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山上条件有限,云兮只能先口头谢过郡主,待日后回城一定登门致谢。”苏云兮恭恭敬敬的行着礼。“不必如此客气,下次写了话本子第一个还送来给我看就行。”郡主丝毫不在意这些,举手之劳而已。“那是自然,只要郡主不嫌弃。”正好有专人校对指正。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苏云兮便将今日之事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那萧家竟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只能算是失察吧,事发之后倒未曾包庇也未曾纵容。”就是大直男,一根筋,都没当回事,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萧岐越随她到了廊下,春香和丹枫也跟去远远站着,隔开了众人。
“萧将军可知道春风醉?”苏云兮开门见山。
八尺高的汉子黑脸一红,即便亲密夫妻,张口就是如此大尺度也有些羞人,更何况他们这样尴尬的名义夫妻。
苏云兮也不等他回答,这表情一看就是知道的。
“林蟠前些日子曾去买过春风醉,并和那老板说,姑娘太小,怕到时伤得厉害,还需要些伤药。”
她冷笑一声,又道:“萧将军可知这林蟠自从进京之后便常与赌友说,过了新年就会成为将军府的东床快婿?”
说到这里她也不再开口,只要是脑子没坏的人,应该都能想明白其中关联。
果然,萧岐越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满脸怒火的往大堂冲去,他要将林蟠碎尸万段!
苏云兮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将军莫要冲动,此事若是宣扬开了,伤的是清儿的名节。”
流言蜚语从不会在意真相是什么,什么刺激,什么香艳,什么耸人听闻,什么就能为人津津乐道。
沈怀谨虽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但他看到了苏云兮拉着萧崎越的袖子,两人就这么拉着又说了一会儿。
心里有些堵,手里的惊堂木握紧又松开。
堂下跪着的众人忽然觉得头顶一阵寒意。
苏云兮终于把萧岐越说通了,把这事咽到肚子里去,两人这才一前一后进了大堂。
王氏绝望的发现,儿子出去一圈回来,不帮她了!
任凭那个沈大人对姐姐和蟠哥儿赶尽杀绝:“越哥儿,那可是芸娘的嫡母与兄长啊!”
她不提芸娘还好,她一提,萧岐越更是生气,若不是有这样的嫡母与兄长,芸娘还不至于那般失智。
大理寺好久没遇到这么好办的案子了,人证物证齐全,证据链闭环,人犯也不用到处去蹲点抓,牢里呆着的,苦主抓来的,还有亲戚不认的。
“雇凶杀人,谋害官眷。判:林王氏、林蟠流放三千里。”
“夫君,夫君,你救救姐姐。”王氏泪流满面的使劲的晃着萧济的臂膀,儿子指望不上了,老公到现在一声没吭过,还能指望一下。
“救不了,你若舍不得,就陪她一起去流放,顺道照顾她。”萧济十几年前就知道这个大姨姐不是好人。
“嗝儿!”王氏被丈夫的话吓得打了个嗝,陪姐姐去流放?去给她当老妈子吗?她才不要。
那六个匪身上都有案底,更是好判,众衙役喜笑颜开,太好了,新年开门红啊,今年的业绩稳稳的。
苏云兮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坐桓王郡主的马车回清心庵,这时候回去也只是让家人担心,反正事情已经了了,没必要。
见她还要出城,萧岐越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确实不知道说什么,麻烦都是因他而起,想必让她回萧府,她也不会去的。
萧济看着哭哭啼啼的妻子,叹了口气,如今这件事他帮不了,也不想帮,于是他便也没坐马车,和儿子一起跟在马车后头步行。
“父亲。”萧岐越不知道母亲娘家那头还有没有什么奇葩亲戚:“林王氏与林蟠曾想算计清儿。”
他把林蟠所作所为都与萧济说了,并说了自己的猜测:“给林蟠下套之人应是云兮。”
毕竟从始至终苏云兮都没说过这件事与她有关。
萧济闻言脸色难看的吓人,他倒没有想回去杀人,不过,那两人的流放之路可能三百里都没办法走完了。
“日后我会时常在家,多多约束你母亲。”王氏自从嫁过来以后就没操过心,这十几年保养下来,看起来竟比实际年纪年轻许多,本身长的就美,如今更是好看许多。
他一方面感谢妻子当年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美人惹人怜爱,所以即便时常不在家,但是两人的感情是好的。
可即便感情再好,空房寂寞也容易另寻寄托,所以,即便知道姐姐不是什么好人,但贪恋亲情温暖,王氏还是被蛊惑了。
沈怀谨很想亲自送苏云兮出城,可是他不能,只能看向春香和丹枫,两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懂,主子的心肝肉,一定护佑周全。
“世子为何每次见到苏大姑娘都退避三舍?”青鹞很奇怪,明明喜欢的要命,干嘛要离那么远,送个大氅都得拐弯抹角,这谁能知道您的心意啊!
“她如今乃是萧家妇,若我与她太近,即便将来她和离了,也会有人说她是早与我有了首尾。”人言可畏。
沈怀谨做大理寺卿这么些年,多棘手的案子都没如此发愁过,自从知道她要和离,他的心,就乱了。
苏云兮不知道这些,只是一身轻松的回了山上,到清心庵时,天色已暗,但还来得及。
于是便先带着丫头们去了桓王郡主的院子,亲自致谢,一谢郡主的关心,二谢人家借车借人。
“如今在山上条件有限,云兮只能先口头谢过郡主,待日后回城一定登门致谢。”苏云兮恭恭敬敬的行着礼。
“不必如此客气,下次写了话本子第一个还送来给我看就行。”郡主丝毫不在意这些,举手之劳而已。
“那是自然,只要郡主不嫌弃。”正好有专人校对指正。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苏云兮便将今日之事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那萧家竟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只能算是失察吧,事发之后倒未曾包庇也未曾纵容。”就是大直男,一根筋,都没当回事,才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怪道徐姐姐说你家中出事,只得在庵堂过年,原来竟是这般情景,既是如此,你待要如何?”
“荣国公夫人吗?”
“正是,是你那好友请她婆婆出面有托与我。”
难怪初次见面,桓王郡主便问她是不是救过杜若雪。
“你这是躲着萧家?可你总不能这样一世躲着吧。难道就让那些恶人在城里吃香喝辣,你却在这庵堂吃斋念佛?”