎若茗笑了。
“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黎若茗微微歪过头，“毕竟，你们把我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现在又何必明知故问？”
“……”
赵瑜猛然抓住李敏静的手，她看着倏然变了脸色的黎若茗，心中无语，身边的李敏静却冷不丁出声：“我们是说起过你，但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离开吧？”
说起过你。
小事。
黎若茗的笑意骤然加深，她端起盘子，幽幽道：“对，我就是这么小题大做。所以，给你们提个醒，就算只是惹到我一点点，我也会加倍，不，加十万倍百万倍的还回来咯，可千万要小心啊。”
赵瑜和李敏静面面相觑，黎若茗却利落地起身离开。
她走之后，面色难看的赵瑜小声问道：“……应该不会吧？估计就是狐假虎威，又不是什么正牌女朋友，靠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哦？”
李敏静只望着黎若茗离开的那个出口，不发一语。
良久，她才沉声道：“没关系，我爸会帮我们的，怕她做什么。”
赵瑜嗯了声，心中的乌云也散了些。
*
一整个下午，沈司聿没再来找她，黎若茗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发现，这里的工作虽然容易上手，却不容易往深里学。入门简单，晋级却有点难度。
整理资料的时候，黎若茗就找到了好几个自己的知识盲区。幸好，手边还有电脑，身边还有人可以请教。
下班的时间一到，办公室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收拾东西，往外走，步履匆匆。
才过了几分钟，工位里只剩下黎若茗一个人。
关掉电脑，黎若茗想了想，还是摸出手机，给沈司聿发了个消息。他们现在就在一层楼，要是时间合适，不分开走也可以，省的他又吃飞醋。
——“你好了吗？”
——“嗯，过来。”
——“？你出来吧？我就不过去了。”
——“……过来拿资料。”
居然不是所谓的教学？
黎若茗半信半疑，到底还是迈出脚步，一路挪到他办公室的门口，然后轻敲了声门。见有人应答，黎若茗才推开门，走进去。
沈司聿站在窗边，半转过身，一半逆着光。
黎若茗站在原地，没动，说：“我来了。”
“看见了。”沈司聿懒懒掀起眼皮，学说她的废话。
“……”
沈司聿又挑了下眉，问：“怎么不过来？”
静了几秒。
黎若茗还是极为乖巧地挪了过去，最后在距离沈司聿半米距离的位置站定。沈司聿全程注视着她，最后才从一旁的桌边拿过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黎若茗接过去，翻了几页，准备先粗粗浏览一下。
“之后你跟我做这个项目。”
黎若茗点点头，目光仍然凝在那纸上，她又翻了几页，动作倏然慢下来。
周边俱静，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大清楚。
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黎若茗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三个字——
徐泽清。
徐泽清，黎若茗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她从未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
“怎么了？”沈司聿走到她身边，打破了这阵诡异的寂静。
黎若茗掐了下指尖，才回过神，合拢文件夹，若无其事道：“……没事。”
她尽量避着点就好。
沈司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滞了几秒，才缓缓移开。片刻，他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出办公室，说：“那回家吧。”
黎若茗没多问，看着沈司聿按下电梯，tຊ之后跟着他走进去。
门关上，电梯内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下降。
黎若茗盯着那跳动的红色，不由出神，直到沈司聿挠了下她的手心，黎若茗才机械般地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怔怔地动了动唇。
“这么不专心？”沈司聿的手覆上她的唇，轻轻地贴着。
黎若茗微微睁大了眼，想要往后退，却迟了几秒。
猝不及防的，沈司聿吻了下来，舌尖探入，肆无忌惮地游动着。
飞速下降的数字还亮着红色。
像是从高空坠下，黎若茗的心跳声快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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